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脈子嗣
青龍山,山巔。
巍峨高聳的山峰,佇立在雲端。
猶如一隻手,攬住了漫天雲霧。
一棟青石房子,修建在山脈之巔,雲霧之中,猶如神殿道宮。
山腳下,停著一溜豪車,賓利、瑪莎拉蒂、保時捷等等。
這些豪車的車主們,全都是濱江省有頭有臉的人物,跺一跺腳都能在各自領域呼風喚雨。
但是,此時。
他們全都徒步上山,一個個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沒人敢抱怨。
他們就像小孩子似的,站在那青石房子門口,恭恭敬敬,聆聽一個古稀老人的教誨。
「蔣家的升龍宴,不是什麼好地方,我老婆子不會去的。」一個頭髮花白,佝僂著腰的老婆婆,慢慢悠悠的說道,「你們願意去就去,不用和我說。」
「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
說罷,老婆婆隨意擺了擺手,從門外走進屋中。
那些豪車車主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吭聲,一個個的散了。
這些人離開沒多久,一輛紅色奧迪停在了山腳下。
一個二十齣頭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有些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這座山,還不時低頭看一下手中字條上,記錄的地址。
「靜安區,青龍山。」
周艷茹收起紙條,自語道:「這山上,真的有人住么?」
她快步朝山巔爬去。
爬上去之後,朝屋裡喊了一聲,「有沒有人在?我找沈清塵?」
老婆婆走了出來,眯成一條線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眼,「你是誰?」
「我來找沈清塵,這是信物。」周艷茹把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老婆婆看到那玉佩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精芒,身上的氣勢也是一變。
「等著!」
簡簡單單兩個字,周艷茹就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不敢抬腳跟進去。
屋內卧房,土炕之上,盤膝坐著一個面容二十三四歲的青年。
「主人,有人拿著你的玉佩來了。」老婆婆阿福躬身說道。
沈清塵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道精芒一閃而逝。
他看著那塊玉佩,眼前下意識浮現出,七年前那一夜的風流。
以及,那個叫做周妍欣的女人。
沉默片刻后,沈清塵緩緩說道:「讓她進來吧。」
周艷茹在阿福的帶領下,走進沈清塵卧房。
沈清塵看到她時,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女人又不是他,七年過去了,她不可能沒變老,反而還變年輕了。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很像,但不可能是和他有過魚水之歡的那個人!
「你是誰?」
在沈清塵審視周艷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對方。
眼前這個男人,除了帥一點,似乎也沒別的出彩的地方。
他真的能解決大姐的困境?
周艷茹心裡嘀咕了起來。
但是,她不敢耽擱,飛快的說道:「我是周艷茹,周妍欣是我大姐。這塊玉佩是她交給我的,她讓我來這裡找你!」
周艷茹急聲說道:「我大姐的女兒玲玲,就要被人挖去眼睛了,求你幫幫她!」
「你回去,讓她來。」沈清塵淡淡的說道。
周艷茹頓時惱火的罵了起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姐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有了你的骨肉,她怎麼會惹怒了蔣家,被蔣家處處針對!?蔣家二少爺放話出來,讓我姐和玲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清塵平淡無波的臉色,驟然掀起了一陣巨大波瀾。
「我的骨肉?玲玲,是我女兒?」沈清塵眉頭一挑,難以置通道。
「是啊!要不然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找你!」周艷茹埋怨道,「真不知道我姐怎麼想的,你就是一個鄉下村夫,怎麼對抗王家和蔣家,救下她們母女?」
沈清塵並沒有聽到周艷茹的抱怨,他心裡充滿了狂喜。
「阿福,你聽見了吧?」
阿福連連點頭,滿臉的褶皺也舒展了許多,「是啊!真為主人高興!一百多年了,主人終於有了子嗣血脈!」
沈清塵放肆大笑過後,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周艷茹,「帶路!」
「你真的要去?你去了也難免一死啊!」周艷茹眼神複雜的看著沈清塵。
她既希望沈清塵去救人,卻擔心沈清塵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沈清塵很快又恢復了冷靜,一字一頓的說道:「帶路!」
周艷茹咬了咬嘴唇,帶著沈清塵回了周家。
…………
周家,雜物房。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瑟縮著身體,臉上露出了惶然之色。
這時,房門被人用力踹開。
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擁而入,臉上掛著冷笑。
「啊!」小女孩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尖叫,身體情不自禁的往後退。
可是,她已經退到了牆角,她已經無路可退!
「別挖我的眼睛!求求你們,別挖我的眼睛!」
稚嫩的童聲,發出了卑微的哀求,和絕望的吶喊。
有人竟要挖去這稚童雙眼,這是何其歹毒的心腸,何其狠辣的手段!
她瘦弱的身體,因為恐懼在止不住的顫抖,她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滿是淤青和傷疤。
三個壯漢微微讓到一旁。
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人,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二姑!求求你了,不要挖玲玲的眼睛!」
稚童玲玲跪在地上,向她的親生姑姑求饒,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面容。
可憐,可悲,可嘆。
但是,那周家二小姐周燕紫,毫無憐憫之心。
居高臨下的說道:「你這野種,還有你那早該死了媽,吃了我周家六年白飯,也該你兩母女償還周家的恩情了。」
「帶走!」
隨著周燕紫一揮手,三個壯漢猛地上前,將周玲玲從地上拉扯了起來。
「別帶我走!求求你們,別帶我走啊!」
「爸爸!你在哪!玲玲好想你啊!」
「媽媽,你快救救玲玲啊!玲玲不想失去眼睛啊!」
「爸爸!媽媽!快救救玲玲!」
周玲玲不斷哭喊求饒,回應她的,卻只是一張張冷漠的臉。
周燕紫對周玲玲的哭喊,有幾分煩躁,隨手拿了雜物房的一塊沾滿灰塵的破布,塞進周玲玲嘴裡。
周燕紫眼中閃過一抹快意之色,恨恨說道:「等蔣家二少爺成了親,就是你們母女的死期!我真不想再看見你們母女,這扮委屈裝可憐的樣子,噁心!」
稚童那絕望的哭喊聲,只剩下了「嗚嗚」的悲鳴。
她不斷看向隔壁那間雜物房,她多希望母親能來救她。
可是,她的母親已經遍體鱗傷。
正被關在狗籠子里,活的,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