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蜜
【我怎麼覺得季茶現在慌得一批?】
【慌你媽,我們茶茶行得正坐得端】
「這樣啊,」季摘月嘴角掛著瞭然的笑意,「玉石嘛,容易碎,茶茶,你要保護好了哦。」
聽到「茶茶」這兩個字從季摘月嘴裡說出來,季茶汗毛豎了起來。還有,她說易碎是什麼意思?
季摘月離開后,季茶心亂如麻。簡單讓化妝師上了一些妝,藉由要換衣服,讓其他人出去。
綠茶系統對她說,「最近不要戴我了。」
「沒準季摘月只是說說而已,」季茶有些不確定道,「她那麼蠢。」
「我剛剛感受到了季摘月的殺心。」就在季摘月說「易碎」的那一刻,系統明確感覺季摘月想毀了玉石。
「季茶,保險起見,還是別戴我了。」
季茶不甘心,現在真假千金的事即將暴露,父母也站在她這邊。
在這緊要關頭,一旦她不戴這個玉墜,她就無法用系統賜予她的功能,比如讓男人著迷的體香,好人緣光環等等……非常影響她的規劃。
季茶問綠茶系統:「季摘月是知道玉石的秘密,還是季摘月知道真假千金的事?」
系統也不確定,「我只是負責給宿主提供一些buff,我本身並不能看穿一切。我總覺得,季摘月不簡單。季茶,你和她相處小心一些。」
在系統的勸說下,季茶不情不願地摘下玉石,妥善放好。摘下的那一瞬間,她就能感到系統中的氣運溜走了。
季茶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對鏡子端詳自己,祈禱在直播期間她不要變醜。
盤算著等到下月,季氏的公關完全籌備好,公開真假千金的消息,季摘月徹底被錘死後,屆時她再拿出來戴。
這塊玉就當是養父母欠她的,她拿他們家一個傳家寶怎麼了!
*
上午所有藝人打理好之後,綜藝正常直播。
季茶穿著緊身牛仔褲,秀出她纖細的腿。其他藝人也是,帥得帥,美的美。
傅一白不著痕迹地看了心上人季茶一眼,他喜歡季茶的美麗和入骨的溫柔。今天季茶似乎有些不一樣,沒擦粉底嗎?臉沒有那麼明艷了,反倒是自暴自棄的季摘月,氣色極好。
傅一白甩甩腦袋,一千個季摘月都比不上季茶一根手指頭。
季摘月站在最邊角位置,相比他們的精心搭配,她一套簡單的深杏色的運動服,臉上脂粉未施,顯得非常另類。
季摘月手插著口袋,素麵朝天,目光空洞,導演在講規則時,她似乎在神遊。
【月婊滾,不好好玩別玩】
【可憐我茶茶又當爹又當媽,帶月婊這廢物】
【月婊已經放棄治療了】
節目組安排四位藝人給他們5000的資金,讓他們摘300斤菠蘿蜜。
好幾個藝人從沒見過菠蘿蜜。
傅一白帶氣氛,開玩笑說,「菠蘿蜜,哪兒呢?」
節目組:「往你們身後的大樹看一看。」
【卧槽??菠蘿蜜樹這麼大!】
【???人生第一次見菠蘿蜜樹】
【哥哥好帥】
【哈哈哈,我們茶茶也沒見過,我們茶茶下巴都要掉了】
【咦,季茶的下巴怎麼了?】
【滾,我們茶茶純天然!】
【季茶的氣質,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了,說不上來】
季茶要是能看到彈幕,此刻不論如何都要戴上玉石。她原本下巴后縮,隆過下巴,因為綠茶系統的純天然濾鏡buff,觀眾一直認為她的臉純天然,還有氣質,系統也給了她白天鵝氣質加持,現在都沒有了!
季摘月也跟著眾人,轉身看菠蘿蜜樹,嚯,好大。
藝人們身後的兩棵菠蘿蜜樹,枝葉如蓋,樹榦有成年男性的懷抱那麼粗。樹高20米,眾人發出疑惑,這麼高的樹,菠蘿蜜怎麼摘啊?
而且菠蘿蜜,小的直徑大概30厘米,大的直徑能有50厘米。
節目組給出方案,「工具為長鐮刀和蛇皮袋,請大家戴上護具。」
「最重的菠蘿蜜有50公斤,大家注意安全,量力而行。本次不分組,大家要在兩小時之內,總重量達到300斤。中午發放食材。來拿你們的任務卡,請仔細閱讀注意事項。」
眾人戴上頭盔等等,全副武裝。當地農名善意地笑他們,他們農民摘菠蘿蜜從不戴這些,礙手礙腳。
接著,當地農民演示如何收割菠蘿蜜。
竹竿綁著的鐮刀,找准菠蘿蜜的根部,樹下的人來回拉鋸鐮刀,便可以割斷果實莖。
同時,下面的人需要對菠蘿蜜掉落的地點作出預判,兩三個人攤開蛇皮袋,接住掉落的菠蘿蜜。
注意不能被掉落的菠蘿蜜砸到,被砸到搞不好會重傷。還有小心菠蘿蜜不能直接砸地上摔爛了。
季茶是一行人的主心骨和智囊團。她接了任務和錢,很快進行分工:只有兩個小時,時間太短了,只能在村裡找菠蘿蜜樹談價格。
根據節目組安排,季茶戴著幾個人先去村裡找,問他們賣不賣,不出意外,村民不願意賣。
季茶問了幾戶人家,失望而歸,又回到原點。一抬頭,看到亭亭如蓋的菠蘿蜜樹,
遠水解不了近渴,季茶問剛剛的農民,最近的這棵菠蘿蜜樹是誰家的,農民講是村集體的。
這兩棵菠蘿蜜樹,目之所及之處有很多的菠蘿蜜果實,300斤約莫夠了。
季茶落落大方地找村主任,「何叔,3000的價格能賣給我們嗎?」
其實節目組早就找好了村主任當托兒,兩個人你來我往,最終以以4000塊的價格成交。
只是村主任並非演員,他眼神飄忽,演技尷尬。
好多次把圍觀的村民都看樂了,村民們一樂,村主任臉上就更燥的慌,像是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在傅一白看來,這些都不是重點,習慣性地心悅臣服,「茶茶真能幹,都沒我們用武之地。」
季茶臉頰浮現不好意思的紅暈,「也沒有啦。」
【啊啊啊啊啊,又是被茶茶迷暈的一天!茶茶連腦細胞都是絕美!!】
【茶茶思維能力也太強了!】
接著季茶安排,「傅大哥割菠蘿蜜,蘇老師和小易我們三在樹下接果實。」
幾個人對她的安排沒有異議,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為了捧季茶的。
彷彿剛察覺到剩下一個人,季茶充滿善意地解釋,「摘月,你昨天剛落水,今天休息一會。」
傅一白補刀,「她毛手毛腳的,不來正好。」
季摘月忽然想起來傅一白這麼個人物,是原著中的腦殘男配角,真千金季茶的擁護者之一。
「我沒意見。」季摘月無所謂地說,接著坐在對面樹底下休息。
彈幕一片罵季摘月廢物的,不幹活。
也有少數幾個人辯白:【季茶安排好了,沒讓季摘月幹活,季摘月之前幹活,你們又罵她拖後腿。】
其他藝人開始行動,季摘月就這麼被剩下來了。
導演都替季摘月尷尬,鏡頭還懟著季摘月的臉拍了好幾次,抓拍她的落寞之情。
季摘月掃了眼季茶的脖子,沒看到玉石,季茶藏起來了?
季摘月輕鬆下來,沒有玉石,意味著她不會倒霉。原著中得戴著玉石,系統才發揮作用。
導演用按了下喇叭,話筒喊,「比賽開始。」
季摘月聽到比賽開始,反射性地站了起來。參加過那麼多次射箭比賽,她早已對這四個字形成神經敏感。我不能輸。
穿書那輩子,季摘月參加了大大小小几百場比賽,她好勝心極強,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反正她不喜歡輸比賽,沒有一個運動員喜歡輸比賽。
必須要贏,是季摘月的信念。她站起來,村委會就在旁邊,她走到村委會的二樓眺望,看村裡其他地方還有沒有菠蘿蜜樹。
西南方有兩棵,季摘月心中有數。戴著鐮刀和護具,護繩等物品,朝著那處去。
季茶瞥了季摘月一眼,什麼都沒說。節目組昨晚就告訴她了,只有這裡的菠蘿蜜樹才好摘一點,其他地方的,要麼村民不賣,要麼不好採摘。
季茶扯出一個笑容,看你往哪兒摘去。
季摘月徑直去了西南那戶人家,門口坐著個八十多歲的爺爺,胸前靠著根黑紅色的拐杖,拐杖上掛著幾枚古舊的銅錢。
「爺爺,你在睡覺嗎?」季摘月開口問。
八十多歲的爺爺不理她,似乎沒睡醒。
「我能摘你家樹上的菠蘿蜜嗎?」季摘月又問。
節目組的人都覺得季摘月在做無用功。季茶都拿不下的人,季摘月怎麼可能拿得下呢。
二十多分鐘之前季茶也來問過,「您好親切哦,我能買您家的菠蘿蜜嗎?」
爺爺那時還醒著,生氣地戳著拐杖,「只給恩人,只能給恩人。」
村主任打圓場,說爺爺已經老年痴獃了。
【月婊趕緊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感覺月婊下一秒要被爺爺打】
季摘月看到院子里晾衣服的繩子上,有小孩子的衣服。彷彿在哪裡見過,「小五的衣服?」
小五,爺爺忽然被驚醒似的,坐起身,緩緩站起來,渾濁的雙眼看著季摘月,慈愛又高興,「吃菠蘿蜜,吃菠蘿蜜,爺爺給小五摘菠蘿蜜,給小五的恩人摘菠蘿蜜。」
【???】
拖著鼻涕的小五,趴在自家門框邊,戰戰兢兢地看著季摘月。
季摘月想起來了,門口曬的衣服是小五落水那日穿的,怪不得那麼熟悉。
所以他是小五的爺爺?昨天那群洗衣的小姐妹說,小五有個瞎子爸爸,啞巴媽媽,還有個老年痴獃的爺爺。
季摘月見老頭子顫悠悠走到菠蘿蜜樹底下,他哪裡摘得了菠蘿蜜啊,在樹底下夠不著,氣惱,「摘不了,摘不了,兒子幫幫我。」
直播間里的黑粉心情複雜。
季茶的幾個黑粉狂歡【季茶搞不定的人,季摘月莫名其妙地就能搞定,你說搞不搞笑?】
【季茶的粉絲,臉疼不疼?】
小五的爸爸摸著牆,從後院走過來,聽著拐杖的銅錢聲,「爸,你想吃菠蘿蜜?等等啞巴媽下工回來摘好了。」
季摘月見能說得上話的人來了,正準備過去和小五的爸爸交談,院子外,啞巴嬸騎著電瓶車回家了。
風馳電掣地下了電瓶車,揪著小五一頓打。
小五哭著,「媽媽我不戲水了,媽媽我再也不戲水了,是姐姐救了我。」
啞巴嬸在工地上工,聽到幾個姐妹說起昨天落水的事,心底就懷疑是她兒子下河游泳被救,再一想到昨天洗的濕漉漉的衣服,更確定了肯定是自己兒子玩水,差點害死人姑娘。
瞎子爸護住小五,「打孩子做什麼啊?」
啞巴嬸在瞎子手心寫字,這麼多年兩人養成的默契,瞎子爸一瞬就明白了,怒氣更盛,「昨天去玩水差點淹死,害死別人,還騙我們說是爺爺灑的水,誰教你說謊的?誰教的?」
「啊啊啊啊爸爸媽媽別打我,我錯了。」小五涕泗橫流。
季摘月勸架,「別打了,別打了。」
好一陣雞飛狗跳。
啞巴嬸認出恩人季摘月,一時間愣住了,她不能說話,只能通過肢體語言表達內心想法,一直給季摘月鞠躬。
【季摘月沒說謊啊……】
【她真的救了那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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