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慘不忍睹

顧芸芸下樓興奮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陸然，陸然恩了聲，隨後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顧芸芸面色陰冷雙拳緊握，眯著眼睛看著陸然離開的背影，「該死的混蛋，既然你對我沒有感覺，那我就讓你的女兒好好感覺一下！」

說到這裡她一個人出了門，偷偷下到了地下一層，在這裡她租了一個很小的儲物間，就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

打開門，一股腥臭味傳來。

儲物間中央，放著一個不到一平的鐵籠子，籠子里鎖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五六歲的樣子，全身赤裸蜷縮在那裡，身上到處都是沒有癒合的疤痕，屎尿幾乎沾滿了全身。

看到顧芸去，小女孩兒嚇得瑟瑟發抖，不停的嗚嗚露出說不出的恐懼，身體也蜷縮的更緊，瘦弱的脊椎骨都要刺破皮膚一樣。

「吱吱……」

幾聲老鼠的驚叫聲，卻沒有因為顧芸芸的到來四散逃開，依然在鐵籠里，在小女孩兒身上跑來跑去。

顧芸芸一臉憤怒的看著籠子里的女孩。

接著，她一把抓住籠子的一角將其掀翻，女孩也隨之在裡面滾了幾圈，自始至終小女孩都緊咬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喊出來，就會被這個惡毒的女人用針扎舌頭和嘴巴。

此時，她雙眼的恐懼和無助已經消失，或者說變成了麻木，被關在這裡一年了，她幾乎忘記了什麼事陽光和花朵，而顧芸芸也是這一年來，她唯一見過的人。

小女孩越是不出聲，顧芸芸就越是憤怒，不停的晃動鐵籠來撞擊那瘦弱的身體。

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不停的往外溢著鮮血，因為長期蜷縮骨骼幾乎都已經變形。

那稚嫩的臉上沾滿了污漬，除了一雙大眼睛之外，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

五六歲的孩子，那可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紀，誰不是躲在自己父母懷中撒嬌，無憂無慮的索取著親人的關愛？

如今，她被關在了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被狹小的鐵籠束縛，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幾乎只有力氣呼吸。

「哭啊，你怎麼不哭了？你倒是叫出來啊！小賤人，你爸爸回來了，不過這又怎麼樣？你以為他會來救你嗎？我會讓你受盡所有的折磨，來懲罰他對我的不理不睬！」

「爸爸……」

她出奇的喊了兩個字，但很快就閉上了嘴巴，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似乎不知道爸爸是什麼，但喊出來的時候竟然讓她覺著很舒服、平靜。

多少次在睡夢之中，她都會看見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對著自己身手微笑。

幻想著躲在他的懷抱中安睡，能讓自己忘記所有的恐懼和疼痛。

突然，小女孩也不知為何，雙眼發亮口中的聲音也逐漸清晰道「爸爸回來了！那個人一定是爸爸，他一定是回來救念念的，你這個壞女人！」

顧芸芸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小賤人竟然還敢跟自己頂嘴，不氣反笑的將鐵籠打開，抓住她的頭髮將其提了起來。

五六歲的孩子也不過二十斤的樣子，很輕鬆的被提了起來道「小賤人，你以為你爸爸知道你的存在？」

「爸爸！爸爸一定回來救我的，他什麼都知道的，念念再也不用害怕了，爸爸回來了！」

小女孩口中不停的說著，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那雙恐懼的眼神變得平靜下來，就這樣跟顧芸芸對視著。

「你這個壞女人，一定是害怕了，等我爸爸來了，一定會讓你這個壞女人哭鼻子的！」

顧芸芸氣急敗壞的將她直接甩到一旁，傳來一連串的翻滾聲，自始至終小女孩都沒有哭出來，咬著牙承受著這一切，但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嗯？該不會摔死了吧？」

說到這裡，顧芸芸走過去踢了踢她，見後者眼睛眨了幾下才鬆了口氣。

令她氣憤的是，小女孩口中依然喊道「爸爸回來了，再也沒有人欺負我了！」

每次喊出爸爸這個字的時候，小女孩都會無比的自信，覺著爸爸是無所不能的，只要爸爸回來了誰都不敢再欺負自己。

雖然她從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誰，更不清楚擁有爸爸是什麼樣的感覺。

小女孩掙扎著坐在了冰涼的水泥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臉上露出了一抹恬靜，喃喃道「爸爸……」

顧芸芸原本是想看到她的慘狀，以及她跪在那裡求饒的樣子，卻沒想到恰恰相反，她自然憤怒至極。

她沉聲道「就你現在這種怪物的樣子，哪怕是放在你爸爸面前，他都不可能認識你的，或許把你當成死狗一腳踢死！」

顧芸芸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小女孩身上，後者不停的搖頭道「不！爸爸不會認不出我的，我在夢裡每天都能跟他見面！」

「無知！」

顧芸芸撇嘴看了她幾秒鐘，對這裡的味道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發泄一通后心裡也舒服多了。

甚至在想只要成功獲得陸然的寵愛，這個小東西自然就沒用了，到時候也可以快點處理掉，至於對妹妹的承諾，那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也從來沒有把對妹妹的話放在心裡，能讓他們的女兒多活這麼久，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想到這裡，顧芸芸這才將手裡已經餿了的食物，丟進那個狹小的鐵籠。

小女孩像是遇到了人間美味，小心翼翼的打開塑料袋，為空會漏掉一滴油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或許能讓她期待的，就只有這兩天一次的食物，可以讓她忘記身上的疼痛，幻想著那道門外的世界是什麼樣。

當顧芸芸推開門走出去后，那最後一次光亮徹底消失，這個儲物室再次恢復了平靜，只能聽到那微弱的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