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枕
入夜。
秦家大宅,秦君晏正在書桌前與副手張清書連線辦公。
趁著這次大家都以為他不行的時機,他要整頓秦家。
之前祁容不在,他不上心,以致養肥了某些人的膽,如今祁容入了秦家,他自然會安排好一切,不讓那些骯髒之物污了祁容的眼。
「秦總,魚餌已經放出。」張副手對他說道。
秦君晏輕嗯一聲,繼續翻看各種文件,不時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分針一點點走著,他在心裡默默估算,差不多到時間了,他將東西收起來搓搓臉頰,調整表情。
沒過多久,「咔噠」一聲,祁容開門走了進來,身上帶著剛剛沐浴過的熱氣,一邊走,一邊側頭秀氣的打了個哈欠。
「困了?」秦君晏壓低嗓音問道。
祁容沒注意,差點撞在他身上,被他攬住送到床上,還找了根毛巾打算給他擦頭髮。
「快到時間了。」祁容提醒他。
他就是卡著點回房間的。
秦君晏攥緊了毛巾,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無措。
「我……」他抿住唇,猶豫著說:「你能不能不要躲我?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祁容錯開他緊盯著自己的眼神,該死,他居然會感覺秦君晏很委屈,好像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大惡不赦的錯事。
「沒有。很晚了,我要睡了。」他撐開被子鑽進去,背對著秦君晏。
秦君晏喉結滾了滾,指尖蠢蠢欲動,真想像黑暗裡那樣擁住他。
「把頭髮擦乾再睡。」秦君晏在這種關係祁容身體的事上很堅持。
而後他舔舔唇,小心地勾住祁容的髮絲,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在他頸后碰了下。
一觸即離,頗為青澀。
要命!祁容打了個哆嗦,迅速翻過身,睜大了眼,秦君晏這是跟他調//情?
這還是那個只知道行軍打仗、江山社稷的帝王?
趁著祁容胡思亂想的機會,秦君晏半推半拉著將祁容從被窩裡弄出來,動作生疏地給他擦頭髮。
期間因為不熟練還拽掉了祁容的幾根頭髮。
「抱歉,我第一次給人擦頭髮。」他臉色微窘。
祁容感受著真實的力道,低頭想,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一樣,死了也沒喝孟婆湯,帶著那些早就被人遺忘的記憶重回人間。
對於眼前的秦君晏來說,他只是一個嶄新的陌生人,並且還是一個他想真心對待,對方卻不識趣的陌生人。
將火發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身上……
祁容心生愧疚。
「好了,我自己來。」祁容拽過秦君晏手中的毛巾,嘴硬道:
「你也快點收拾一下,還有幾分鐘就到一小時了,小心我不管你,讓你躺地上睡一天。」
秦君晏見他態度軟化,嘴角微勾,手指捻了捻,好像還能夠感覺到祁容頸上的柔軟。
*
凌晨時分,祁容已經睡熟了。
秦君晏魂魄離體,坐在他身側。
白天的時候,他被搶走的氣運回來了十分之一,想到祁容最近跟《大夏》劇組走得很近,他大概知道是祁容出手解決的。
薄薄的氣運仿若一層淡金色的紗籠罩在他的頭頂,如華蓋一般。
他盯著祁容看了會,伸出手,華蓋上一縷氣運自動脫離出來落在他的手心。
而後被他輕輕送到祁容的體內。
氣運入體后,祁容微蹙的眉宇放鬆下來,靈魂與身體的契合度緩緩提升。
達到了可以入夢的程度后,秦君晏滿意地收回手,虛虛的環抱著他,閉上眼,心神沉進祁容的夢中。
夢境中,是他剛剛加入秦君晏麾下的時候,一群英姿勃發的青年剛打了勝仗,辦起慶功宴來,不醉不歸。
祁容作為新人被灌了好些酒,懶懶散散地歪坐在案后,一手拄著下巴,似睡非睡,臉上因為醉意浮現兩抹紅暈。
「祁大師,醉了?」忽近忽遠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祁容眨眨水意瀲灧的眸子,努力辨認著眼前人。
「沒有——」他大聲反駁,實際上聲音好像嬌嬌軟軟反抗的小貓,哼哼唧唧的。
之後有人攬著他的腰,將他帶出了喧鬧的慶功宴。
祁容迷迷糊糊地扭著脖子,總感覺一雙灼熱的大手放在後頸上,還不老實的亂動。
「別動……」他揮手卻被人捉住。
「阿容。」對方舒服地喟嘆一聲,他恍惚地睜開眼,只瞧見眼前冷硬的盔甲。
手指尖碰到一抹柔軟,似乎有人碰了碰他的指尖。
星河倒卷,醉不知事。
……
第二日醒來,祁容捂住脖子呻///吟一聲。
他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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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啦~卡文所以有點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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