第四章 與友一別,贈劍留情
徐況將主人喚來問道:「店家,這茶棚外面的對聯是誰寫的?」
「哦,門外的那副呀,是前朝大學士解雲寫的。」這位茶棚主人將近五十多歲,不比現代人保養得好,一頭的白髮,手上也是乾枯的,時不時的有幾個斑點點綴在上面。這時聽到有人詢問自己,滿是笑容,讓他的臉上的皺紋看起來更加的張顯。
「難怪,也只有解雲大學士才能寫得出如此精妙的上臉來。」徐況聽到老人的回答,感慨不已,一旁的孫亮也是點頭附和。
「不是的,客官你理解錯了,」那老兒聽到徐況將他的話理解錯了,急忙糾正,一雙手胡亂比劃著,「這幅對聯是我父親作的,這字是解雲解學士寫的。」老兒說完一臉的自豪。
「哦……」孫亮的鼻音拖得老長,「你父親怎麼之作了個上聯呀,那下聯呢?」
「上聯是我父親出的,下聯自然該是解雲解學士去對啊,」老兒一臉的得意,「解學士對不出來,自然就空著了。」
「這天下還有解學士對不出來的聯?」孫明一臉的不相信,「你這老兒該不會是故意誇大,拿名人增加店裡的名氣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我要想出名求財,還用得著借解雲之名嗎?」那老兒似是被激怒了,說著就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你老莫生氣,孫兄沒有其他的意思。」徐況一見情況不對,忙拉住老人,擋在兩人中間,轉頭對孫亮道,「民間奇人異事頗多,孫兄又何必早下斷語,何不聽老人家講一講當年的事。」王保國看著這徐孫二人的關係,奇怪不已,暗想,這徐況說話做事無不圓滑,就算先前對自己這些人有些不屑,也只是深藏於心,只是眼睛的不自然的流露才讓王保國看了出來,只是徐況沒說破,自己也是和顏相向。但這孫亮卻是張狂得很,根本就是不通世故的主,不知道這兩人怎會結伴而行的。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當初解雲高中解元,回家省親來到這裡歇腳,進來便將錢丟在桌上,一個銅板卻滾落到地下,我老父開這間茶棚本是為了讓趕路人有個歇腳解渴的地方,不為金錢,便對解雲說到這裡喝茶不要錢,還望客官將錢撿起來。」那老兒聽到有人要聽他講故事,也不計較孫亮的事,打開話匣子便道,「只是那解雲平步青雲哪裡會屈身撿錢,我父親見他不撿錢,便說,你走吧,這裡的茶不給你喝。正在這時跟在解雲後面的隨從大聲的報出解雲的名號,只是我父親從看不起這些依仗官勢的人,便出了這個上聯要解雲對,解雲苦思冥想半天也對不出這副對子,只好向我父親賠禮,將銅板撿了起來,這才喝上了我家的茶。臨走時便將這上聯寫在樹樁上,以待後來人續對。」
「原來如此,難怪我見這字雖像解學士的,卻有些不圓潤,卻是年輕時所寫。」徐況聽了也不免唏噓,這民間可是藏龍卧虎呀!
「不知老人家的父親是何許人也?」王保國見這老兒說的邪乎,便對這老人的父親有些好奇,因為一個能為了路人而設茶棚,能出對聯難倒徐況、孫亮口中的大學士應該也不是常人,因而有此問。
一旁的徐況也是豎起了耳朵,不由得看了王保國兩眼,心想這人心思果然非同常人,一般人聽到解雲只會對解雲感興趣,可是聽王保國一問,便覺這老人的父親應當也非同小可。
「家父姓李,諱字敏。」
「啊,」王保國聽了倒沒什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李敏是誰,只是徐況,孫亮也是驚叫起來,因為李敏這人太有名了。
王保國見了這二人的反應,很是奇怪問道:「徐兄,李敏是何許人也?」
徐況有些奇怪望了一眼王保國,那老兒則是直接對王保國翻白眼,孫亮則是懶得理他。最後還是徐況解說道:「李敏,字正德,前朝名相,輔佐前朝宋綱皇帝建立了一個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即使到了現在,李敏創建的許多制度仍在實行,後來年老,乞骸骨告老還鄉,上書十七次不許,宋綱皇帝曰,國不可一日無李丞相,百姓不可一日無李丞相。連拒十六次,要不是第十七次上書時,太醫診斷李丞相只有兩年的余命,皇上憐惜老臣,只怕李敏將死在任上。後來李敏隱居,無人知其所在,沒想到是在這裡。而後朝中因為沒有一人可以威懾群臣,弄得幫派林立,而解雲又書生氣過重,入朝後,更是朝政混亂,到了奪嫡之爭,輔佐厲王奪得大權,卻是將前朝的江山就此斷送。」
王保國聽完這段解說了解了個大概,正準備詢問一些其他的事,便聽到張管家在茶棚裡面叫道:「王強,走了,我們得趕路了。」聽到張管家的叫喚,王保國只好忍住探聽信息的打算,向徐況、孫亮拱手道:「徐兄,孫兄,在下告辭了,以後有緣再聚。」
「王兄何事如此緊急,不如隨孫兄和我一同前去京師,以兄台的才學定能在京師佔得一番地位的。」徐況見王保國要走,有些不舍,想要將王保國帶到京師,到了京師相必那人見了如此人才,大事一定會成功。
「徐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得隨我家小姐一同押鏢去保定。」王保國雖然心裡很想隨徐況一起去,那徐況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同他在一起或許有出頭的機會,只是那孫亮他很是不對眼,那徐況似是有些迎合孫亮,只怕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乾脆拒絕,免得日後受人白眼。
「徐兄,王兄有事就別勉強了,我們的正事要緊。」果然孫亮看王保國也不順眼,出言阻撓,徐況人精一樣,哪聽不出孫亮的意思,只好回道:「既然王兄有事,我也不勉強,古時季子贈劍徐君,我欲效古人之為,這是我隨身的寶劍,今日我將其贈與王兄,望王兄不要拒絕。」徐況說著,將他掛在左邊的佩劍解下,雙手托著遞到王保國眼前。
「徐兄,不可,這可是……」孫亮沒等王保國動作,就出言勸阻。
「孫兄不必多言,王兄配得起這劍。」
「這不太好吧,無功不受祿,這是你隨身所帶之物,怎好奪人所愛。」王保國不得不婉拒,因為孫亮的眼睛已經在噴火了,看樣子,這劍確實很貴重。
「王兄何必拒絕,只望王兄來京師之時,不要忘了來找我就行。」徐況一直雙手捧著,王保國不接不行,只得雙手接下,答謝道:「徐兄厚情,王某銘記於心,斷不敢忘。」說完後退三步,雙手捧劍對著徐況鞠下,徐況還禮。王保國隨五小姐一行人又開始了送鏢的路程。
「徐兄為何如此看重此人?此人似乎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待王保國一走,孫亮便將心中的疑問吐出。
「此人能對出李敏所出,解雲所不能的對子,足以證明他有才氣;此人在聽完解雲之事之後能夠猜測出,這位老人家的父親不是常人,足以證明他有過人的敏銳洞察力,再加上我真誠相邀,故意透漏我們在京城也能有些關係,此人能夠拒絕,想必此人有足夠的定性,能夠拒絕誘惑。一人有此三點足已,再加上他假如還有其他的才能,那就更了不得了。」聽徐況緩緩道出這些原因,孫亮沒有說話了,而是好好地回想王保國的奇特之處。
徐況對王保國的看好原是基於以上三點,但他如果知道,王保國之所以能對上對子,是因為記憶力,不是才學;詢問李敏是因為要汲取更多的信息;拒絕徐況是因為孫亮。不知徐況會不會心疼他的那把寶劍。
原先的茶棚主人此時仍站在一旁,對幾人的離去有些不舍。就像家裡有塊寶,不拿出來顯現,總是體現不出寶貝的價值,以前沒人問,他總不好自報家門,現在有人主動詢問,正好可以拿出身世出來顯擺。現在這幾人要離去,以後再要碰到這種慧眼識珠的人就少了。
「老人家,有筆墨嗎?」
「筆墨沒有,客官要筆墨幹什麼?」那老兒一臉的不解。
「李敏大人的這幅對聯有人對出來了。」
「啊」那老兒十分的震驚,「難道是客官你對出來了。」
「不是,是剛剛走的王兄。」徐況望著王保國去的方向,一臉欽佩的道。
「是他?」老兒的口氣透出嚴重的不相信。「他對的是什麼?」
「二曲天音,樂樂樂師之心。」
「好,對得好,太好了。」老頭大叫三個好,奔跑而去,留下徐況,孫亮一臉的不解。二人喃喃低語:「難到是瘋了?」等了一會,見老頭沒回來,便翻身上馬,揚塵而去。又過了一會,一個少年拿著一把長槍來到茶棚前,看了一會路上的痕迹,看準路途,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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