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少年傲性
大秦國,洛京城,玄武學府。
「是不是你乾的?」
一個壯實的小伙,身高約摸九尺有餘,卻對一個矮一頭的少年推搡著,而周圍卻是擠滿了看事不閑事大的年輕人。
周圍的人都是有說有笑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卻是刺耳的嘲笑聲。
「不是你乾的,你也得承認!」
「你就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你不能跟相武比的,他在這裡的話就是聖旨!你懂嗎?」
「承認吧!」
……
看著周圍的人,阿諛奉承的樣子,鍾離心中雖然氣憤,但還算平靜。
鍾離雖然有些瘦弱,但傲骨卻沒有崩塌,直接說了一句:「憑什麼?!」
此時人高馬大的相武,更是一把掐住鍾離的脖子,瞪著眼睛看著鍾離說道:「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說你是,你就是,知道嗎?小兔崽子。」
鍾離此時血氣上涌,兩眼通紅!手中不知道多了塊什麼東西,就是一頓狂砸!
只聽一聲慘叫……
「啊~」
相武的腦門額頭,鮮紅的血液流出。
相武雖生得高大,但就喜歡以大欺小,更是怕血,看著紅色的血,他居然暈過去了。
但,相武的出生背背景,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鍾離深知,有點攤上事了,但他卻不害怕,因為他心中更是堅定:「老子不怕,就是要讓你們這群人,看看我的傲骨。」
果不其然,玄府總校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個偏僻的犄角旮旯場地,因為玄武學府在大秦國也算大的,方圓十里是肯定的。
高大威猛的總校衛問道:「誰打的?」
一個瘦高,尖嘴猴腮的人跑出來指著鍾離。
「是他!」
總校衛看了看了白凈瘦弱的鐘離,一臉奸笑的樣子。
「我說你,厲害啊?!他,你都敢打!佩服,佩服啊!」
鍾離看了看總校衛的樣子,說道:「怕他幹嘛!如果不敢打!我對不起我爹娘!」然後轉過身去,繼續說道:「我希望他下次好好跟我說話。」
總校衛看著轉身的鐘離,神色有些尷尬。
心想:小子你夠狂!
但他生為玄武學府的總校衛,他也得說道說道,不然沒面,也不好交待,畢竟他也是看在眼裡,是非曲直,心中自是有數。
目轉沉睛,口中也是溫和之詞。
「鍾離,你給我站住……?」
然後雙手插腰,神情目視鍾離,看看這孩子到底是孤傲,還是孤僻,還是……
總校衛的腦中思緒萬千時,鍾離停住前進的腳步,轉身看著總校衛,但並沒有說話。
總校衛看著鍾離轉身,卻沒有說話,這明顯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公平,公正。
「鍾離,關於你們之間的小小過節,我相信是非自有公正,你也不必介懷。」
鍾離聞言,仔細思量。
鍾離還是開口道:「相武雖蔑視我在先,我出手打人在後,我承認我有過失。」便不在說話。
總校衛此時不願過多問言,便說道:「恩,好吧!等他醒后我如實稟報你們之間的事。我是一個正直的人,請你相信我的為人,可否答應下來。」
「……」鍾離先是不語。
「呵呵……?」總校衛不自在的笑了笑,明顯這小子是有些隱憂。
那相武是何人?相引之子,那相引是何等身份?鍾離且會不知。
相引者,玄武學院,武道長老。
鍾離深知,這事的確難辦。
鍾離這才想起,自己擊打相武的是何種力量呢?難道是「重力掌」嗎?
就在這時總校衛,對著圍觀的人群道:「大家散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心不甘情不願的就這樣散夥了。
「好戲沒看成,真掃興。」
這便是大家最一致的言語。
總校衛轉身便走到了相武身邊,用最好的靈藥撒在了相武額頭上!便止了血。
此時鐘離也走了過來……
默不作聲的看著相武,但並未驚慌失措的樣子。
總校衛輕搖相武,問聲道:「相武,傷勢嚴重嗎?」
相武此時睜開眼,見鍾離看著自己。
心想:你這小子打了我居然沒跑。
相武還是開口道:「鍾離,你有種!至於是不是你乾的,不重要了,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希望我們能聊一聊?」
總校衛此時瞪著眼睛看著相武,心中更是摸不著北的樣子。
「可以。」鍾離也是爽快的答應道。
相武起身,明眸直視總校衛,露出天真的笑容,憨憨的樣子。
「總校衛,不必太在意我的傷,請你不要告訴我的父親!父親大人很忙,我倒是希望在他心裡,認為我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可否?」
總校衛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孩。也許是一種敬佩,也許這是一種明智,也許是一種心智的成熟。
口中隱諾:「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我先走一步了!」
隨後看了看鐘離,示意:好好聊聊。但眼神卻充滿了溫和……
也許這兩個年輕人必有一番大的作為,無論心智方面和其他年輕人,有所不同吧!
總校衛踏著輕快的步伐,雙手後背!
「慢走不送了~」
鍾離和相武同時說出,好似有那麼點默契的樣子。
轉身而向,鍾離問言:「相武,請問什麼原因讓你我之間有了這不和諧的一幕呢?」
「這……」相武略有尬色道:「呵呵,我的一顆透玉石不見了,那是種高階的顯影東西,是我父親送我的,都怪我誤信他人之言,當時我還以為真是你拿的。」
「呃!」鍾離此時也是驚色,心中此時更是憤怒,但依舊強壓在心裡。
相武繼續說道:「其實,看著我是錦衣玉食的樣子,看著朋友挺多的,但沒有真正的朋友呀!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那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給的都是他的面子,而你卻不同!」
鍾離此時在想,這相武也不是那麼壞嘛!只是有些紈絝子弟罷了。
「有什麼不同呢?我覺得我一般吧!」鍾離平靜的說道。
「傲骨!」
相武淡淡的說道:「也許是這種難能可貴之處吧!這是我父親說的。」
鍾離看了看這大高個,心中感慨萬千:原來你也有煩惱,也有心事啊!
「不打不相識,也后做個朋友怎樣?」相武說道。
「只要你不嫌棄我窮就行了!你都說了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在你心裡我還是鳳凰唄!」鍾離平靜的看著相武。
「對,鳳凰終有一天會出世的,我相信你,窮只是暫時的,別看我喜歡欺負別人,我只是對軟骨頭那樣做而已。」
「我父親說過,這個世道:『強者為尊,實力為尊』不能活在過去的世界里……」
「……」鍾離默默無語。
此刻鐘離的腦海之中,有了新的認識。
「實力為尊」適用任何地方。
大到一宇,小到個人,弱小如螻蟻。
鍾離此時此刻,認定了這位朋友。
「你說得對,也許,我該定義你為良師益友了,因為人真不能看外表……」
哈……哈……
兩人同時笑了,也許這笑是最真誠的笑。
「走~」
兩人行走在青石鋪就的路上,天空湛藍!陽光格外溫和,也許這就是叫風和日麗。
玄武學府的古樸,更是印證大秦國的國泰民安,一派祥和之氣,更是人傑地靈之福地。
隨後,鍾離被相武引見於相引……
寬大的武道廳內,端坐便是相引。
相引者,約摸四十齣頭,但體魄強健,且面容清秀,一身武道服穿在身上,更是體現為師者的威嚴。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父親可在?」
門外侍者答道:「在,可能是在頓悟。」
相武隨之向侍者行了一抱手禮,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問道:「可…可否通知?」
鍾離心想:「不就是見過令尊,為何如此拘謹的樣子?」但鍾離在轉頭一想:「也許這便是家教的原因。」
「嗯,好吧!我這就去看看,如何?」侍者問道。
「好吧!在此謝過大師兄了。」相武也是言語溫和的樣子。
顯然這樣的待人反差,的確是讓鍾離有些始料不及的樣子。
侍者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屋,沒過多時,便有了回應。
「可以進了……」侍者手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隨後兩人便進了內堂。
「武兒,你來了,你的事我聽說了。也后少惹點事情……另外你也長大!做事要留有分寸了。」相引閉目說道。
鍾離此時也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所為,心中便心生佩服之心。
「孩兒自之禮虧,所以便帶著鍾離朋友,來見上一見。」相武說著便以父子之禮——跪拜禮,正聲輕言,畢恭畢敬之狀。
此時相引目睜開,看向鍾離,但眼中卻是驚色,因為這太像一個故人,而且這故人跟自己擁有莫大淵源。
鍾離也行了拜禮,額首朝下!身形微傾。
「鍾離拜見師長大人。」
相引語音微顫:「你姓鍾?」
「對。」鍾離直言道:「師長,為何有如此一問?」
相引被這一問,顯然知道自己問得有些不合情理,因為剛剛才見面,怎麼能這樣問,但顯然相引內心有觸動——那就是有一段塵封的往事。
相引想:反正問都問了,那繼續問又何妨。
「鍾龍將軍是你什麼人?或許我問得有些唐突了。但,我也只是問問而已,切莫害怕。」
此時相引提到父親,鍾離好像真的沒什麼印象,因為他並沒見過父親。
母親也只是說過,父親是位很好,很有責任的父親。但母親並沒有提及太多關於父親的事情。
鍾離口中答道:「是,我沒見過父親。」
聽著鍾離這樣一回答,他也有七成的把握,因為這個太過機密,就連中鍾離母親也是淺淺的提及父親。
也許,在相引心裡,曾經不在來往的親人,還有遺孀在,他的心裡也許是高興,也是難過的。
相引端坐的身子,微微起身,腳步似是沉重的樣子。
「真……真像你的母親!」相引口齒不清的說道:「你母親叫夏葵,隨我母親姓,也就是你的外婆。」
相武此時更是驚詫:「什麼?這也?」
「我母親是叫夏葵,但這是怎麼回事?」鍾離此刻也有些混亂,眼神之中更是驚懼。
「這不是說話的地。」相引補充道:「我們今天的談話都是禁語,一個字也不能漏掉。」
相引抬頭望著大廳天花板,口中長嘆一聲長長的哀氣。
「嘶~」閉眼說道:「故事很長,身不由己啊!抽空到我家密室里在說吧!今天就到此止了!記住我說的話。」然後愁眉不展,若有所思的樣子,步子緩慢的走了出去,沒在回頭。
「原來還有這等淵源了?」相武也是驚聲說道,並看著鍾離。
「……」鍾離沒說話,便直接走了。
「哎~」相武搖頭,口中念念有詞:「大水沖了龍王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