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紅袖香
第七十六章交易達成紅袖香
天下第二山莊外，萬利祿滿眼羨慕的站著。心中只回蕩著一句話：他奶奶個腿的，太奢侈了。
朱漆的大門，十來米高。雕梁的畫棟，萬利祿偷偷抹了一把純銀的溝壑。金光閃閃的招牌，目測可能是純金的。
若是說先前還有一絲絲對於強買強賣加入護龍山莊的一點小怨念如今再看，不存的。他萬利祿生是護龍山莊的人，死是護龍山莊的死人，不可能有二心的。
萬利祿這邊看得痴了，陷入美好未來的憧憬。可第二山莊看門的壯漢可沒瞎更沒忘記本分。渾厚聲音，道：「官家重地，閑人避矣。」
聲若炸雷，震得他耳朵發酸，不過萬利祿可沒有什麼裝逼打臉拽得二五八萬的小心思，乖乖掏出自己的腰牌，道：「大哥，自己人，自己人不要緊張。」
對方接過萬利祿邵陽一號的腰牌，細細比對后恭敬遞迴，道：「大人，您裡面請。」
萬利祿接過腰牌沒有立馬進去，隨手遞出五兩銀子，笑嘻嘻道：「大哥，小弟初來乍到，咱們第二山莊有沒有什麼特殊規矩需要注意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啊。」
卻不曾想這萬試萬靈的賄賂到了這位看門漢子手下竟是失效了，原本一臉恭敬的漢子陡然變臉，神情肅穆道：「大人，護龍山莊有鐵律，收受賄賂者，殺無赦。我與大人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為何害我！」
萬利祿則是獃滯當場，伸手遞銀子的動作是進不是退也不是，腦海中回蕩著漢子言語。
收受賄賂者，殺無赦！
他奶奶的什麼鬼鐵律。
老子先前滿心歡喜的發財大計豈不是還沒實施就要胎死腹中了。
本來滿心歡喜的少年，頓時興趣闌珊。
沒閑心在和面前看門漢子廢話，蹬蹬緊走幾步，入了第二山莊。沒錢賺就沒錢賺，當下最為緊急還是打聽狗爺的消息，畢竟錢可以再想辦法可狗爺耽擱不了啊。
萬利祿第一次來第二山莊自然有專門負責領路的婢女領著去見莊主澹臺海棠，作為護龍山莊麾下最成功最龐大的勢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並非作假。
其內嚴苛緊密程度遠超了少年人的眼界和認知，來來往往眾人皆是匆匆，似乎有忙不完的事兒。
恍惚間，有一身披粗布麻衣的青年手持一袋子沉甸甸的麻袋迎面而來。
對方並未注意少年，可萬利祿卻是饒有興趣的出手攔路，私猜似篤定，道：「大兄弟，沒想到你竟是在這裡當差，可是讓我好找啊。」
青年步伐一滯，將提在手中的麻袋順勢扛在肩上，道：「有事兒？」
萬利祿，壞笑道：「有事兒，當然有事兒。大兄弟，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有機會一起喝杯酒啊。」看著對方不以為意的神情，補充道：「花酒哦。」
青年神色孤傲，冷冷看著對方，緩緩開口道：「紅袖添香，五個姑娘。」
此言一出，萬利祿和領路之人皆是一愣。
不過二人愣神卻是不一樣。前者只是思索這紅袖添香是哪家青樓，後者則是愣神這位平日高傲冷峻的傢伙竟是這般道貌岸然。
眼見萬利祿猶豫神色，青年冷冷一笑，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呵。」
眼見對方作勢欲走，萬利祿趕緊拉上對方，他也是個倔脾氣雖然不清楚那紅袖添香是個啥檔次青樓，但有著皇帝剛剛賞賜的萬兩黃金，啥青樓他消費不起。
「奶奶個腿的，等我幾刻鐘，我忙完事兒一起去。到時候，別說五個姑娘，沒叫十個姑娘都是老子招待不周。」
也不等青年回話，萬利祿便火急火燎催促著領路人快些，別耽誤他和人逛青樓。
看著少年轉瞬消失的身影，肩提麻袋的青年愣了半刻，隨後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倒也不著急後面瑣事，竟真的等他。
趕路、通稟、會見。
萬利祿恨不得將那個引路小廝提下崗位自己來做。不知道自己還約了人逛青樓嗎？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天下第二山莊怎麼招攬的人，業務能力也太差了。
不過好在，他見到正主了。
輪椅上，澹臺海棠面容憔悴，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對方這般模樣可如花似玉的年紀竟然又是腿瘸又是癆病，上天還真是妒忌漂亮女人。
感慨歸感慨，不能耽誤時間不是，萬利祿上前幾步與澹臺海棠不足五步，道：「澹臺莊主，咱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同僚，有件事兒我想請你給個方便。當然，我也不白讓你幫我，這個人情算是我欠你的，以後但凡有事兒找我，上刀山下火海，你只管吩咐……」
澹臺海棠聽了對方一大串畫大餅的說辭，不禁心中好笑也很疑惑，義夫可是出了名的看人准，這一次連她都看不明白。
劇烈的咳嗽強制打斷萬利祿的長篇大論，看著澹臺海棠像是要咳死過去，他才猶豫道：「你…..沒事吧？」
澹臺海棠好半天才止住咳嗽，舒緩氣息，臉色卻是越發蒼白道：「我清楚你此次前來想知道什麼。李當先，綽號狗爺，與你、韓豐算是意氣相投的朋友。六個月前走馬上任的他得罪調戲弦樂山莊三小姐蔡琰，惹來滔天禍事……」
澹臺海棠氣弱遊絲的聲音娓娓說著萬利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探聽到的訊息，甚至其中細枝末節還是對方敘述才知道清楚。心中對於護龍山莊的情報網再一次有了新的認識。
萬利祿倒也乾脆，道：「劃出道吧，怎麼著你才肯告訴我狗爺的消息？」
似是認定萬利祿會如此，澹臺海棠輕輕敲擊座下輪椅，從扶手處豁然彈出一個小匣子，內中是一個精緻華美的錦囊。
澹臺海棠虛弱的將錦囊置於面前書案，以她的氣力可沒辦法扔出這在旁人看來輕如鴻毛的小小錦囊，只能以眼神示意對方上前來取。
接過錦囊，萬利祿二話沒說直接拆開，好歹是認識幾個大字，簡單掃了一眼。眉頭不禁皺了皺，指著字數不多的紙張問道：「就下月讓我保護一個人？這麼簡單？」
澹臺海苔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平淡虛弱的問道：「你可願意？」
萬利祿反問道：「我要是答應了，狗爺的消息什麼時候給我？」
澹臺海棠，道：「那人若是平安無事，自然兌現承諾。」
「若是他死了那？」小心使得萬年船，總歸要將最壞打算擺出來不是。
澹臺海棠，蒼白臉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笑容：「護龍山莊十天干密探從未任務失敗，你也不能例外。」
聽完澹臺海棠的話，萬利祿總算明白對方意圖，雙手叉腰道：「奶奶個腿的，你們大人物就是喜歡拐彎抹角，不就是想趕走老子嘛。整得這五迷三道，你也不嫌麻煩。不過，這任務我接了。其他的我無所謂，但是狗爺生死攸關的事兒你要是敢糊弄我，就別怪我下三濫搞得你們護龍山莊焦頭爛額了。」
言罷，也不再委屈求全，扭頭便走。而坐立輪椅上的病態女子卻並未意外，只是淡淡呢喃道：「希望一切順利。」
去時慢慢拖拖，走時倒是順利無比。
遠遠便看到駐足等待的王步留行，幾個箭步竄到對方身旁，倒也自來熟，攬住對方脖頸，壞笑道：「他奶奶的，走，去他老子的紅袖添香快活去。這倒霉催的天下第二山莊老子是不想在待下去了。」
王步留行作為天下第二盜賊，自然也是草莽出身，脾氣隨冷可遇到脾氣相投之人，倒也沒太多拘束。拎起那一大麻袋，竟然勾肩搭背與萬利祿結伴而出。
而他們所行終點紅袖添香，正是冠絕一般青樓之上的教坊司中一員。
那裡的姑娘大都出身世家大族，或因父兄株連而入，或因罪大惡極而入，反正在入教坊司之前，無一不是大家閨秀，銀葉玉枝。在一般青樓便可引以為傲的吹拉彈唱鼓瑟笙簫，在這裡只是基本。
旁的青樓那一個個都跟餓死鬼投胎一般，除了上女人就是睡女人。可在這裡卻是大不相同，首先光是要進那一扇頭門就要打賞，再接著想見某位姑娘也不是說見就見，這打賞銀錢少不了，等到了客房不管是看姑娘吹啦彈奏還是更深層次的了解，這個價碼可都是不一樣的。
總之一句話，教坊司一類的青樓官窯能進去的非富即貴，沒錢人便是賣了一輩子家當甚至連人家姑娘的面都見不到。
而今天，紅袖添香內一間名喚「繁花似錦」的包廂，萬利祿與王步留行二人面前十三位國色天香，各有千秋的姑娘們含羞婷立。
鼓瑟笙簫齊奏，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教坊司的大名萬利祿這麼多年也只是聽過沒進過，這一次既然都來了自然不能錯過任何項目，反正他有皇帝賞賜的萬兩黃金不是。
而他身邊的王步留行也不比他好多少，平日也就一兩個姑娘侍陪，今天足足十三個，也算大飽艷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