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來不帶風雨，離不攜雲雀

何雲城炎家那邊的事因為玄九淵這一步暗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只不過有關百里青等人的消息，玄九淵是一點都沒打聽到，想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五個人，太難了。

也不知是哪一日，玄九淵真沉浸在修鍊之中，自他發現那塊凡玄石碑之後，玄九淵便一直在石碑下修行，此後的修行速度不能說的上一日千里，但卻要比平日快上不少，特別是精神力增長的速度令人咂舌，至今不過多久，玄九淵精神力也成功邁入第二階。

精神力的修為等級不同於修真，精神力的成長等級被稱為階，剛踏入修真道的修真者，精神力大多都停留在一階，只能做到靈念出體這種簡單的操作。

有些天才人物精神力或許能破入二階，三階不過若是以修真道開體，精神力最多不過三階，超過這個級別的都是以精神力為主的，被稱為修神道。

玄九淵是個異類，或者說凡玄心決是個異類，凡玄心決屬於仙法，而且是仙法中最頂尖的那一批，開體之時雖然是以修真道開體，但實際上也是修真道開體，兩者互補之餘，在修真道修為提升的同時，修神道也在慢慢提升著，雖然修神道的提升速度要遠落後於修真道，可這要比那些後天修鍊的修神道修士強的多。

「精神力糊糊塗塗入了十階，修真道的修為也入了第三境，如此平靜的環境所凝聚出的實力真的可靠嗎？」玄九淵雙腿盤踞，目視前方，良久，嘆了口氣，起身走出院子，外面除了長孫玉婷在修行道法時發出的聲響，整個院子格外安靜，幽靜的院子少了股生氣。

「我還欠那老宅一個解釋。」見此一幕，玄九淵不禁想起剛入青山城時他與百里青所落腳的那件陰宅，找出真兇容易，可懲戒兇手談何容易？

「該出去走走了。」玄九淵氣質越加除塵，雖境界普通，可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人驚訝的同時困惑此人到底來自何處。

「公子又要出去了嗎？」路過長孫玉婷時，長孫玉婷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玄九淵身上，柔聲問道。

「出去走走。」玄九淵點了點頭，走出宅子一路朝南，穿過兩條街道，走入一座古樸的酒樓之中。

「公子爺來了？還是老幾樣？」玄九淵還未落座，一個小二早已來到玄九淵身旁，看樣子玄九淵不止一次來此地飲酒了。

「嗯，老幾樣就行。」玄九淵目光順著窗戶看向外面的街道，車水馬龍盡顯人生百態，人來人往的街道，陌生人與陌生人擦肩而過，或許某一日他也會如此，穿過在街道之中，為了溫飽忙碌吧，說真的，玄九淵很羨慕那種生活，真的很羨慕。

「雜毛鳥，我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玄九淵面前放著幾碟小菜，一壺老酒，老酒入喉，辛辣感從喉嚨衝上口腔，使得玄九淵眉頭輕輕皺了皺。

「我該恨你，若沒有你，我現在多半還在大荒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用在意這俗世的勾心鬥角，不必理會親人分別之時的痛苦，更是不在強迫自己變強去子悅姐姐口中的那個世界把你救回來。

我又該謝謝你，若沒有你，我現在依舊隻身一人，待在大荒村的菜園子里，見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沒有人生目標，你總說我是個災星，是你的變數，我覺得，你才是我人生的變數啊。」玄九淵一面飲酒，眉宇間的憂鬱之色越加濃烈。

「或許我該出城走走了，這雲天之境之大，我還未見過呢。」玄九淵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桌子上留下幾兩碎銀。

玄九淵走入人海之中，可他的背影卻是那麼孤獨，彷彿與這世俗格格不入一般，或許是他在抵制世俗，又或許是世俗不願接受他這個變數吧。

「公子！！」玄九淵踏出白花城之時，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叫喊之聲，玄九淵回頭看去，長孫玉婷眼眸含淚，站在城牆之上，話語中滿是不舍之意。

「保重，若有緣，自會相見。」玄九淵在宅子里留下了一些修行資源，還有許多金銀，足夠長孫玉婷未來三十幾年衣食無憂了，或許在相見的時候，這個小乞丐丫頭，已經成了鎮守一方的強者了。

玄九淵離開了，來時不帶風雨，走時不帶雲雀，可身上卻多了一位女子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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