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虎媽亡，小白被抓，葉炎逃竄

「誠。」

葉炎吐出一字，語氣沒有情緒，眼神亦沒有波瀾。

他一掌如刀，一掌握緊，一步往前，身體忽然消失在了天地之中，亦或者說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咔嚓...

一聲輕響，如切菜一樣的聲音浮現在每人耳中，似乎有東西被割開了。

下一秒，他們知道什麼被割開了，是生命被割開了。

沒人看到葉炎是怎麼出手的，只是在他躍起時，周圍千于軍隊的生命就逝去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彷彿生命被天地從新收了回去。

同時，困住虎媽的金網斷裂了，包裹虎媽血丹的雷雲也被撕裂了，就連龍輦周圍的六個黑衣人也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成了屍體。

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只剩龍輦中的女孩，只不過她的龍輦已經成了兩截，而且還突然耀起了一陣金芒。

「還有至公。」

葉炎落地，再次無情緒的吐出一句。

霎時，整個山谷的草木瞬間枯萎，河流開始乾枯，所有生命都在這一瞬被收去了。

葉炎把血丹喂到虎媽口中，一陣如玻璃破碎的聲音立即從他體內傳出，同時還有一大口金色心血被他吐出體外。

這般攻擊，乃是葉炎最強的『勢』。

這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是用傳奇小當家和農民大師合在一起形成的『勢』，他稱其為『蒼生如食』。

農民是什麼？

農民是種植，如果做到極致，不就如天道一樣種植眾生嗎？

廚師是什麼？

廚師是獲取，同樣做到極致，不就是收割餐食眾生嗎？

世間最基礎的道，往往是世間最危險的道，這是葉炎釣魚，做飯，種地十六年來的感悟。

他以『農之勢』模仿欺騙天地種植眾生，再以『廚師』掠奪收割眾生，完全如那聖人盜取天地權柄一般。

在此之前，葉炎從未使用過這一招。

其原因有二：

其一，出手之時，控制『勢』的就不是葉炎自己了，而是天地的意志。

所以，此『勢』出時，凡『勢』籠罩範圍，從葉炎自己開始，所有生命都會受到同等量的攻擊。

其二，因為身體所在的《玄月天皇界》等級太高，而葉炎的修為又太低，若是放在投影之前使用此『勢』，某說盜取天地之能了，可能瞬間就會被天地碾死。

此刻，葉炎的傷勢非常嚴重，比前一次全身骨頭斷裂嚴重十倍不止。

他的經脈已經全數破碎，甚至淬鍊過的五臟和心臟都在瓦解崩毀。

為了保護妹妹和奄奄一息的虎媽，葉炎完全把兩虎該受到的攻擊抗了下來，可以說，他一人就承受了三份天地收割的偉力。

「要死了嗎...也不錯...」

葉炎眼中沒有悲意，也沒有後悔情緒，他已然不在意回歸會獲得多少源點，因為他遵循了自己的仙心，他救了自己想要救的『虎』。

葉炎抬頭看了一眼半崖上的洞穴，又看了一眼正在恢復的虎媽，他本還想尋找一下小彩旗身影，但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突然，一道人影走到了他的身前。

「我叫李凌芸，多謝你讓我看清了天地。」女孩聲音平緩了許多，沒有了先前的高高在上，甚至還帶著一些惋惜，「可惜，你是妖。」

「你居然沒死。」

葉炎語氣平靜，破碎的心臟猛地跳動，原本模糊的視線清晰了起來。

女孩身材高挑，稚嫩的小臉寫滿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威嚴與霸氣，龍袍著身，偏中性的打扮又給她添了幾分英氣。

「你剛才的攻擊很特別，也很厲害。」李凌芸點了點頭，「但你的修為只是練氣圓滿，實在太弱了。」

葉炎手一揚，一根枯枝握在手心。

「你必須死！」

聲落，空氣開始冷凝，枯黃的地面結起了冰沙，『獨釣寒江雪』已然在醞釀。

「雖然我們修為相同，但我可打不贏你。」

李凌芸小腳抬起，腳下多了一把飛劍，身子輕飄飄飛到半空：

「墨老，出手吧。」

「李家丫頭，這次出手，你我便不再相欠了。」

疲憊且蒼老的聲音浮現，葉炎找不到人影，他只能看到一簇藍色光芒從太陽升起的地方飛來。

剎那間，太陽消失了，有的只是一把飛劍，一把藍到極致的飛劍。

葉炎完成一次呼吸，飛劍落入了山谷。

升起的初陽再現，天突然蘇醒了過來，一切鮮明了起來。

「小娃娃，雖然你是小妖，但能悟天地之意，便值得老夫為你獻上最強一劍。」

「可惜了...若你不是妖，那該多好。」

聲音再次傳入葉炎耳中，藍色飛劍旁顯出一道虛影。

虛影握劍剎那，一副異象升起。

異象中，萬千人族各忙其事，一副眾生欣欣向榮景象。

「蒼生劍。」

劍未至，聲未至，紅塵已至。

葉炎感覺自己成了眾生異象中的一員，他原本想要垂釣天地的『勢』消失了，他的意識開始沉淪。

「不！！我不能死！小白！虎媽！」

葉炎憤然大吼，想要再次動用『蒼生為食』，但奈何他與虛影的修為差距太大，他根本提不起一絲念頭，有的只是沉淪。

「嗷！！」

這時，帶著決意的虎嘯聲響起，虎媽揚起了身子。

下一秒，血丹被她吐出，身體與血丹綻放血浪，擋在了葉炎前面。

藍色劍光穿透血浪同時，瞬間穿透了虎媽的血丹與虎軀。

飛劍沒有遲緩一秒，它繼續朝獃滯的葉炎飛去。

「喵~喵~」

小白的身影出現在洞口，她看著哥哥，突然大聲悲鳴起來。

「喵！」

「喵！！」

「哥哥！！」

小白悲鳴中之下竟吼出了人聲，這是葉炎一年來經常教她的，但她一直沒有學會，而現在她終於喊出來了。

只是，換在平時本該歡喜的聲音，此刻卻成了悲鳴。

「小白！」

葉炎掙脫了蒼生異象束縛，但他已經沒有力量反抗，不僅體內力量全數瓦解殆盡，那藍色飛劍更已經自己心臟前方。

殞命一刻，一道七彩流光伴著初陽落入了山谷。

七彩流光瞬間捲起了葉炎，眨眼見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那速度，宛如太陽的光芒一樣。

「化虹術？莫非是孔雀王？」

一道身影直接顯現在藍色飛劍面前，他抓起飛劍握在手心，謹慎看向四周：

「這修真界除了孔雀王，竟還有盾術能超過我的飛劍速度...莫非我老了？」

「墨老。」李凌芸緩緩飛到老者身旁，問，「那黑虎如此妖孽，若放任成長，必然又是一代妖王，不追嗎？」

「不用，他體內生機已經全數斷絕，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墨老搖頭，收起飛劍，指了指虎媽屍體：

「這虎妖天賦極佳，血丹剛好適合你築基，你直接食用，我為你護法。」

「那頭靈獸白虎怎麼解決？」李凌芸拾起被飛劍穿透的血丹，指了指怒奔而來的小白，一臉俏皮問。

「根基不凡，已經比肩上品靈獸了。」

墨老手指一點，一束藍色劍光困住小白：

「放心，我這老人還不至於和你搶，你可以自己留著，也可以送出去。」

「嘻嘻，聽聞御獸宗正為他們宗主之女的天靈根之事布宴呢。」

李凌芸點頭，輕輕吞下血丹，原地盤坐：

「作為當今修真第一門，我送上如此靈物給他們的天之驕女祝賀，他們想必不會吝嗇。」

「少行算計之事，不然仙道無門喲。」

墨老無奈看著少女，笑著搖頭：

「雖然你不是天靈根，無法鑄『天丹道基』，但用血丹鑄『地丹』之基也不差，何況你之靈根與天靈根只低一成。」

李凌芸沒有回應墨老，她已經全身心投入到築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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