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
不再搭理宿儺,甚至也不關心他什麼時候離開。
伏黑惠開門進去后,還沒看清屋內情況,黑犬和白犬瞬間向他懷裡撲來。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他還是被撞得向後踉蹌幾步。
「你今天回來得有些早。」室內傳來低啞的男聲,平平淡淡,毫無起伏。
伏黑惠沒出聲,只是看了一眼過去,見他坐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拿著啃了一半的蘋果,蘋果沒削皮。
黑犬和白犬依舊在搖著尾巴撒嬌,伏黑惠收回目光,隨即微微蹲身下來,分別揉了幾下它們的腦袋,「今天早上沒怎麼下雨,爺爺有帶你們去公園嗎?」
話音落下,白犬蹭著伏黑惠的手心嗚嗚叫了幾聲,狀似撒嬌一般。則黑犬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抬起前肢按到伏黑惠的腿上,舌頭吐著,眼神澄澈至極。
伏黑甚爾看了一眼過來,然後又默默移開,回到播放著瑪麗蘇神劇的電視機上面,「我今天遛狗了。」
伏黑惠「哦」了一聲,反應平平。
慢慢站起身來,他放下書包,在玄關處換了鞋之後才拎著沉甸甸的書包走過來。
這會兒,電視機剛好放到男女主站在天台上,面朝太陽地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由於字字在理及句句戳心,以至於談到最後倆人都抱著哭了起來。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垂下眸子,用腳踢了踢他,「你今天為什麼只溜了小黑。」
即使狗說不出人話,但朝夕相處這麼多年,通過行為神態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作為主人還是一眼明了的。
他一走近,伏黑甚爾才注意他受傷了,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張漂亮臉蛋,今天左右不對稱了。左臉稍微紅腫,看著不嚴重,但還是蠻刺眼的,讓人不情願這張臉就被這麼糟蹋。
「你今天又去打架了。」伏黑甚爾挑了挑眉稍,啃了一口蘋果后,再次無視他問的事情,接著道:「輸了嗎?」
「我才不會輸。」伏黑惠冷聲一哼。
想到中途還有宿儺的出手干預,不然也不會收場那麼快,於是他又不自覺地哼了一聲。
不過提到這件事,伏黑惠倒又想起一件事情——宿儺當時出來的時候說錄了視頻,那麼是真的錄了還是為了嚇唬呢?
之前他憋笑了一路,伏黑惠又被他的態度鬧得煩躁不已,壓根沒想到這件事上,索性這會兒突然記起,想到要問的時候也晚了。
這時伏黑甚爾笑了聲,然後在他身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難怪你回來這麼早,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不然怎麼沒去兼職。」
被他一眼看穿,伏黑惠努了努唇角,乾脆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就撩起袖子給他看,「還好,沒骨折。」
伏黑惠的膚色很白,像是冷白瓷一般,連青筋的顏色都淡得很,以至於受傷的時候,傷口會顯得尤其突出。
伏黑甚爾皺起眉頭,看到他的小臂有一圈明顯的淤血,深紫深紫的,看得人於心不忍,替疼症都跟著犯了起來。
「冷敷過了嗎?」
「還沒。」
「吃晚飯了嗎?」
「還沒。」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然後收回自己晃悠晃悠的二郎腿,蘋果也不啃了,直接放回到碟子上面。
他站起身來,瞟了一眼廚房,「我幫你拿冰塊敷敷,然後熱一下菜。」
伏黑惠說『好』,然後坐到沙發上,理所當然地接受著親爹的照顧。
電視機里,哭戲已經過去,新的一天里,男女主見面就笑,甚至在課上偷偷傳紙條,儼然掉在了愛情裡面。伏黑惠看得無聊,心道伏黑甚爾每天看的什麼東西,都一大把年紀還是這種口味,有夠無語。
黑犬和白犬這會兒又湊了過來,想討一個撫摸,可惜伏黑惠交替冷敷著傷口,根本騰不出手,於是它們汪叫幾聲,就分別趴在他的腿邊,尾巴輕輕悠悠地晃了起來。
吃飯那會兒,伏黑甚爾替他敷著左手,期間還垂眸端詳一陣,不問出口也知道這傷口是因為鐵棍造成。
「對了,你今天為什麼沒有溜小白?」
聽到他撿起最開始的話題,伏黑甚爾無奈,繼而不答反問道:「你知道有一個表情包嗎?」
伏黑惠一聽到這個熟悉的開場白,就知道這人要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了。
於是他擱下筷子,轉頭看著對方淡聲道:「嗯,你接著說。」
聞言,伏黑甚爾停下了冷敷,然後抬起手指在空中比劃一番,最後右手落在胸口處,畫了個嚴密無縫的「)(」,或許說是有明顯曲線的「X」。
「什麼?」伏黑惠一頭霧水,完全沒看懂。
「那個表情包。」
「不知道。」
伏黑甚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好男人不包二奶!」
伏黑惠:「?」
這跟你不溜小白有什麼關係嗎?
下一秒,伏黑甚爾按著大腿,一派正氣道:「所以好男人也不溜二狗!」
聽到這句話,伏黑惠眼睛一翻,無語至極,「別為你的懶找這種不像話的理由。」
伏黑甚爾說他不懂,幾秒后,又搖頭嘆氣地拿起冰袋,幫他敷起了左手。
快到九點的時候,父慈子孝局才散了,伏黑惠在上樓的時候,提醒他明天一定要記得兩條狗都溜。
沒聽回答是什麼,他進了卧室之後就翻找睡衣要去洗澡。
水溫調好,抓著花灑又將身體打濕,伏黑惠用手在擠沐浴露的時候,明顯地頓了一下。他看到粉色包裝的沐浴露瓶身上,標了「櫻花味」這四個字。
霎時間,腦海有關記憶如浪推來:
「你好香啊」
「是櫻花的味道」
那聲音如有實質一般在耳邊回蕩,伏黑惠皺了皺眉頭,立刻揮掉這些聲音。
再次看回沐浴露,他最後掙扎了幾下,還是擠出沐浴液往身上抹。
其實這沐浴露還不是他選的,是伏黑甚爾說自己網購的買一送一,於是丟給他一瓶。
但是沐浴露這種東西一般留香不是不持久嗎?而且他除了洗澡的時候會聞到,其餘時間是一點味道也沒有。所以——宿儺這是什麼鼻子?
懶得想。
洗完澡出去,他還得去擦藥。
當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伏黑惠沉默了,思考戴口罩的可能性。雖然在這個季節略顯奇怪,不過總好過頂著這樣的臉面對各種人好吧?
回回跟人打架都是臉受傷,伏黑惠嘆了一口氣,心想戴個面具會不會好一點?但是這樣會不會更奇怪?
抱著亂鬨哄的想法,伏黑惠塗完葯后就仰躺在床上,繼而打開手機。
VX上面已經有99+的未讀消息,他點進去后發現都是群聊消息,除了某人的。
【兔子】:明天有時間嗎?
【兔子】:上新了!!!
消息顯示一個小時前發來的。
伏黑惠想都沒想,直接回了對方一個OK手勢。
很簡單,只有有錢拿,他就有時間。
同一時刻,另一邊——
宿儺剛到家不久。
在跟著伏黑惠回到家后,他才拿起手機讓司機過來。
他的家跟伏黑惠的家也是反方向,於是等司機過來要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則回家也要了一個小時。
車子漸漸駛入別墅小區,司機告訴他,「夫人今天本來是要回來的,不過臨時耽擱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宿儺選擇了沉默不語。
下車之後,他用指紋解鎖進了屋,裡面暗得壓抑。將燈拍亮之後,才變得明亮如晝,可是室內寬敞無人,冷冷清清的,愈發顯出空蕩得可怕。
客廳中間擺了一個櫻桃蛋糕,宿儺走過去,見蛋糕底下還壓著一張代寫的卡片:生日快樂。
宿儺神情淡漠地掃了一眼,覺得沒意思得很。
只是過了片刻,在回到卧室時,腦海兀地就浮現出一個人的臉。他下意識垂眸看了看手機,唇角輕勾,笑意淺淡。
或許,也不是什麼都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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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宿儺生日是多少,胡謅的,就是為了跟一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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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都是這個點更新,除非沒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