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

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男人聲線,兩個女人紛紛抬起頭,便看到身著灰色西服的男人向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方宇綽來了,他的到來讓雪幽即驚且喜。

「綽。」

倪嬌艷握住刀柄的手微微一動,她也沒有想到方宇綽會來,她深黑的眼瞳痴痴地凝視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

「嬌艷,把刀放下。」

走到她們面前的方宇綽一臉溫柔地輕輕對著倪嬌艷說。

「這很危險的。」

「宇綽,你怎麼會來香港?」

她是瞞著他跑掉的,因為,她在Y市看到了報紙上冷雪幽明麗的五官,所以,她夜不能眠,所以,她孤身一人來到了香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見不得她比自己好,比自己優秀,比自己成功。

可是,她偏偏是如此出色,不管如何?她都沒有扳到她,為何上蒼總是厚待於她?

「你不見了,我就一直到處找啊,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他說話的當口,抬起眼,暗示著身側的雪幽快點離開,雪幽得到了他眼睛里的訊息,聰明的她輕緩地退到了他的後面,借著他高大的身影,她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媽,那個女人是瘋子嗎?」

瞳瞳小小年紀不懂什麼?可是,他看到那個拿著刀的女人,就知道她是大人們口中時常叫的神經病。

「不要說話。」

劉媽捂住了瞳瞳的唇,深怕被倪嬌艷發現她們已民經上車了。

可是,當雪幽發動車了那一刻,她還是發現了,倪嬌艷聽聞輪胎滑過地面的聲音,抬起頭,便看到了雪幽的車子憶經從馬路滑出,急速地往前行駛而去。

「冷雪幽,不準走,我們的債還沒有算?」

方宇綽抬起眼帘,透過那輛紅色法拉利琉璃窗口,他的看到了那個十分帥氣可愛的男孩,他有著漂亮的五官,深黑色的眼睛,是那麼的象極了遲睿,完全是遲少的翻版,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他會是他的兒子,他方宇綽的血脈,可惜,他沒有那樣的福份,他只有佇立在原地,凝望著那滿天的塵灰品嘗著心尖的那份苦楚。

「冷雪幽,跑了,嗚嗚。」

倪嬌艷正欲疾步狂奔,卻被方宇綽一把拉住,他不想她再去打擾雪幽,畢竟,這一輩子,是他們對不起雪幽,即使是雪幽曾經報復過他,可是,他沒有恨她,因為,曾經連一隻小動物都不捨得傷害的她變成了殘忍無情的女人,他本身也有責任,他自己也有罪。

「宇綽,你還愛她對不?」

倪嬌艷纖白小手死死地揪住方宇綽的襯衫領口。

「我不愛她,我沒有資格愛她,嬌艷,是你讓我跌入了地獄,是你讓我一無所有。」

「我也一無所有。」

她的心隱隱作痛,在看到方宇綽痛苦地指責著自己的這一刻。

「可是,我真的恨她,是她讓我們一無所有的。」

「要恨就恨遲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戲,與雪幽沒有一點關係。」

「是他在警車那裡動了手腳,所以,你才會被終生監禁。」

當,倪嬌艷指節上的尖刀滑落到地,是啊,要不是遲睿她們的都不會落到如此的地步,單單憑一個冷雪幽,如何能給她們斗?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倪嬌艷的氣息不斷上涌,她的眼睛瞠得奇大,還伸手胡亂地抓扯著自己的滿頭青絲,她烏黑的髮絲極力地揉亂。

方宇綽看著這樣精神失常的倪嬌艷,老實說,他內心並不好過,雖然,他沒有真正愛過她,曾經以為的愛她,只是自己一時意亂情迷的感覺,可是,畢竟,她是為了他才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欠了她的始終是一份道義與責任,那麼,就讓他用餘生來照顧她吧。

他沒有感嘆完,就看到倪嬌艷象瘋了似地抓扯著自己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狠命地折磨著自己,然後,她的唇張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渙散獃滯,並且,全身都在抖瑟過不停。

猛地,她無法承受身體里千萬隻毒蟲的侵襲,無助地蹲了下去,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哀嗚不已。

「嬌艷,我們回Y市去。」

然後。方宇綽輕輕地撫起她,他知道她毒犯了,回Y市,他就讓她去戒毒所。

讓她擁有一個健康的生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又到了傍晚的時分了。

海天大廈那聳入雲端的國際世昂大樓里,

落地窗前凝立著一抹偉岸健碩的身形,他面對著窗口而立,窗外的夕陽的餘暉印照在他陽剛俊美的臉孔上,讓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也許,即使是陽光燦爛的白天,他同樣也不會感到那灼燙的熨人溫度吧。

這些年,沒有雪幽的日子裡,他漸漸學會了抽煙,漸漸學會用那尼古丁的味道麻醉著自己,只有這樣,他才會感到心也麻木,白天,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海天大廈創出的品牌已打響了國際,走出了世貿之門,滔天的財富滾滾而來,他的事業如日中天,可是,心卻一日比一日孤寂。

雪幽選擇了涼煜飛讓他的心就此空為無底洞,當他得知涼煜飛失憶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與雪幽這一生再無機會相守。

他能理解雪幽的選擇,畢竟,她是一個重道義的女人,如果他們不顧涼煜飛的死活硬是要走到一起,最終也沒會幸福,因為,他們都不是心狠手辣,只顧自己不想他人的那種人。

所以,收到雪幽電話的那一刻,他無聲地退出她們的生活,即然,糾纏再無結果,又何必讓大家都活在痛苦裡?

只要知道她與兒子在香港平安地生活著,他就放心了。

「總裁,職員們都下班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徐特助推門而入,看著窗口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眼睛里幾縷暗光掃過,現在的遲少好象越來越沉默了,除了工作上必須交待他要去做的事以外,他都不會跟他多半句話語。

很難想到,曾經換女人比換衣服還要快的男人,如今卻過著和尚般禁慾的生活,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三個月前,他們從香港回來后,他就要他消除了所有異性朋友的通訊錄,這三個月以來,不知道那位鄭書桐小姐約過他多少次,他都讓他拒絕了,因為,總裁發誓不再碰他心愛女人之外的女人。

可是,那女人都結婚了啊,他還在這兒枯等什麼呀?

昔日,縱身花海的爛盪公子哥兒,卻為了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肝腸寸斷。

世人很難想到吧,並且,至此,他花邊新聞再也沒有在報紙上出現過,他知道,遲少已經收山了。

他的一顆心只為一個女人而綻放,不管是身還是心。

可是,這樣深情的遲總裁,冷雪幽是看不見的,徐特助忍不住幽幽地嘆息。

「總裁,你要用車嗎?」

見遲少久久不曾回應,徐特助又問了一句,他不下班,他還得回家休息去啊。

「你先回去吧,把車留下。」

「是。」

遲總裁開口了,下達的指令卻是讓他先走,而他俊美的側顏永遠纏繞著落寞的神彩。

徐特助畢恭畢敬地退出房間,並體貼地闔上房門。

徐特助走了,一室又歸於平靜了,他就在佇立在窗前,眼神晦暗深沉,高大的身形如一尊雕像石臘般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窗外的霞光漸漸隱晦,那粉紅的霞兒慢慢地消失在遙遠的天際,他的視野已是一片晦暗。

當那輪夕陽最後的餘光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那一刻,一天就這樣宣告結束了,明天,那個地方還會升起同樣的陽光,一天又一天,周而復始,對於他遲睿來說又有什麼不同呢?

窗外一座座繁華的摩天大樓,已經燈火輝煌了。

他久站的身軀有了些許的麻木,然後,他退開一步,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邊,在那高級檀香老闆椅上坐了下來。

龐大的身軀靠向了椅子後背,而低垂下的視線無意間掃到了辦公桌上擺放的那一個小巧的相框上。

相框里是雪幽抱著瞳瞳在海灘邊拍下的生活照,看著兒子漂亮乾淨的五官,他的心裡劃過一縷暖洋洋的感覺,視線略微上移,焦距停留在了那張精緻瓜子臉蛋上,眼角飛快地掠過一抹幽傷,修長的皂節不停地在相框的邊角上游移,這張照片是他生活下去的動力與希望,儘管她們不在他的身邊。

呵呵,他的唇邊勾著傻傻的笑容,他不想回到那個自己偌大的公寓里,因為,那間公寓太大,大得讓他感覺自己一無所有,儘管他的財富已在全球名列全矛,在物質上,他比許多的人都要富有,可是,在精神上,他是最窮的,是最空虛,他從來都沒有嘗試過自己愛的女人嫁與他人,那種鑽心噬骨的痛楚,會夜夜啃咬著他的心魂。

太大的房子,讓他總感覺心對空落落的,所以,他讓徐特助去市區租了一間單身公寓,這段時間,他就一個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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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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