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天驚變

林寬面向他們，說「這是咱們村祖傳的吐納法，名為『一氣法』現在，你們盤膝在地上，雙目緊閉，感受腦海中一氣法的口訣，然後並施展，能夠看見並吸入隱藏在空中的神炁，就是已經完全學會了」

「知道了」孩娃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旋即盤膝下去，盤膝這個動作林寬教過他們。

小九天也盤坐下去，一縷陽光穿透雲霧照射在他的臉頰，微風吹動他鬢髮，顯的十分可愛，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林寬口中說的『一氣法』。

片刻，小九天的意識進入腦海中，其他孩娃也是如此，腦海如同宇宙，滿天繁星，他睜開眼睛，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驚訝道「這是哪裡？」

接著，低頭看去，見自己站在空中，楞了一會，驚喜道「我像大雁一樣，能在空中飛了！」

在他認知里，能在空中走就算是飛了..。

小九天興奮不已，雙腿彎曲，向上跳去，跳到半空倆個胳膊還像大雁一樣，來回扇動。

噗...由於身體沒有東西支撐，自然而然的墜了下去，因為是意識，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坐在空中，撓撓腦袋，疑惑道「我明明在空中行走，為何還不能飛？」

小九天還是不信自己沒法飛翔，咬牙道「我就不信了！」

頃刻，他開始繼續施展那無法飛的飛翔...。

林寬側躺在孩娃們的前面，右手支撐他的頭，打量著他們修鍊，看見小九天的小臉緊緊皺起，道「別人的臉都是舒展的，為何小九天的臉眉頭緊皺吶？」

林寬不知道的是，小九天壓根沒在修鍊，而是在練飛....。

林寬繼續盯著小九天，如果他還在這樣，就把他叫醒，不能讓他出什麼事情。

半柱香后，小九天還是那樣，林寬起身走到他前面，用手輕輕拍打趙恆的肩膀，輕語呼喚道「小九天，醒醒」

趙恆醒了，眼中還顯露委屈，他語氣有些沮喪道「林寬叔，我在一個地方明明是在空中行走，為何不能飛啊？」

林寬愣怔了一下，笑了起來，道「原來你皺眉是因為不能飛啊，哈哈，你剛剛在的那個地方，就是腦海，在腦海中，你是意識體，沒法飛的，我讓你們進入那個地方是叫你們修鍊『一氣法』你可倒好，在試能不能飛」

「好了，繼續進入那個地方，開始修鍊『一氣法』吧」

趙恆撅著小嘴，道「好吧」

意識重新回歸腦海中，他哼的一聲，雙手抱腰，道「不能飛，要我浮空行走幹嘛？逗寶寶很開心呀！」

這時，有一道金光燦燦的光團從遠處漂浮而來，到小九天的面前停下。

小九天好奇的摸向它，道「還挺暖和的，要是能當暖被的就好了」觸摸的那一刻，金團轟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金粒向外散去。

同時，小九天眼前出現一片景色，是片草原，草原上有根參天大樹，一位沒有穿上衣的青年盤坐在大樹前邊，面對大樹，呈盤膝狀態。

小九天先是迷茫，再是稀奇，他望著那位青年，想過去，可是他不管怎麼走，都是在原地踏步。

所以乾脆停下來，無聊的看著那名青年，在等待的期間，小九天還是不放棄的跑向那名青年，最後氣的跺跺腳，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他準備躺在地上，空中出現異象，陰沉沉的烏雲不知從那飄來，遮擋住那烈日，還有一道道雷電在烏雲里出現，轟炸聲連綿不斷，草原上也出現一種很奇怪的景象，所有的草都向青年倒去，空中出現許多乳白色的『炁』紛紛湧進青年體內。

青年突然睜開眼睛，迸發出一束精光，直射古樹，同時，他身上爆發驚天白芒，直衝蒼穹，就地而起，躍到空中，並指為劍，在參天大樹寫下三個字『一氣法』

小九天獃獃的看著這一幕，青年留下『一氣決』後身影就消失不見，空中與草原上的異象也消失不見。

這片草原就剩下小九天和那根古樹還有那三個字。

他望著那三個字，眼中演化著剛剛青年吸入白色的『炁』那一幕，眼神逐漸迷茫，漸漸的清晰，他盤膝下去，腦中還在演化著剛剛那一幕....。

現實中，林寬無聊的打了個盹，見孩娃們修鍊成『一氣法』還早，起身要將石碑還給村長。

身後卻傳來變動，他雙瞳一縮，轉身看去，只見空中隱藏的神炁出現了，驚嘆道「這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居然有娃子將『一氣法』修鍊完成了，咱村居然有這麼天賦好的娃子，叫我看看是誰?是我家林雪嗎？」

目光看向隊伍中的林雪，但並不是她。

「哪是誰？」

轟！

忽然，空中的神炁全部圍繞著小九天，就像水滴遇見大海母親那般開心，絲毫不影響附近的孩娃修鍊。

「這...這...」林寬震驚不已，斷斷續續的說道「剛剛入腦海的時候到現在還不過五息啊，不愧三歲之時便擁有百斤之力..」

五息學會『一氣決』，這在村裡不能說是天才了，而是妖孽，除了林村的第一代村長，還不知道有誰五息內修鍊完成『一氣法』。

林寬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興奮道「這好事需要告訴村長！」轉身跑入村內。

趙恆一吸一吐的，吸入的是神炁，吐出的是渾濁之氣，進入蠻力境的第一步先是換氣，第二步是煉血。

小九天不虧是林寬口中說的妖孽，僅僅一息便換好氣，接下來，他該煉血了。

神炁入體，勢不可擋的在小九天經脈中亂竄，被神炁衝過的血胞都會被它包圍並加已強化，猶如龍力，時不時還會從中傳來悶雷聲。

林寬頻著趙淵與林修德跑了過來，他指著小九天喊「你們看，小九天是不是已經修鍊完成『一氣決』了？」

林修德打量片刻，凝視著小九天，沉聲道「不，他現在開始煉血了」

林寬震驚道「我剛剛去叫你們的時候，他才剛剛吸入神炁啊」

「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哈哈哈」趙淵臉皮厚的笑道，表面是這樣，但心裡非常震驚「好傢夥，五息學會吐納法，雖品境不高，但在外面的古國里也是非常不錯的了，小九天應該繼承了他母親的資質。」

「稍微等會吧，我看他煉血這一步都快完成了」林修德拍拍趙淵的肩膀，道「趙淵，你生了個好孩子呀」

趙淵數落道「哈哈哈，你也可以，不過你的身體，我很擔憂呀」話雖這樣說，臉上卻一直布滿笑容。

「你這渾小子，要不是林修德吹鬍子瞪眼的說

「話說，趙哥，你來自哪裡呀，一直沒有聽你提起過」林寬突然問道。

趙淵與趙恆是外來者，並不是林村土生土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姓趙。

「我來自....」趙淵心裡高興，準備將自己來哪給說出來。

這時，小九天發生異變，他轟然倒地，嘴裡一直大喊著，語氣非常痛苦「眼睛好疼，眼睛好疼」來回打滾，撞倒附近的孩娃。

趙淵心頭一顫，急忙跑過去，抱住小九天，著急喊道「怎麼了，怎麼了，阿爹在這」

小九天雙手捂著眼睛，一頭撲進趙淵懷裡，撕心裂肺的喊「阿爹，我眼睛好疼啊」

孩娃們都被驚醒，聽是小九天的喊叫聲，紛紛站起來，看著趙淵懷裡的小九天，他們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心疼。

趙淵聽這話，心如刀絞，他努力壓著自己的悲傷的語氣，道「不疼，不疼，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他緩緩的將小九天的小手給拿開，眼瞳巨縮，直接將小九天抱在懷裡，轉身沖入村裡，回到自己的院內，速度極快，因為剛剛他看見趙恆的眼在流血...。

林修德喝道「你繼續教孩娃們修鍊，如果再出現小九天的這種情況，立馬停下來！」他去追趙淵了。

林寬心裡也非常想去幫忙，但這群孩娃也不能不管呀，他平復平復心情，看著前邊的孩娃，道「你們繼續修鍊，如果感覺眼睛，或者其他地方不舒服，就立馬停止修鍊！」

「阿爹，小九天，他怎麼了？」林雪擔憂的喊道

林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們先好好修鍊」

孩娃們繼續盤膝修鍊起來，等他們學會『一氣法』就去看小九天。

趙淵已經抵達自己的院里，一腳踹開屋子的木門，將小九天放在木床上，他還在哭哭喊喊，在床上一直打滾，欲死。

趙淵看著非常難受，他打開柜子，將裡面的衣服全部拋出來，柜子最裡面有瓶白色玉瓶，拿出玉瓶，打開塞子，將裡面一顆藥丸給倒出來，輕輕地喂進趙恆的嘴裡，道「吃完這枚藥丸，眼睛就不疼了」

小九天忍著痛苦，堅強的將嘴裡的藥丸給咬碎，然後咽下，隨後，他肚裡爆發出熱量，直衝他的雙眼，彷彿它有意識一樣。

趙淵緊張的看著床上的小九天，焦急道「希望夫人留給我的葯有用！」現在的他只能靜靜的等待。

「啊！」

藥力入眼之時，小九天喊出驚天痛叫，撕心裂肺，嘶喊聲直衝九天，就感覺要將嗓子給喊破。

古樹上的小鳥被嚇跑，遠方林寬聽見這喊聲，心裡緊緊的扭在一起，十分擔憂小九天現在的情況。

趙淵臉色驚變，驚慌道「怎麼回事啊！」他現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啊，心急如焚。

追來的林修德進入屋內，急忙急慌道「我剛剛聽見小九天的喊聲，他怎麼了？」看著床上的小九天，痛入心脾。

趙淵眼中瀰漫出紅絲，緊緊盯著床上的小九天，一言不語，他現在還不知道小九天為何會發出那痛徹心扉的大喊，還無法知道小九天是否能挺過這一關....。

大約過了十個呼吸，小九天終於不再痛喊，他雙手緩緩的跌到床上，只有鼻子與胸腹在動。

如不是還有呼吸，趙淵就會覺得小九天已經死了...。

這會，趙淵才回答林修德的問題，他吞聲忍淚，哽咽道「他的...眼，在流血..」

除了眼睛被毀，還有哪種情況會導致眼睛流血？就算小九天眼睛的痛可以消除，但他這輩子如果沒有什麼神葯，或者有什麼奇遇相助，只能淪落為廢人。

境界高是可以將眼睛恢復，但是沒有眼睛，他根本修鍊不到那個境界，對於好奇心重，開朗，好玩的小九天，看不見是種什麼體驗？

不用趙淵說，林修德就已經看到小九天眼睛和手上那不寒而慄的血，忍著悲痛，低沉的聲音說出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用擔心，剛剛我喂小九天藥丸了」趙淵實在不明白，好端端的修鍊，眼睛為何會流血！？

林修德震怒道「我怎麼不擔心，小九天叫我一聲村長爺爺，那我就認他這個孫子，如果小九天還繼續疼下去，我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走出千重山脈，前去國度，求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