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校花和我共享血條

第七十七章 校花和我共享血條

袁月苓氣喘吁吁地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是後半夜。

雖然最近時常會有桃色的夢境,但是夢到向著一名女性瘋狂衝刺?這還是第一次。

這讓袁月苓感到有些力竭,但那夢境中的感覺又讓她有些留戀。

滾燙的汗珠從額角淌下,跨過眉毛,留在眼皮上搖搖欲墜。

袁月苓用手背去擦,但意料中的濕潤卻落了個空。她連忙閉上眼睛,抓起枕巾抹了一把,而那不存在的汗珠在短暫的掙扎之後,便落入了眼帘,一陣蟄痛讓袁月苓眼淚直流。

……

袁月苓驚恐地愣了好一會,才終於意識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一直不敢去猜測的事情,終於還是回來了。

周嵩,周嵩,你做了什麼?

你在幹什麼?

你能聽到我嗎?

回答她的,唯有內心死一般的寂靜。

袁月苓掙扎著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

那個熟悉的名字已經被刪了。

她憑藉記憶輸入了11位數字。

「嘟——嘟——嘟——」

撞擊的感覺遲緩了下來,但是沒有人接電話。

隨後,她感覺自己的腳掌觸碰到柔軟的地毯,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是我。」袁月苓說。

「我知道。」對方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在幹什麼?」袁月苓問道。

還沒等對方回答,袁月苓便意識到多此一問:「你在跟誰做?」

「沒事我掛了。」對面沉默了幾秒鐘,毫不客氣地回答。

「你等等,」袁月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既然有了新的相好,為什麼要答應阿拉狄亞讓共生回來?」

「什麼,共——」對方的語氣很疑惑,然後袁月苓感覺一隻手掌覆蓋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在說什麼啊?」接著,那隻手又放開了。

袁月苓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很疼,證實了這不是噩夢。

周嵩不說話了。

一個慵懶的女聲由遠及近:「周周,怎麼了,誰這麼晚來電話……」

那個聲音十分耳熟,袁月苓下意識地把電話掛了。

她在自己的床上蜷成一團,把頭埋進了膝蓋里。

她感覺到自己光著腳站在冰涼的瓷磚上,腳指頭還踢到了東西。

疼得袁月苓「嘶——」了一下。

接著,電話又打了過來。

袁月苓猶豫了一下,接了。

「聽我說,袁月苓,我沒有答應魔鬼,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周嵩的語氣有些著急:「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事情的時候,你現在人在哪?」

袁月苓猶豫了一下:「就在我們上次見面的教堂附近,我住的地方。」

「那地方可遠了,你有什麼身體不適嗎?」周嵩問。

「不好!」袁月苓大驚。

換下睡衣,袁月苓穿上內衣內褲,套上一件T恤和短褲,踩著涼鞋就出了門。

「怎麼樣?還是打不到車嗎?」

「嗯!這地方太偏僻了,我——」袁月苓快要哭出來了。

「這樣,你發定位給我,我讓小潔開車現在過來接你。」周嵩果斷地說。

「好——等等,有司機給我打電話了。」

那網約車司機聽說袁月苓是單身女性一個人,隨便找了個託辭就把訂單給取消了。

袁月苓徹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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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呀,大半夜的,做了一半要走,還讓我給你當司機?!去接袁月苓??!!」唐小潔繞是脾氣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發了飆。

「對不起對不起,情況緊急,請你相信我這一次。」周嵩雙手合十作揖。

唐小潔雙手把被單往全身一蒙,躺回了床上:「不去!滾蛋!」

周嵩躊躇了一下,默默地穿上松垮的四角內褲,T恤和長褲。

周嵩走到門口,從門後面的衣帽鉤上抓下了唐小潔的手包。

「這件事情很複雜,一句話兩句話跟你解釋不清,人命關天,我必須馬上去,一會我回來,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今天出去了就別回來了。」唐小潔放狠話:「「渣還渣得振振有詞?見鬼!」

「我告訴你,這世上真的有鬼。」周嵩帶上房門,直奔車庫。

唐小潔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小拳頭雨點般地落到了周嵩的枕頭上。

果然是舔狗沒有房子,無論男女,她憤憤不平地想。

幾分鐘后,唐小潔聽到樓下傳來了渦輪聲,大驚失色。

你這是要死啊,芭蕉桑!

「無證駕駛會處以2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罰款,並處15日以下拘留!」唐小潔氣急敗壞地趴在窗口對著樓下喊:「我要報警,你這是偷車!不,搶車!」

……

……

……

周嵩端坐在駕駛室,系好安全帶,深吸了一口氣。

談戀愛的時候,袁月苓和周嵩講過,她爸爸有一輛拉貨的破麵包車。

出於好玩,袁父教過她一點開車的基礎操作,還坐在副駕駛位上指導女兒在院子內外轉過幾圈。

既然共生回來了,那麼……周嵩,你可以的。

地址,用手機導航設置好……不對不對,這是步行導航,得換開車的導航……

啟動……為什麼不啟動的?明明看他們按一下這個按鈕就可以了啊?

制動踏板?……剎車就剎車,什麼制動踏板!

哎!卧槽,忘了開車庫門!

瑪莎拉蒂晃晃悠悠地蹭出了車庫。

「無證駕駛會處以2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罰款,並處15日以下拘留!」樓上傳來了尖銳的女聲:「我要報警,你這是偷車!不,搶車!」

周嵩沒開過車,但是還好,袁月苓連手動擋都會開,在無人的街道上駕駛這種自動擋車,並不比遊樂場的碰碰車更難。

踩右邊是走,踩左面是停……

踩得越用力,效果越好……

哎呀,好像蹭到錐桶了……

……

有警車?唐小潔不會真的報警了吧?這些女人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

還好,警察似乎完全沒想理自己……

300米后左轉……

……剛才是不是紅燈?

不管了,反正已經過了……

瑪莎拉蒂發出巨大的渦輪聲,在漆黑的國道上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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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苓蹲在馬路邊,雙手捧著自己的手機。

她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不管周嵩的驚訝是不是裝出來的,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周嵩在搗鬼,一個毫無疑義的事實是,共生,它又回來了。

目前來看,共生還停留在原始初級階段。

她不能看到周嵩看到的,聽到周嵩聽到的,不能和周嵩用心靈溝通,也無法定位他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距離限制還足夠遠,甚至還沒有出現。

但是,誰也不知道距離限制什麼時候會出現。

屆時,這一百多公里的距離會要了她的命。

周嵩是對的,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這件事,其它事都可以靠後慢慢討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袁月苓開始覺得全身發冷,肺部無法從空氣中獲得足夠保持清醒的氧氣。

是心理作用吧?一定是的。

周嵩……

如果這次共生回歸真的沒有他參與其中。

那麼,他所表現出來的著急和關心,還是讓袁月苓有些感動的。

周嵩是真的在意自己的死活。

蹲在馬路邊上吹風也沒有什麼意義,袁月苓站起身來,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上樓的時候,她踩過一段古舊的螺旋木梯,那彷彿是上個世紀的產物,發出嘎吱的呻吟。

袁月苓對空氣中揮散不去的霉味已經有些適應了。

這是一間不大的民房——說不大都是抬舉了,其實就不到十平米,除了一張床,連走路的空間都有限。

生氣抬起頭,睡得迷迷糊糊的牠疑惑地咕嚕了一聲。

本來,離開沙川以後,她是想直接回古納額爾的。

結果得知父母又帶著弟弟去南棒國了。

問他們去幹啥也不說,根本就是有毒。

她想回宿舍住或是去何思蓉那裡借住,又害怕被周嵩抓到。

最後,在謝可馨的建議下,她來到了這裡,找了一個短租房。

好處有三,首先,離周嵩足夠遠,不可能被他找到。

其次,房租便宜:父母給了一些錢,謝可馨也借給自己一些,得省著點用。

第三,這裡有個教堂作為庇護所,至少心理上更能有效抵禦阿拉狄亞時不時的騷擾進犯。

袁月苓端著盆,去樓下的公用衛生間簡單沖了一個澡,回來在衣櫃里翻了半天,換上一件白色的連衣長裙。

這是第一次上門,去見周衛東他們的時候,自己所穿的衣服。

她又找了一雙素白的,過腳踝的棉襪穿上,對著鏡子化了一個淡妝,掩蓋住黑眼圈和淚痕。

髮型就沒有辦法了,畢竟長度擺在這裡,總沒法去現接。

袁月苓對著鏡子擠出一個笑容。

鏡子里的小美女楚楚可憐,讓她自己都有些心動。

接著又顧影自憐,生出「紅顏薄命」之類的感慨。

「等紅燈,再有十分鐘就能到,你出來讓我能看見你吧。」

「好的。」

「謝謝你,狗子。」袁月苓想了想,又補發了一條。

周嵩沒有回復。

袁月苓拿出狗鏈,拴在生氣身上,穿好涼鞋,抱著狗,再次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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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苓抱著生氣,坐在副駕駛位上。

周嵩開著車,一言不發。

「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

「沒考,有話回去再說。」

又是PUA是吧?還是老一套。

分手不到一禮拜,周嵩就和唐小潔好上了,還在一起做那種事……

想到這一點,袁月苓還是很生氣,甚至有點噁心。

雖然是自己提的分手……但……

其實,袁月苓本來已經接受了這段關係,打算和他成家,一起走下去。

直到那一天,阿拉狄亞在余山的半山腰再次出現。

在她的耳畔,牠說的是:「至親的骨肉緊密交融,諸神為之震怒。血緣的詛咒永不消散,謊言的螺旋開始運轉,你的命運將在旋渦中永沉黑暗。」

已經和魔鬼打了一陣子交道的袁月苓決定對這種神神叨叨的碎碎念不予理睬。

直到,在周嵩生日那天,袁月苓在周衛東的車裡,發現了他的秘密。

她這才明白「至親的骨肉」「血緣的詛咒」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和自己做了那種事情的男人可能是自己的……她就覺得一陣噁心。

她慌了陣腳,沒有去證實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周嵩。

袁月苓,當了逃兵。

離開周嵩以後,袁月苓感到了一陣久違的自由、輕鬆和痛快,同時,她也慢慢回想起和周嵩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爭執和不愉快。

況且,即使自己其實和周嵩沒有血緣關係,母親和周衛東出軌婚外情也是事實……吧?

袁月苓覺得不可接受。

決定分手是多種原因共同作用的,但很難說完全不是衝動的。

之前在教堂陰差陽錯地又碰到周嵩,不管是出於巧合還是他找到了自己……

他竟然決定放過自己,這讓袁月苓感到很意外。

之後的幾天里,周嵩也真的沒有來找過她。

袁月苓從來沒有想過,周嵩會有放棄自己的一天。

起初,她感到有些不真實,又有些小開心。

不久之後,失落感隨之而來。

畢竟她和周嵩相處了大半年,既有生活在一起的習慣,也多多少少有感情。

還沒來得及完全克服這種軟弱的情緒,共生就回來了。

他卻已經和包租婆搞到一起了!

先前在電話里的時候,周嵩明明還挺關心自己的。

沒想到見面以後,他竟是如此的冷淡。

生氣!

「狗子。」袁月苓叫他。

汪汪!生氣抬起頭看著袁月苓。

而周嵩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

「周嵩!」袁月苓提高了音量。

「怎麼了,袁月苓同學?」周嵩沒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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