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2)
鏡湖風景秀麗,畫舫一路划渡過來,遠遠就看見一片粉色的桃花林。
粉了差不多半個島,也是很壯觀了。
遠處青衣和白衣在破船上打了起來,方玲和顧湘尋了顆大石頭。
兩人雙手捧著臉並坐,顧湘有些無聊問道:「阿玲,你說他們倆誰會贏啊?」都好一會了還沒決出勝負呢!
兩人在畫舫上熟悉了許多,方玲捧著臉中肯道:「不相上下吧。」
照他們這麼打估計天黑也決不出勝負。
方玲抬頭看看將要落下的太陽,心裡估算著時間,覺得等不了,她起身抱歉,「阿湘我得先走了,謝謝你們的船啊。」
「啊?」顧湘一轉頭,就見人運起輕功走了。
都沒有給她攔住的機會。
……
漆黑的夜幕,僅剩著幾顆明亮的星星閃耀。
圓圓的月亮時隱時現,使得整座島靜謐非常。
在得到漁夫的指路后,方玲才確認了鏡湖山莊的位置,在認路上花了點時間,她開始一路輕功趕路。
路途中一陣大風吹來,裹挾著血腥味和一張張紙片。
隨手抓來一張,方玲眉頭皺了下。
是一張圓形的黃色錢紙,在夜晚也能看清。
錢紙紙張粗糙,帶給人不好的預感。
「有人闖進山莊了!」
「救命啊!殺人了!!!」
「救命!救命……」
越靠近鏡湖山莊,刺耳哀嚎的求救聲開始出現。
甚至偌大的鏡湖山莊開始走水,不知從何處燒起的火開始迅速蔓延整個山莊,明亮的火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
一個個行動迅速的紅色身影像入了水一般自在,開始獵殺他們的獵物,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宛若惡鬼。
侍女跑出了著火的屋子,卻沒躲掉獵殺的紅色身影,這些人囂張極了,甚至有人還用自己覺得詭異的嗓子唱起了童謠。
「彩雲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
殊不知堪比破喉嚨,難聽至極。
侍女逃著,腳下一崴,追著她的紅衣人停下腳步,瞬間倒地。
侍女聽聲轉過來,只見那紅衣人背後插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劍。
於此同時,從後面著火的屋子上正往下躍著一位女子,她一襲青衣地走過來,擺動的裙擺上沾著點點血液痕迹,在身後火光衝天的屋子的襯托下宛若殺神降世,殺氣外露。
侍女害怕得不敢動。
方玲面無表情地走到死去的紅衣人旁邊,將自己的配劍□□,見侍女傻呆著,她道:「自己去尋個安全地方。」
「……是,是,多謝……」侍女顫抖著道謝,爬起離開。
而方玲則是拿起配劍繼續殺這些自稱鬼的人。
一招一式,一刺一砍,每一劍都凌厲到極致,方玲甚至都不用也不想用藥,就憑這一柄劍殺,絲毫不在意那些人的血是否滴在自己的裙擺上。
弄得獵殺他人的紅衣人幾乎怕了避著她,真是太不好了,紅衣人不禁在心裡吐槽,他們也沒招惹她,怎麼就好像他們是她仇人一般。
外面大開殺戒,屋裡,鏡湖派主人張玉森和他兩個兒子被幾個紅衣人堵在了這裡。
此刻張玉森已經被砍掉了一隻胳膊,為首的紅衣人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向他,
「張玉森,不想受死,就乖乖交出琉璃甲。」
「你休想!」
張玉森的態度在紅衣人預料之中,只是不知道他的兩個兒子會不會和他父親一樣硬氣。
「好,你不怕死,怕不怕看著你的兩個寶貝兒子在你面前慘死。」
說著紅衣人拿著匕首拂過張成峰的臉上。
只聽「噗嗤」的入肉一聲,被一把劍從背後刺穿的紅衣人倒下,其餘的紅衣人皆被人撒進來的藥粉迷暈倒地。
把為首的屍體踢過去,方玲把劍放下,拿出一瓶解藥,打開,在張家父子鼻下晃了晃。
三人悠悠轉醒。
張玉森剛開始醒得模糊,只感覺有人在給他包紮傷口,忍著疼痛謝道:「多謝俠女相助,鏡湖派張玉森感激不盡,待鏡湖山莊此劫過去,俠女便是我鏡湖派的座上賓。」
「張前輩,晚輩清風劍派方玲,家師範懷空與您相識,不必多謝。」方玲給張玉森包紮好了,起身拿劍,劍光一閃,兩位張公子的繩索都被割開。
她道:「此事已經牽扯了鬼谷,張前輩最好先放棄重整鏡湖山莊,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張玉森沉默了下,便也同意了。
事情輕緩,他也知曉為了琉璃甲而來的風波他應該暫避。
只是,苦了成嶺了。
……
從鏡湖派到破廟,追著剩餘紅衣人而去的方玲是得知了鬼谷十大惡鬼之一的弔死鬼在追殺圍剿張成嶺。
張成嶺,張玉森的小兒子,據張玉森所說,在鏡湖派被鬼谷襲擊時,他就當即將琉璃甲託交給了成嶺讓他逃離,不讓琉璃甲落入鬼谷之手。
掩護張成嶺的只有一位武者,但追擊他的有將近一派鬼眾。
方玲一路追著殺過來,於破廟門前看見了一地屍體。
就連十大惡鬼之一的「弔死鬼」也在其中。
莫名的,她呆了呆,只覺得荒誕。
……
「大俠大俠,你們快救救他啊!」少年撐扶著一路護著他逃離的前輩,求助的聲音帶著哭腔。
已經遍體鱗傷的老船夫按著自己的心口,喘著沒好氣道:「哭啥喪嘞,我還沒死嘞。」
老船夫這一說,少年立刻不說話了,默默地扶老船夫坐好,他怕他收不住哭腔。
少年的眼眸聚著淚,滿腔赤誠,老船夫看見了難免心疼嘆氣。
他還有氣,不興哭喪,這傻孩子怎麼就不懂呢,罷了罷了,誰讓他欠鏡湖派一條命,今日能護他走也算將這條命還了去。
顧湘不會醫術,待在一旁。
周子舒和溫客行盤坐在老船夫兩側,把脈輸內力儘力救著老船夫。
但無奈,強弩之末,並非是他們兩人的醫術能救治的。
老船夫也明顯知曉這一點,索性他也不奢求能活命,只想給赤誠的孩子找個師父,護送他逃離。
在這破廟裡,他熟一點能放心的也就和他一起從山莊里打出來的周子舒了。
也許真是冥冥中的註定,因為少年在橋頭送的拜帖,周子舒才會來到鏡湖山莊,準備在這裡渡過所剩不多的自由時光。
方玲進來的時候,少年已經磕了好幾個頭。
看了眼留著一口氣老船夫,她從廣袖裡掏出瓶丹藥拋了過去。
精準砸到少年的腦袋上,心不在焉道:「給他吃了,還有點救。」
少年一愣,急忙打開餵給老船夫。
「阿玲,你來啦,有沒有受傷?」顧湘理著乾糧,聽著聲音抬頭,見她衣裙上血跡斑斑,跑上前緊張地檢查。
「啊?」方玲有些走神,她低頭看著裙擺和衣袖不知何時沾上的血跡,搖搖頭,「我沒事,這些都不是我的。」
聞言,確實沒檢查出傷口的顧湘鬆了口氣,「你呀,下次可別讓血沾衣服上了,那血多臟啊。」
一旁溫客行也放下心。
「嗯,那我先去清洗一下。」
顧湘那麼一說,方玲覺得穿著這身衣裳有些彆扭。
她轉身走,出了破廟想起什麼又回來拿了一個荷葉裹著的東西,給了顧湘后才走。
顧湘打開一看,是只烤雞,正好可以和乾糧搭著吃。
顧.臨時廚娘.湘如是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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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這隻烤雞從哪裡來呢?【思考】感謝在2021-08-0312:45:58~2021-08-0515:5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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