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學喵叫
趙求賢是從一陣疼痛中醒來的。
「孤這是在哪裡?」
等到他勉強坐起來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鏡子里模模糊糊的是自己穿著一套素凈的長袍,額頭紅紅的好像是撞到了一樣。
「哎喲,你怎麼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待會兒侯爺就要過來了。」
還不等趙求賢反應過來呢,門外就進來了兩三個人,面帶不耐的說了一些話就拉著趙求賢走了幾個彎,朝一間大房裡去了。
「走慢些……」趙求賢記得自己後面的時候已經走不動路了,呼吸難受的不行,他說話也是迷迷糊糊的。
等到他進了那間房裡,有人解了他的外袍,朝他嘴裡塞個了個什麼藥丸,說是怕他掃了侯爺的興緻。
「什麼侯爺不侯爺的,我可是……」趙求賢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推到了一張鬆軟舒服的大床上。
床上帶著淡淡的香氣,他竟然很快的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求賢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房間里亮亮的還未歇燈。
「不對!孤不是已經沒了么?!」趙求賢突然想到了這個可怕的事實,他的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竟然是在一個沉睡的男人懷中!
一輩子清正單純的陛下,怎麼能接受這樣的刺激,他本能的就要去推對方,喊一聲大膽!
可是他還沒動作呢,人家就先醒了,眼眸睜開來帶著一絲不滿跟審視。
「是……是他!」
趙求賢認出對方的樣貌后,整個人後背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汗!
這不是當初他拉著臉求他相助都不理睬自己的大臣顧橫關么!
看到顧橫關的樣子,趙求賢就想起許多的往事仇恨,心裡的仇火止不住亂燒起來。
當初若非是這顧橫關不肯站在自己這邊,自己怎麼會爭的那麼艱難,活活的把自己累病氣死了!
如今再看這顧橫關一副冷酷霸氣的樣子,自己恨不得上去咬爛他的臉,拔光了他的頭髮,問一問他現在做了恆王的大臣可是滿意了?!
「怎麼了?不是一個乖貓兒?」顧橫關說話的時候收緊了胳膊,趙求賢瞬間感受到了那強大的力量,並非是自己所能匹敵的,既而想起來這顧橫關可是文武雙全之輩。
真的若是打起來,怕是自己不夠他一隻手捏死的。
「現在要冷靜,不管怎麼樣,先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好……」趙求賢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他卻能感覺到這顧橫關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漠乃至有些嫌棄!
「這傢伙可是個不講理的,一個說不好叫人處置了自己也說不一定。」趙求賢死而復生怎麼能敗在這裡。
他伸手按住顧橫關結實的胳膊,一輩子沒撒過嬌求過人的趙求賢,眼眸顫顫,低聲害羞的喵了一聲。
顧橫關聽到那聲音愣了一下,他只是說這人不乖,卻不想真的得了一聲貓叫。
如今再看他含羞帶怯的樣子,就連手指尖兒都是微微發抖的,倒是叫他嘴角多了一絲的笑意。
「既然醒了,就玩一會兒吧。」顧橫關說了就湊了過來。
趙求賢被人塞了葯進嘴裡,很快的被人擺布起來。
胡鬧夠的大臣滿意的睡去。
趙求賢努力的讓自己忘記剛才發生的可怕的事情,他眼角帶水汽的歪在那邊,冷眼審視著顧橫關。
他依舊記得自己求顧橫關那日的景象,偌大的宮殿只有他跟顧橫關兩人。
那時候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什麼臉皮都不要的去求了顧橫關。
可是這人好像是個冷漠的石像一樣,從頭到尾的沒說一句話,直到自己受不住的讓他滾了他才拒絕了自己,然後行禮離開了。
現在想想自己那日的眼淚,趙求賢心裡又是尷尬羞憤又是仇怨滿腹!
這時候再看顧橫關眼都要恨紅了。
「既然我前面鬥不過你,現在我可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我要讓你家犬不寧!我還要借你的手,幫我報仇!」趙求賢越這樣想心裡越爽快。
雖然不知為何的顧橫關認不出自己來,還跟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他就順水推舟勾了這顧橫關的心,叫他做了自己手邊聽話的一條猛犬就是了。
雖然說旁人都覺得顧橫關這人心狠手辣冷漠無情,誰都猜不透他平日里在想什麼。
可是作為曾經研究跟仔細觀察過顧橫關的皇帝趙求賢來說,他莫名的能比旁人更多的發現一些顧橫關的小情緒來的。
「畢竟我現在可是他的男通房呢……」趙求賢心裡得意的嘀咕了一句,他說完這一句,整個人都傻了,繼而許多的記憶模糊的傳了過來。
最先讓趙求賢明白的就是他為何死而復生到了顧橫關這裡。
原來他並非是死而復生,而是魂穿到了顧橫關外院一個男通房身上罷了。
這男通房與趙求賢的樣貌有幾分相似,叫了個柳文玉。
柳文玉是個有些痴傻的木頭公子,被顧橫關收為通房后一直養在這外院,從來都沒碰過。
最近不知為何的顧橫關有心送這柳文玉離開,柳文玉身邊的人倒是著急了,攛掇的他過來服侍顧橫關。
顧橫關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竟然在一次醉酒後答應了下來,點了他今日服侍。
雖然平日里頂著個通房的名號,可是卻無通房之實,現在顧大人親點,柳文玉身邊的人激動的不行,幫他好好收拾了一番,就等著被顧橫關用呢。
卻不想這木頭公子自己竟然不小心撞到了床柱上就這麼一命嗚呼,反而叫趙求賢得了個肉身。
「這……實在是……」趙求賢心裡又是慶幸又是心虛的,也不知老天這一手安排是何等的意思。
「罷了,趙求賢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就做個柳文玉就好了。」趙求賢孤傲偏執了一輩子,如今死而復生反而看開了不少。
他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心裡也暢快了許多,夜已經深了,他迷迷糊糊的又被顧橫關抓了過去。
「我要睡覺。」趙求賢皺眉低聲說了一句,可是對方卻不理會他這些的。
天要蒙蒙亮的時候,趙求賢徹底的睡不著了,他看著眼前的顧橫關,這人倒是睡的格外的香甜!
「不是說顧橫關因為惡事做的太多,時常的睡不著么?眼前這豬到底是誰?!」趙求賢越看越生氣,他到底是做了一輩子的皇帝,再怎麼接受現在的身份,可是那份驕縱氣還是有的。
他被折騰學了一晚上貓叫,他的臣子卻睡的香甜的不行。
趙求賢心裡嘀咕了一句:「這傢伙什麼狗毛病啊!好好的人不要,非要學貓叫!」假裝發夢的一樣,狠狠的踹了首輔大臣一腳。
顧橫關被踹了一腳也醒了。
他睜開眼看著自己旁邊這人,回想到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也是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不過他不是愛後悔之輩,既然事情發生了也就發生了。
如今皇帝都換了,他收一個通房也不算什麼。
顧橫關這樣想著,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蛋兒,他手粗糙的狠,一下就紅了一片。
這柳文玉睡的沉,皺眉就過來拍打他的手。
顧橫關記得平時這柳文玉是個木頭一樣的人,見到自己更是見到鬼一樣的害怕。
誰想到到了這裡卻似個野貓一樣,那眼也不呆板茫然了,靈秀的好似一汪清泉一樣,叫人看了心裡就癢絲絲的,想要去撩撥他。
「侯爺。」
外面的人等著顧橫關起來,卻久不見動靜,隨即的叫了一聲。
顧橫關這才醒轉過來,他收斂的神色,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看著一個人的睡顏出了神。
「真是可笑。」顧橫關說著自己起身出門做事去了。
倒是趙求賢躺在這房裡一直睡到了快要中午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哎喲,我的祖宗,您就是被侯爺用了,您也不過是個通房罷了,竟然睡到現在才起來。」
趙求賢睜開眼就看到柳文玉身邊的嬤嬤在那邊坐著呢。
這嬤嬤一直指望著柳文玉吃香的喝辣的,平日里也沒少苛待柳文玉,現在看到柳文玉被顧橫關用了,那表情就更囂張得意了。
「不必你管我,出去!」趙求賢可不吃這一套的,他橫聲說了一句,自己翻身又過去歇著。
「好個白眼狼,若非是有老娘幫你,你還能睡到這裡去?」那嬤嬤氣的說著就過來打趙求賢。
「你敢打我!」趙求賢本來就有起床氣,現在看到一個老婆子也敢對他動手了,抄起旁邊的瓷枕頭就砸了過去。
「哎喲!」那嬤嬤沒想到柳文玉平日里傻子一個,現在竟然也知道自己起勢了,凶成這個樣子!
那瓷器枕頭可是顧侯爺的,就算是他們兩條命沒了也賠不起。
「做什麼?」外院的管事帶著小廝過來了,看到柳文玉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邊,面帶怒氣急忙側過身,叫柳文玉遮好了。
「我在這裡歇著,她竟然敢過來打我!氣……氣死了我。」趙求賢見到管事來了,也不忘自己的身份,說著一滴清淚落下來。
管事聽到這話,瞬間臉黑的瞪向那嬤嬤。
「王管事,老婆子冤枉啊,實在是我過去叫他,他不喜歡就自己發了脾氣摔了東西!」那嬤嬤說著就跪下來哭訴起來。
「這是侯爺的人,你也敢過去伸手碰他?小心廢了你的爪子!」王管事說著叫人收拾了瓷器枕頭,還罰了那嬤嬤一頓。
等到人都走了,那嬤嬤才起身眼帶恨意的看向柳文玉,說道:「好玉哥兒,你現在厲害了,可你也別忘了你的命是攥在誰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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