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零的突破
隨著徐特進球的到來,場上頓時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面。
主隊陷入死一樣的沉寂,無論是場上球員,還是場下觀眾;
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客隊則是上下一片瘋狂,替補席上的球員和教練都想衝進場內,一起加入歡慶之列;
只是在場邊第四官員的嚴厲警告之下,快速的冷靜下來以後,只能理智的在場外進行著慶祝。
而遠在國內的球迷在看到這一刻的時候,觀眾激動的心情絲毫不亞於現場的球員。
作為首支參加世俱杯的中國球隊,頂著亞洲冠軍頭銜出征的玉城玉柴,球迷們對他們的期望既高也低;
所謂高,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發揮在亞冠的神奇表現,能在一眾豪強環伺之下,儘可能將中國人的紀錄向前推;
所謂低,就是大家都明白,流年不利里的中國足球,面對強大的洲際對手,贏一場、得一分、進一球就是他們最務實的目標。
當知道第一場面對的對手就是日本冠軍,民族自尊與榮譽使然,球迷們共同的想法就是:
只要贏下日本人,那就已經完成了祖國人民交代的任務,哪怕後面的比賽輸得再慘,玉城的小夥子們都是民族英雄!
這種時刻的進球,與絕殺的差距只是最後的幾秒鐘而已,戰略目標居然就快實現了,球迷們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由於害怕對手會利用快速發球的規則漏洞,玉城球員的慶祝沒有持續多久;
在裁判的催促之下,他們也很快就從狂喜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走回本方半場,等待著比賽的重啟。
鹿島球員很不甘心,哨聲一響,他們就全隊迅速壓過半場,企圖追平比分;
主裁判有意給日本人機會,補時的六分鐘到期后,又再額外給了近一分鐘的時間;
最後時刻一直在緊張盯著手錶的莫華強,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忍不住上前提醒了兩次第四官員。
丘力拿到皮球后,有意拖延了幾秒鐘,被主裁判出示了黃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前開了一個大腳;
皮球高高飛向了鹿島鹿角的半場,落地的一刻,結束哨音響了起來;
這場1/4決賽宣告結束,來自中國的玉城玉柴以1:0絕殺東道主鹿島鹿角;
將最後一張半決賽門票收入囊中,將在三天後迎戰南美解放者杯冠軍,出自小國厄瓜多的基多體育大學。
在開賽前,好事的媒體就一直在宣傳,七支參賽球隊之中,南美與亞洲的代表就像兩兄弟一樣;
無論是所在國的江湖地位,還是神奇的奪冠之路;
基多與玉城就像複製與粘貼那麼一致,令人感慨無限。
如今,這對難兄難弟真的就要碰頭了;
媒體預言式的報道讓人浮想聯翩,賽場以外的噱頭則更加的抓人眼球。
心比天高的鹿島鹿角,最終也只能接受比紙還薄的悲慘命運;
他們的首次世俱杯之旅,只能淪落到與非洲人爭奪第五名的地步;
不僅如此,他們也成為了年內第三支被中國球隊所淘汰的日本球隊;
這一項創紀錄的「光輝」戰績,對於驕傲的日本足球來說,難以忍受,更加無法接受。
比賽結束以後,雙方很快便完成了賽后儀式,面對著心有不甘的觀眾和場上球員;
玉城全隊為避免刺激到對手,很快便從場內撤了出來;
望了一眼場內依然獃獃坐在地上的日本球員,大家的內心都是止不住的喜悅;
在教練們的一再嚴厲告誡之下,才勉強收束住狂浪的心情。
獲勝方玉城在賽後接受了日本當地媒體的簡短採訪,主教練莫華強聽著日本記者略帶酸楚的口吻,只是淡淡回答道:「鹿島很強大,全場始終給我們製造了強大的壓迫感,我們贏得很僥倖。」
「莫先生,無可否認,你的球隊有很強的防守能力。但像這樣保守的做法,會不會太過於扼殺足球的可看性,而造成觀眾的流失?」提問的日本記者還是難以接受這個落敗的事實。
莫華強輕蔑的笑了笑:「保守不保守,其實也看你怎麼看。就像一個人沒有飽飯吃,你卻去關心他吃相好不好看,這就有點捨本逐末了。」
抬頭望了一眼,又接著往下說,「很多人討厭保守的義大利足球,但人家現在是世界冠軍,已經達成了四星榮譽,是這個地球上僅次於巴西的足球強國,請問你還覺得人家保守嗎?」
一進到車裡,玉城球員歡快的情緒才開始徹底釋放出來,小夥子們又唱又扭的樣子顯得格外的可愛。
助教小康望了一眼興奮的球員,笑著對莫華強說道:「莫教,你看這幫傢伙開心得,都快要癲狂了!」
莫華強開心的回了一句:「沒有他們的瘋狂表現,還沒有我們的今天呢,你和我都得感謝這幫傢伙才得。」
「球員們的努力當然重要,但我認為,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莫教,你簡直就是一盞明燈呀!」小康是從去年開始才做莫華強的助手,今年也是莫華強開始獨立帶隊,取得如此驚艷且豐碩的成績,這個助手對他益加佩服得五體投地。
莫華強望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沒有你們這些助教的努力,球隊也不可能取得這麼大的收穫,大家都辛苦了。回國以後,白總全部都重重有賞!」
一聽此言,小康更開心了,想到剛才接受採訪時,回懟日本記者的話語;
就像吃了人蔘果一樣舒爽,不住地感慨了起來:「莫教,我又想起剛才你講完以後,那個日本記者憤怒又尷尬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了!」
「我還算是客氣的了,更狠的話還收在肚子里呢。這些小日本的,就是欠收拾!」莫華強輕蔑的笑著。
「哈哈,莫教,我覺得你這種罵完人都不帶一個髒字的講話風格,真踏馬的帶勁,過癮得要死!」小康這個快三十歲的人,硬是有了種二十齣頭的瘋狂追星派頭。
莫華強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他笑了起來而已,注意力很快便被球員們,激烈而歡快的討論言語吸引了過去。
「呀,你看,他們這個巴西外援叫馬克尼奧斯,好搞笑哦!」
「怎麼個搞笑法?」
「尼奧斯,ni-ao-s,那不就是鳥的拼音啰,難怪看他那麼不順眼,原來是個鳥人啊!」
「你錯了,人家不是馬鳥,而是馬尿。」
「我擦,這麼噁心的啊!」
「你才知道他噁心啊?一個三十來歲的老男人,一頭黃毛,還非要扎個辮子,真以為他是丫頭?」
「越講越離譜了。人家是一個老外,有扎辮子的自由,要你這個廣西佬管呀?」
「哎呀呀,你這傢伙,幫里不幫外,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給我滾一邊去!」
玉城全隊返回住地,用過晚餐以後,莫華強也沒有任何安排;
交代球員們在酒店附近進行休息,調整好狀態,為三天後的半決賽做準備。
龍天利用這難得的閑暇時光,到酒店底層的咖啡廳去靜坐一會;
暫時從緊張的比賽狀態脫離出來,享受一個人的靜謐。
對於日本這個國家,他是不喜歡的,但由於這兩年來頗為順遂的賽事經歷,對於這裡反倒有一種熟悉感。
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侍者前來詢問,點了一杯蘇打水,龍天就開始靜靜的欣賞東京的夜景。
沒能獨賞太久,隨著所點飲品的端上來,兩個日本人的意外出現也打斷了他安逸的休閑時光。
穿著一襲黑色大衣的男人年約四十多歲,整齊向後梳著的背裝油頭,看起來應該是某家企業的負責人;
身旁站著的穿灰色正裝的男人年紀略輕,看樣子應該是黑衣男子的隨從。
龍天一臉困惑的看著兩個人突然出現的日本,不會講日語,猶豫一會後用英語進行了詢問:「Excuseme?」
灰衣男子用中文進行介紹道:「龍天先生你好,很榮幸能與你相遇。這是我們東垠集團的會長北野平川先生,我叫佐藤岸三,是我們北野會長的助手。」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碰頭,詫異的龍天不清楚的是,早在去年初的亞青賽時,北野平川就已開始關注他了。
既然可以使用母語進行交流,龍天也就很直接的進行了詢問:「我沒有約人的計劃。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佐藤點了點頭:「抱歉打擾你幾分鐘,我們北野會長與你神交已久,恰聞貴隊蒞臨東京作賽,他想拜會中國目前最年輕最優秀的邊後衛,希望你賞臉。」
小日本的嘴倒挺甜,如此這樣一番恭維話語說下來,龍天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不然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望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北野,淡淡說道:「漂亮話就免了吧,有什麼話就請你直說。」
北野平川笑道:「好,我就是喜歡你們中國人這樣的開門見山。我就直說吧,我想邀請你前來日本踢球,個人待遇方面,我給你一張支票,數字任你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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