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做就做一條龍
蘇易答應癩狗子不用再去關外。
坤叔提醒:「他可是個好馬倌,別人沒那經驗。」
「關外以往都是誰去?」蘇易問。
「早先是主公親自去。」坤叔回道:「如今多半是我去,若我沒閑暇,就是幾個老馬倌。」
「為什麼西域人不能把馬送來?」蘇易問。
「路途遙遠,價錢也不合適。」坤叔說道:「自家去收,可以直接採辦。若是有人送來,中間又倒一手……」
「那也得想辦法讓人送。」蘇易說道:「天下大亂,到處都在徵募兵馬。無論哪一方,需要採辦的馬匹都不少。為了省些小錢,自家派人出關採辦。一來二去,耗費的日子不少,其實還是虧的。」
「公子說的是,就怕主公不答應。」坤叔對他說:「只有主公點頭,這件事才好辦。」
蘇易沒言語。
他確實是蘇家少主,可大事還得蘇雙點頭才行。
「再養幾天,這些馬就可以送陳留去了。」坤叔問蘇易:「是不是全都送去?」
「當然都送去。」蘇易問:「難不成留著給它們養老?」
坤叔嘿嘿一笑:「公子親自送?」
「不。」蘇易搖頭:「我才不去,免得到了地方,著了曹孟德的道,又回不來。」
「他派人擺的道道,還不是被公子破了?」坤叔有些看不上曹操:「我覺著就算公子去了,他也不能怎樣。」
「可別小看曹孟德。」蘇易對他說:「那人精明似鬼,身邊又有一群狗頭軍師,難對付的很。」
「公子不去,那就我去。」坤叔說道:「我倒要問問他,派個人過來,搞那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他還在為蘇易差點被抓進官府耿耿於懷。
「你也不去。」蘇易說道:「讓李儒去?」
「真名都不敢用的人,能去陳留?」坤叔不解。
「別的地方他去不了,陳留還是可以的。」蘇易對此並不擔心。
從馬場回家的路上,蘇易撞見張世平。
「舅父哪去?」他上前招呼。
「又跑城外打獵去了?」張世平問他。
「沒。」蘇易嘿嘿一笑:「哪能天天打獵,不幹點正事。」
「你若出城打獵,還比在城內追雞強的多。」張世平笑了:「去城外做什麼了?」
「曹孟德定的馬到了,我去看看。」蘇易回道。
「巧了,我這邊也來了一批馬。」張世平問他:「要不要一道?」
「舅父若是管飯,那就一道。」蘇易恬不知恥的回道。
張世平滿頭黑線。
難怪他老爹整天揍他。
這小子就沒個正經的時候。
「管你飯。」他對蘇易說:「跟著走吧。」
陪著張世平出城,蘇易問他:「舅父,我家為何從西域採辦馬匹,張家卻從東胡和匈奴?」
「都是北方馬匹,馬種還是不一樣。」張世平對他說:「南方馬矮小,北方馬高大。但你要知道,西域馬匹奔跑速度快,耐力稍微差些。匈奴和東胡的馬匹,稍稍慢些,走個一天不歇,卻沒什麼問題。」
「看的西域馬多了,匈奴和東胡的真沒見過多少。」蘇易笑著說:「今兒跟舅父開開眼去。」
張世平問他:「上次說的事,你覺著怎樣?」
「不怎樣。」蘇易搖頭:「涸澤而漁的事,真的不能幹。」
「怎麼就是涸澤而漁?」張世平皺眉:「馬匹價錢上去,我們兩家才能賺的更多。」
「確實賺的多了,以後生意怎麼做?」蘇易問他。
「照樣做。」張世平笑了:「我還不信,價錢上去,就沒人買了。」
「其實販馬賺的,終究不多。」蘇易問:「舅父有沒有想過做別的營生?」
「你小子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張世平問:「說來聽聽。」
「那不能說。」蘇易搖頭:「萬一舅父學了去,把我撇開,豈不是尷尬?」
張世平懵逼。
什麼外甥?
和親舅舅還這麼多鬼心眼。
他問蘇易:「你要怎樣?」
「三三四,怎樣?」蘇易賤兮兮的笑著問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張世平沒好氣的擺手:「不說算了!」
「肯定賺錢!」蘇易對他說:「只要幹起來,絕對比買馬賺的多。」
「那你倒說說,什麼是三三四?」張四平問。
「主意是我出的,沒錯吧?」蘇易問張世平:「我該不該拿大頭。」
張世平點頭:「那是應該。」
「張家和蘇家出錢,各三成,應不應該?」蘇易又問。
張世平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你個鬼東西!蘇家的還不就是你的?繞來繞去,我拿三成,你們蘇家拿七成?」
「舅父可不敢這麼說。」蘇易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就是我的,蘇家的是老爹的。等整個蘇家都歸我,還早八百年呢!」
「你老爹又不是王八,能活這麼多年!」張世平笑著說了句。
蘇易翻翻白眼:「舅父還真是為老不尊,哪有在外甥面前這麼說自家妹夫的?」
「當我說錯了話。」張世平問他:「你要做的是什麼營生?」
「酒樓、茶館,舅父聽說過沒?」蘇易神叨叨的問。
東漢末年,沒有酒樓、茶館。
人們請客,只能在家。
行腳客商,也只是在館舍才有飯吃。
張世平還真沒聽說過。
他一臉疑惑的問:「你說的到底是什麼?」
「沒聽說過就對了。」蘇易得意洋洋:「舅父只管出錢,做起來就知道。」
「要多少?」張世平問他。
「一千吊。」蘇易豎起一根手指。
「什麼?」張世平驚的瞪圓眼睛:「一千吊?你是要把盧奴城買下來還怎的?」
「這麼點錢,可買不下盧奴城。」蘇易裝傻:「沒有一千吊,做不起來。」
「你到底要怎樣?」張世平滿頭黑線:「張家拿一千,蘇家拿一千,總共兩千吊錢。做什麼能用那麼些?」
「買下一條街。」蘇易嘿嘿一笑:「小打小鬧沒意思,要做就做一條龍!」
一千吊錢,對於張家來說不算太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
張世平說道:「容我想想。」
「舅父只管想。」蘇易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這兩天,我得把事情做起來。到那時,送錢給我,我都不帶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