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慕雲漫在見到傅清河的第一眼時就認出了他,原來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並不是真的從來沒見過,他們原來見過一次。

只是當時見面的場合不太湊巧。

當時她在擺地攤,他帶著新女伴在逛街,雙方還發生過不怎麼愉快地爭執。

冤家路窄,她跟這個傅清河到底是什麼冤孽?

一想到這人是自己的未婚夫,甚至以後的丈夫,慕雲漫都有種想要就地剃髮出家的衝動。

流程一項項走過,司儀在台上喚兩位新人上台。

慕雲漫和身邊從始至終沒有過一句交談的男人一起站起身,慕雲漫正要抬腳,卻見身邊男人微微曲起手臂,一臉溫柔笑意地看著自己。

外界都說傅清河有一張讓女人瘋狂的臉,慕雲漫第一次近距離地面對這張臉,只覺得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他那鋒利又無辜的眼每每凝視著一人,就總有一種深情無比的錯覺,彷彿眼中蕩漾著一片星海,星海中有一葉扁舟,而舟上載的就是他正凝視著的你,溫柔又迷人。

慕雲漫有一瞬間的錯愕,可當看當看清這男人表現出來的溫柔和笑意都與眼底的情緒沒有半分符合的時候這才醒悟,傅家、慕家聯姻關乎兩家集團的利益,兩人婚姻關係越是牢靠於集團越是有利,不論他們私下關係到底如何,但明面上她們要是一對甜蜜的未婚夫婦。

營業嘛,她懂的。

這念頭轉瞬即逝,慕雲漫反應相當迅速,她也望著傅清河甜甜一笑,柔順地挽上傅清河的手臂,即使心中覺得自己這表現肉麻又做作,但不妨礙慕雲漫的表演。

兩人挽著走向台上,偶爾甜蜜對視,上台前傅清河會紳士地伸出手扶著慕雲漫上台階。

台下的大佬都是長輩,看著這一對的小動作都會心一笑。

現場哪個小年輕不被這倆人甜到了呢。

姚棠麗更是不敢置信,「我的個天呢,這這這...」

「我們不會被慕雲漫騙了吧,他這...這...她跟傅清河正在熱戀吧!」

唐娜娜捂著胸口,「媽呀,我竟然也被甜到了。」

沈初一:「慕雲漫的演技越來越逼真了。」

徐媛道:「傅清河的演技也不錯。」

李斯雅道:「任誰看了這倆人的表現會想到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呢?」

姚棠麗:「你說這兩人是演的?」

沈初一:「不然呢?讓外界都知道兩人不認識,兩家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隨時會有分開的危險嗎?」

姚棠麗感嘆,「你們圈子好複雜啊。」

李斯雅道:「不然訂個婚為什麼要鬧這麼大的排場呢?浪費錢和時間嗎?」

唐娜娜托著腮道:「我不關心別的,我現在就想知道傅清河到底是有多帥啊,據說他有一張能讓女人瘋狂的臉,快讓我看看我能不能瘋狂。」

徐媛看著台上正在上樓梯的兩個人,在這個角度她們只能看到傅清河的一個側臉,「側臉好他媽帥。」

唐娜娜嘟囔:「快轉過來給我們瞅瞅正臉。」

「聽說他經常出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花邊小報上,」姚棠麗納悶,「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沒見過他?」

李斯雅道:「好歹是幕天的繼承人,不是高糊照片就是用馬賽克糊住臉而且那種小報大陸沒有的,誰去沒事找小報看他啊。」

兩人攜手上台在舞台中間站定,這下台下所有來賓終於看清了兩人的臉,不等下面的來賓出聲,宴會廳所有記者都瘋了,快門聲嘩嘩直響,鎂光燈的閃爍的陣仗像是某國紅毯,難得兩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維持表情管理不崩掉。

沈初一這桌的五個小姐妹也終於在鎂光燈的照耀下看清了台上的兩人,就是一陣沉默。

半晌唐娜娜才訥訥開口,「傅清河這禍害的確名不虛傳,我覺得我前兩天剛粉上的小牆頭不香了。」

沈初一嘆息,「這哪是一個禍害啊,這就是一對禍害。」

姚棠麗都呆了,「這個...這個帥到逆天的男人有些眼熟...」

徐媛意外,「你見過他?

帥哥的臉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那種帥到一定程度的就更讓人難以忘記了,姚棠麗雖然當時只見過傅清河一面,但對傅清河的模樣還是有印象的,「上次我和漫漫在河邊步行街擺攤,遇見過他,他當時身邊有個...女的,漫漫還給他們送還過東西。」

「哇偶...」沈初一:「你覺得慕雲漫能認出傅清河的身份嗎?」

姚棠麗:「慕雲漫可是個顏狗。」

沈初一:「也是...」

台上那兩個人神仙顏值模特身材,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從小說和電視劇里走出來的男女主角,兩人站在那裡微笑看向鏡頭的樣子就像是一對璧人,般配兩個字已經被發揮到了超越淋漓盡致的程度。

姚棠麗聽到旁邊一個記者邊興奮地按著快門邊嘟囔道:「這倆人光憑顏值就值得一個熱搜。」

兩人在台上站定,司儀又邀請了兩方的家長上台發言。

慕伯言作為女方的家長率先上前發言,她說完一番話后,握著慕雲漫的手交到了傅清河的手中,兩人營業還是相當默契的,握著對方的手對視的模樣比電視劇里那些男女主生死絕戀的時候還要黏糊。

慕伯言講完話後下台了,慕雲漫和傅清河出於營業素養的,兩人的手一直牽在一起。

傅清河的手很大,能正好包住慕雲漫的手,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極為漂亮,這樣一雙手讓慕雲漫欣賞慕雲漫是很高興的,可是若是讓慕雲漫牽手,她卻是拒絕的。

任誰跟陌生人一直牽著手都會覺得不自在,哪怕這個陌生人是你的未婚夫。

而往往你越是想要忽視什麼,就越不容易忽視這個東西的存在。

慕伯言下台之後,傅清河的父親傅啟學上台講話。

慕雲漫沒有聽進去傅啟學說了什麼,她只覺得握著自己手的那隻手存在感太強,即使對方握住自己的手之後就再也沒有動作。

那手是乾燥的溫熱的,卻叫人不太自在,慕雲漫著實分了不小心神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動彈,牽手這樣親密的動作,你稍稍動作對方都會感覺到。

慕雲漫眼角餘光注意到傅清河似乎完全沒有在乎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他倒是很適應的樣子。

慕雲漫沒有注意傅啟學到底說了多久,從慕伯言講完話她的手就一直和傅清河的手握在一起,再這樣下去她的手心都要出汗了,她只希望傅啟學的講話能夠儘快結束。

其實傅啟學並沒有講多久,但這對慕雲漫來說已經足夠漫長,直到傅啟學走到他們面前,叮囑了什麼,慕雲漫才鬆了一口氣,終於是要結束了。

傅啟學下台,司儀繼續主持走流程,「下面請兩位新人交換訂婚戒指。」

兩人趁機鬆開了握在一起的手,面上還是甜蜜的笑容。

兩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交換了訂婚戒指,訂婚儀式終於結束。

司儀送上酒杯,兩人接過酒杯對飲。

之後賓客賓客移步外面開始自由活動,慕雲漫和傅清河在兩家長輩帶領下去給前來的賓客大佬們敬酒,趁機分享拓展各自人脈圈子。

兩人在一起扮演新人扮演得很好,但除卻扮演之外沒有任何一句真正的交流。

兩人跟在自家父親身邊,有工作人員端著酒瓶跟在兩人身後,見酒杯空了就倒上,場上來了這麼多前輩叔伯,一杯杯的喝過去也不得了。

兩人又敬完一位叔伯,杯子空了助理又給倒上。

父親們正在前面跟前輩們交談著,沒有人注意兩人,這對剛剛訂婚的未婚夫婦才算正式說上了第一句話。

傅清河把就被遞給助理添酒,偏頭低聲問了句,「需要我幫忙擋酒嗎?」

擋酒?慕雲漫心道大可不必。

慕雲漫:「不用,你的酒量未必比我好。」

傅清河在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簡單的陳述,不帶任何其他意味,替她擋酒也是營業的一種表現。

場上這麼多人,兩人要喝不少酒,慕雲漫一個女生,他就問了這句。

在傅清河的印象里,他若問了這一句,就是必定要喝的,他見過的所有女生必定或直接應了,或先客氣婉拒再半推半就地應了,卻從來沒有見過想慕雲漫這種的,一口回絕,反而挑釁他的酒量。

傅清河眼神略帶詫異地看了慕雲漫一眼,慕雲漫這不走尋常路的樣子實在是你有點兒熟悉,他不禁問了句,「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什麼意思?這是沒認出自己來?

慕雲漫:「既然你說到這,我就好奇問一句,你的女伴解決了嗎?」

這不屑一顧地表情與當日在河邊步行街懟人的女生幾乎一模一樣。

男人眼皮動了下,之前心中的猜測終於確定,那個擺地攤的女生和那天雨夜裡沾了一身泥水的女生真的就是眼前這人,只是眼前的這人與當時所遇簡直判若兩人啊。

任傅清河如何猜想也不會預料到自己的未婚妻、慕家千嬌百寵的大小姐竟然會在路邊擺地攤,又或者是瘋瘋癲癲的踩水窪。

被未婚妻如此質問,傅清河似乎並沒有覺得尷尬,他抿了一口紅酒,聲音很淡淡,「我以為商業聯姻的婚姻,給彼此足夠的空間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偏過頭用那雙自帶深情特效的眸子看著慕雲漫,臉上是營業式的溫柔假笑,

用最深情的眼和溫柔的笑,配這薄涼的話,

「哇偶~」慕雲漫在心底感嘆一聲,就真他媽渣,見識到了見識到了。

行了,懂了,劃清三八線各過各的互不干擾的意思是吧,求之不得。

慕雲漫拿香檳杯在傅清河酒杯上主動碰了一下,笑了下,「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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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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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攤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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