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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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和我男朋友初次見面的全部了。

之後他收到了聯盟消息所以又匆忙趕過去幫忙，就給我留下了一句「以後就多指教了」。乾脆利落，連通訊號碼都沒來得及交換。

我才沒有不滿呢。

不過當上司加了我的通訊號碼后把我男友的通訊名片發給我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酸了。

直到五年後的現在我也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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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給他的備註是「小可愛」？！

我到現在也只敢把原本給他備註的「藍鴉美男」改成了他的姓氏，你到底是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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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還是那個好聯盟，寶可夢也都還是那些好寶可夢，不過手持寶可夢的聯盟成員嘛……絕對不會都是些好訓練家。

比如我，壓根兒就不是訓練家。

比如老大，壓根兒就不是人。

是的，我就懷疑他物種了怎麼的？

給自己親女兒備註都非常直男地填上了「女兒」兩字的人居然給有家室的同性友人備註「小可愛」？我信了你們之間只有純潔的友情，也不信你對我男朋友沒有非分之想。

大不了他繼續扣我工資削我公假啊？說的好像我現在除了基本工資能拿以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獎金可以用來豐滿我的錢包一樣。再說了，從我進聯盟的那一天起，我就從來沒感受到過什麼是公假。

假期？不存在的。有的只是九九七，再問就是六十七。

我就納悶兒了，那麼多的底層員工他就單看著而已不去安排工作，一天到晚就逮著我這一隻使勁地擼。你都不怕我真成了禿毛羊么？以後隧道工作還能自帶光源擴散效果，人才啊你。

弄得我閨蜜多次問我怎麼還在底層打工是不是得罪了上司被人穿小鞋我都不怎麼好回答了。

你說老大對我不好，他都給我介紹男朋友了——雖然一開始不是這個打算但畢竟最終還是成了嘛——怎麼能說是對我不好？

但要說老大他對我好……誰家長輩照顧小輩會凌晨三點打電話過來問他自己的眼鏡放哪兒了？有打電話的功夫你不開口問問睡你枕頭旁的老伴？最後還是在自己的頭上找到了那個鏡框居然沒句謝謝倒頭就睡，連電話都不知道要掛掉啊。第二天還被老婆捉姦在床問這個撥通了好幾個小時的電話的另一邊是哪個小妖精……我超冤。

不過為什麼給其他人的備註都是中規中矩一直沿用的，我男朋友的那個「小可愛」從我入職到現在就沒變過，但就給我的備註一天變一個花樣？小紅、小藍、小綠、小紫的顏色用完了就緊接著是小土、小花、小樹、小草的自然風景篇章，再然後就到了伊布學家、皮卡丘學家、百變怪學家、怪力學家等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多才多藝的寶可夢篇章。

而昨天我藉助同事的幫忙知道了我自己昨天被他表明的備註。

土台龜學家。

結合昨天我為了幫一家人搬家然後發現那家人的女兒是我男朋友的腦殘女友粉而且她的行李上全部都貼著ps出來的我男朋友和她的各種kiss圖，我覺得老大他這個「土台龜學家」的備註有點過於惡意了。

所以我就……耍了點小聰明把他給我的備註改成「親愛的么么噠」然後在晚上瘋狂給他發一些不怎麼健全的信息。上到小黃片下到保健品，我可以說是為了出這口氣把我所有的家底都掏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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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晚上就掏光了家底，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和我有著同樣喜好和收藏類型的同好們。

對不起，給大家丟臉了。

我已經做好了深刻且沉重的反省。

下次一定要連續不重複地刷上24個小時的屏才能證明我的努力和付出。

前提我得找一個能保證24小時不用上崗上班的好時機才行。

嘛，遲早能找到的。就算不相信老大，我覺得我還是能相信一下聯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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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都是后話，是我未來的人生追求之一。

現在的我看著手上的遷職通知書，陷入了沉思。

聯盟的遷職其實並不少見，算是升職的一個變體。因為有時候職工原本所在單位的上級沒有過多的人事變動來給他們直接上升的機會，所以這個時候總部就會選擇給一些他們看著覺得發展前途還不錯的一些員工下發遷職通知書，讓他們換一個人事變動大的單位或部門並同時將他們的職位級別稍微抬升那麼一兩個檔次。

雖然看上去兩者貌似沒有什麼區別，比如工資都是一樣要漲、工作都是一樣要變，但其他的地方還是會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例如，在本單位直接升職的話，周圍都是認識的人，要做什麼放開手腳都能幹；而如果是遷職到了其他地方，就可能需要重新認識和建立人際關係網，而且有時候做事也都會畏手畏腳的，深怕一不小心和其他人的思想節奏沒有搭上線而最後壞了大局。

又例如，伙食問題。雖然伽勒爾地區各個城市之間不至於想合眾那樣差異巨大，但就好比有人咖喱里喜歡全加櫻子果，而有人喜歡加一半橙橙果再加一半木子果那樣。雖然不至於說是從根本上產生差異，但每個人之間的口味還是會有細微的不同的。結合不同城市主打的樹果、口感都不大一樣，所以能找到一個能夠完美切合自己的喜愛的城市后，其實很多人都不會願意挪窩。

因為這些種種原因的存在，所以實際上聯盟的遷職通知書也就僅僅只是一份告示，告訴該職員能去某個或某些地方任職。但實際上職員是否真的聽從遷職通知書的指令去該單位任職，其實完全由職員說了算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遷職通知單是具有一定的時效性的。當過了上面刊登的時間后，這張通知單也就作廢了。一般來說從職員拿到通知單的時候，到通知單上刊登的最後時間，中間相差的可供職員思索的時間在三個月到半年不等。

我看著手中的遷職通知單，看著上面刊登的日期，冷靜地深呼吸了一口氣。

嗯，寫的是明天的日期。

這遷職通知單典型就是老大他專門折騰出來噁心我的，就像我昨晚上熬夜瘋狂給他刷屏那樣。

這種小事兒就能讓我感到不舒服？老大他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點啊。就這小把戲，我都可以直接當做沒看見，繼續快快樂樂地過我的好日子。

……

不行，這次我還真不能當作沒看見。

看清了遷職去向後，我兩個手指拎起我的遷職通知書，起身去敲響了老大的辦公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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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裡面傳出老大同意我進門的喊聲后，我推開門，走進去，反手關上門，撲通一聲給老大跪了下去。拎著通知單的手還沒忘記高高抬起，免得弄髒了的後遺症太多讓我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住。

老大連忙站起來：「誒喲。你單腳跪是哪門子意思啊？求婚還是拜把子？前一個我勸你善良，后一個你應該把另一隻腳也一起跪下。」

別勸我善良，我善良不起來了。小心肝被你傷得哇涼哇涼的。

我堅持著單腳下跪的姿勢，一臉悲愴：「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我穿粉藍色的制服會好看的？我改還不行么！」

「……哈？制服？」老大茫然地撓了撓頭，但卻並沒有承認自己的茫然，而是點頭表示，「放心，你那臉皮什麼顏色的制服都撐得起來的。」

我有點開心，開心到懷疑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程度：「這還是老大你第一次誇我好看誒？挺難見的。不如趁著心情好多誇幾句？放心，我都能承受的。別客氣啊。」

老大：「誰和你客氣了？還有你說誰會那麼沒眼力勁地墮落到了誇你好看？」

我坦言：「老大你啊。剛才還誇我是個衣架子，能招架所有款式、顏色、花紋的衣服。這不就是誇我長得人俊么？」

老大沉默了一會兒，坐了回去：「剛才你進來是想說什麼來著？」

嘖，這轉移話題的技術真的是越來越沒技術含量了。虧他還是個領導。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是領導，既然都要轉移話題了，做小兵小蝦米的也只能乖乖跟著跳到新的話題裡面去。算是放他一馬吧。

我站起身，走上前把自己的那份遷職通知書放在領導辦公桌上。特地還確認了紙張朝向才放過去的，務必讓老大一眼就能看清上面寫得都是些什麼。

我：「把我安排去妖精道館？你又不是不知道妖精道館的那制服都是需要要顏值才能撐起來的。你這是多大仇啊？都是路人臉，我們何必要相互傷害呢？」

老大看向我，冷著張臉：「所以你昨晚上就沒想著心疼一下跟你一樣一連熬了三天夜班的我么？」

我思索了一下，表示：「其實我們還是不一樣的。你熬夜班後有老婆暖炕，而我熬夜回家連給男朋友暖腳的機會都沒有。」

到家看著家裡依舊是那空無一人的樣子，難免會忍不住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嘛。

我這不也是手一癢，沒控制住么？雖然是故意手癢，也是故意不去控制自己那作孽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