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誰在望向風驚的背影

崑崙風驚沒想到，陰陽教主會真的死在屬下手裡。劍聖要殺的人是陰石，雖然知道自己和月裂是陰石請來的。不過，劍聖的劍沒有出鞘，而是留下一句接近警告之類的話：「你們完全可以幫助陰石和泅水來殺我，但是你們不一定會殺死我，因為劍聖手裡永遠有一柄劍。」

「陰石沒有殺劍聖，劍聖勢必會去殺她和泅水。」

崑崙風驚認為劍聖會為了自己清白殺了陰石。對於一個要讓自己做替罪羊的人，完全有必要一劍殺了陰石。

月裂則有不同的看法：「劍聖在那個時候若是要殺了你我，只怕他已經命喪你我暗器之下了。」

崑崙風驚絲毫不改變，自己觀點，他說：「在那種情況下，依劍聖的劍法，應該完全在你我未出手之前，一劍殺了暗器手法遠不如他劍法的你我二人。」

「那，劍聖為什麼不殺你我二人？」

月裂問風驚。她要用劍聖的劍，試試「暗器堡」的暗器是否可以勝得過劍聖手中的那柄「劍」？雖然危險，但是對於「暗器堡」而言卻是很有意義的一次實驗，假若「暗器堡」的暗器勝得過劍聖手中的劍的話，那麼「暗器堡」一定會在武林中地位得到明顯提升！

武林中要想生存，沒有名是不能生存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我手中的暗器有幾成把握在劍聖未出手之前一招，殺死劍聖？」

崑崙風驚認為劍聖極有可能會在她們未出手之前出現阻止一切！在危急關頭，泅水或許出現解圍，但是劍聖的劍似乎會在她出手之前解決掉陰石。若是那樣的話，暗器堡的暗器是不是就會被劍聖的劍擊敗？

「你在想什麼？暗器堡的弟子應該為暗器付出一切，就像師父那樣，若不是師父對你的栽培，你什麼也不是不是嗎。」

風驚不是怕死，他最終頷首，同意月裂的抉擇，用劍聖的劍試試「暗器堡」是不是可以戰敗一代劍聖？他和大師姐月裂還不知道，劍聖已經再次出現了。每一步都應該格外小心！「陰陽教」的人極有可能分佈在各個角落裡，手持弓弩——

只要一聲令下，就會箭如暴雨一般紮下來！或許，不一定會被扎死。愈往裡走，風驚愈加奇異？更奇異的是，他們等了很久，任何人都沒有出現。

——劍聖從江湖傳聞中，聽到過一些有關唐門暗器的厲害！

在這種情況下，最秒的辦法，莫不是不接近任何人，為上上之策！

——

夜，冷冷的。整個「陰陽教」靜的要了死掉了一樣，可怕。風驚、月裂雖然感覺不到劇烈可怕，內心卻有種詭異的感覺。

「你猜得出，陰石和泅水在搞什麼鬼把戲嗎？」

崑崙風驚還沒有猜出。月裂說：「我到都處嗅到了血腥味兒。」

「你是說這裡死過很多人？」

崑崙風驚不認為，月裂是在開玩笑。月裂說：「雖然很淡，可是很多地方都有，也包括這間屋子。」

崑崙風驚當然不會很快想到是誰殺了陰陽教所有人等？

月裂則有另一種看法，她說：「或許，劍聖沒有一劍可以殺死，你我二人的把握，故此才沒有下手。」

這樣的可能，存在的幾率極小！

月裂說：「依江湖對劍聖劍法的傳聞，他可以在你我未出手之前，發出兩劍。」

「可是，劍聖並沒有發出那奪命的兩劍。」

崑崙風驚說出了原因：「泅水，沒有死？」

月裂就是這麼認為的，她點頭說：「劍聖知道泅水也在暗中，或者說就在他身後？」

目前為止。這是唯一一種最合適的解釋。

——

「啪、啪」有人在撫掌，撫掌人走了進來，是劍聖——

「閣下不是劍聖嗎？」

劍聖點頭承認，說：「想不到，你們居然沒有回到暗器堡，而是走進了陰陽教里來了。」

月裂毫不示弱地問：「陰陽教死的人，想必也是你所殺，殺光了所有人也沒有你要殺的陰石和泅水。」

「你沒有懷疑錯，不過好多人都逃跑掉了。」

劍聖停頓，他說：「只是陰石和泅水一直沒有出現，可見是在等你們二人。」

月裂馬上發問：「你是說，我們與她們早已聯手。」

「這很難令人相信。」劍聖說：「陰石了解我的劍法造詣，即便是多一個泅水，她也不是我的對手。」

月裂一笑，她看了眼風驚，對劍聖說：「你沒有說錯，暗器堡的暗器未必就會輸給你的劍。」

「你們也是受人之請，才到『陰陽教』來的？」

劍聖：「陰陽教主和他屬下陰石、泅水，一直對我的劍譜有據為己有之心，我早有殺他們之心！你們要拿我試暗器，自然可以，請吧。」

崑崙風驚略微一笑，說：「你想必還沒有殺掉陰石和泅水，不怕她們在背後暗算你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劍聖的處境很不妙。」他往下說：「不然，你們等我殺死了陰石、泅水后再與二位比試如何？」

月裂目光回到劍聖臉上，又說：「很可能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陰石、泅水盯在眼裡，危險已經降臨了劍聖。」

劍聖一笑，他說：「陰石和泅水也是一個血肉之軀，並沒有兩位想象中的可怕，任何事物都是如此。」

崑崙風驚不說話了，月裂說：「不錯！劍聖果然言之有理。——不然陰石和泅水也不會藏起來，不敢露面了。」

「劍聖完全可以用一計來誘出陰石和泅水。」月裂還說：「比如故意製造一個破綻來吸引她們攻擊你背後的某個部位。」

「能誘出陰石的人，除了崑崙風驚，還有一個南海月裂。」這句話的意思是，風驚和月裂可以誘出陰石和泅水，不是沒有道理的道理。

——

風驚、月裂捏住暗器，手拿著師父研製的一種火器「神火蓮子」。江湖對「暗器堡」的這種新制暗器已有一些傳聞：說它能夠在百步之內把人射到，百發百中。漸漸已經讓江湖開始畏懼「暗器堡」。倘若，這次能夠擊敗劍聖手中的「畫影劍」，那麼暗器堡就可以在武林中嶄露頭角，甚至可以揚眉吐氣！

劍聖在他們的對面，他劍的位置可以補上一處破綻！

陰石大護法在暗中瞧不出一個破綻，自然沒有下手的機會。

劍聖環目四周，陰石或是泅水就在附近——可能是陰石，也可能是泅水，更可能是他們兩個並肩而戰。

空氣死在了凝固里，風驚不僅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甚至似乎聽到了陰石、泅水的呼吸聲。

——瞬間一閃的時間裡有一個人腳步挪動了一下！

——一影一閃！一股勁力逼來「奪命陰陽」！

崑崙風驚按動機括，射出「神火蓮子」，黃豆大小的鉛彈頓時射近劍聖——

月裂被對方的暗勁，打中，噴出一縷血霧！同時，劍聖也倒了下去，果然是大護法陰石！

月裂氣若遊絲，眼前一片黑色，黑色愈來愈濃，愈來……最後，她閉上了眼，劍聖被暗器「神火蓮子」打中了。

——劍聖、月裂、死了。

陰石、泅水走了出來，她們沒有死。站在風驚後面，默默注視著風驚背影，大護法陰石：「很感激你們，不然死的會是我和泅水妹妹……，你師姐……」

崑崙風驚蹲下身子，背對著劍聖。

月裂手指還叩著「神火蓮子」的機括，劍聖的角度看不到，月裂手裡的暗器「神火蓮子」。

劍聖身子一探，劍氣襲人體魄，月裂撥開師弟風驚，打出「神火蓮子」裡面的鉛彈——

劍聖劍氣把月裂打出的「鉛彈」推撥了回去，「鉛彈」打回到了月裂身上。擅長發射暗器的高手，動作大多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迅速使手指扣動機括，射出鉛彈擊中對方要害。

劍聖察覺，連忙發出一劍，可是他晚了一點點！他的劍脫了手，人倒在了陰石、泅水旁邊。

崑崙風驚還有最後一顆「神火鉛彈」，他對準劍聖要害。

「劍聖死了。」

「他害死了師姐月裂，死有餘辜！」風驚說：「劍聖的劍一貫是這樣，損人利己。」

崑崙風驚淺淺一笑，說：「可是每次劍聖的劍都能從中得到利益，直到他遇到了暗器堡的暗器『神火蓮子』。」他問陰石大護法：「你們為何要殺死你們的教主？」

「我們的教主跟劍聖的劍一樣損人利己。」泅水說：「幾乎每次都是，於是教主他老人家的私心雜念，一次比一次重！」

「人的運氣，並不是每次都一樣的。」大護法陰石接著說：「教主沒想到，他的精心計謀，被我察覺了。」

「於是，你就想搞一次大火併？」

泅水點頭，說：「我自知沒有能力，於是就飛鴿傳書暗器堡。」

「劍聖呢？」

風驚問泅水。

「沾花就是劍聖，我察覺后躲開了他。」陰石說：「而他以為我陰石還不知道劍聖就是沾花，後來我尋機會告訴了泅水。」

崑崙風驚再一次搖頭，他再一次否認，他說：「天下沒有人會甘心被別人設計，而無動於衷。」

「人並不是都是一樣的。」泅水的話被風驚打斷，他說：「可是你逐漸與陰陽教主一樣開始損人利己起來，你們的目的應該是教主之位吧。」

泅水回答：「是呀。」她解釋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陰陽教主常常損人利己，常常可以從中得到利益。」

「於是，你做了陰陽教主常做的。」風驚說：「損人利己。」

陰石默認。泅水嘆息，她輕蔑口吻問風驚：「人生無常！崑崙風驚，你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嗎。」

崑崙風驚抱起師姐的屍體，他停下來自問：崑崙風驚可以做得到出淤泥而不染嗎。

陰石、泅水目送風驚背影，逐漸模糊消失。

泅水或許是處於好奇，她問陰石：「姐姐，你相信他會做到嗎？」

陰石考慮，她看著泅水，說：「你很羨慕月裂是不是？」

泅水沉默一陣，她說：「……其實，劍聖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陰石「咀嚼」一下泅水所說的話，她會意泅水是在說自己跟陰陽教主一個德行，損人利己。

陰石自己也承認自己殺死教主，所用手段是卑鄙下流，就連殺死劍聖也用的是「借刀殺人」的把戲。

「你可以選擇離開人頭堆，尋找自己嚮往的生活。」

泅水搖頭，她說：「不！陰陽教是我的家，而我也不是月裂。」

陰石一笑，沒有什麼表情。她忽然一躍，撿起不遠處的一直火器「神火蓮子」，對準詫異不解的泅水，並說明原因：「不離開，遲早你會變得跟我一樣的。到那時候，教主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

「……陰石姐姐，你……要殺妹妹？」

陰石按動機括，神火鉛彈噴出——

泅水絕望倒下。

人頭堆下面的崑崙風驚聽到了火器劇烈聲響。他止住腳步，看著師姐月裂失去血色的臉，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幸好師姐不是陰石，不然師弟肯定會……」

人頭堆遠遠被拋在身後，風驚決定永遠不要再回到這裡，見到陰石，雖然她生的漂亮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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