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環環相扣
唐無期和唐松藍坐做完自己的事就去醉生夢死樓喝酒了,倒是苦逼的唐景林還是得和唐東玄他們四處逛。
等唐無期和唐松藍分了手,一身酒氣回府的時候,昆無已經在院子里等了。見唐無期微紅著臉,一身酒氣,頓時,本來就冷的臉更是冷了許多。
「找到了?」唐無期笑嘻嘻地問他。
「嗯。」明顯聽出某人的壞心情。
「哎呀呀,沒想到夜帝還真是下的了手,為了給自己留個賞罰分明的好名聲,連跟著自己二十幾年的督尉都給殺了,真是無情得很啊。」唐無期依舊是笑嘻嘻的說,像是全然沒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昆無看著她依舊是不說話。
唐無期去承情山之前,是告訴昆無,若是夜帝真的把督尉殺了,哪怕就算是滅了靈,也一定要把督尉的屍首找回來。算夜帝還有些念情,給督尉還留了個全屍,給昆無倒是行了方便。
「那現在屍體在哪裡呢?」唐無期看著他問,因為喝了酒,她的眼看著別有一番風情。
昆無沉沉地看了她,「已經送到卧生前輩的房間去了,前輩吩咐在這裡守著。」
唐無期聽了點了點頭,就一步步地向一邊的涼亭走去,還沒踏上台階,腳下一停。
「昆無,」唐無期抬頭看著那空空的但是本來應該提涼亭名字的地方對昆無說,「你覺不覺得應該給它起個名字了?」
「嗯。」昆無看了看那塊空空地地方,他明白她既然這麼問,就一定是想去做。
「嗯,是該題個名字了。」唐無期笑了笑終於進了涼亭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昆無見了拿了披風給她,自己就守在那裡。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多一點,卧生老人的房門開了。
看著睡在涼亭里的唐無期,對昆無笑著說,「讓她醒醒進來吧。」
昆無聽了輕輕地拍醒了唐無期,與她一同進了屋子。見了屋子裡的那個透明的人影,昆無很是吃驚。他這才明白唐無期為什麼要找這兩個老人了,他們竟然能讓被滅靈的人還靈!。
唐無期見了昆無全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輕笑了笑,對卧生老人行了個跪拜大禮,「無期謝過前輩,前輩之恩永不相忘。」
卧生(們)扶了她起來,「你也不必謝我,都是欠她的,只是可惜,我雖能重塑修靈,卻終究救不得她。」說著很是慈愛地看了唐無期地臉,看著像是有千言萬語,卻生生地咽了下去。
「行了,幫你的事也都辦妥了,老頭子我也該走了。」說著撫了撫她的頭就開了門向外走了,唐無期想開口喚他,只見卧生老人(們)又突然回了頭,指著涼亭對唐無期說,「聽你說要給這亭子題個名字?」
唐無期被他思維一跳躍,有些楞的點了頭。只見兩個身影閃了一下,眨眼功夫,涼亭空白的部分就被題了兩個大字——念西。
「好啦。走了。」說著就一閃消失了,但是他們最後一句話唐無期還是聽清了,「丫頭以後別找人來接我了,像我半身不遂似的,你不會運靈,就給你留了傳音石了。」
唐無期臉色一時尷尬,送走了卧生,轉而關了門,開始辦了正事。她走到那透明的人前,先是打量一番,「我說督尉,被滅靈的滋味如何啊。」
那透明的人看著她不說話,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做的,不過夜帝的毫不留情還是讓他寒了心。
「我知道你厭我,以為是我害了你,可是到底下手的不是我,殺了你不是我,滅你靈也不是我,反而,救你的倒是我,只不過讓你看清些人罷了。」
唐無期這次沒有笑,說的話冷冰冰的,像是勾人的鬼差羅剎一樣。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如今我對你還有什麼用處么?」督尉長問。
「識時務者為俊傑,此話果然不虛。我只是好奇,你堂堂督尉長,難道真的哪怕連盜兵符人的影子都沒看見么?」唐無期說著卻看向了昆無。
昆無恍然明白她要做什麼。
先是翻出了齊太師一案,再是盜兵符的真相,要是再不夠扳倒唐承寒,最後則是那個致命的一擊。
如此環環相扣,就算夜帝再寵帝后和唐承寒,恐怕到時候也是滔天大怒。
昆無想著更是眼瞳深深地看著唐無期,她越是這樣充滿攻擊力,他越是擔心,總覺得是心裡很不安,總覺得她好像是在趕時間,很趕時間。
唐無期見他眼光不同,也是疑問,昆無微搖了搖頭,告訴他無事,唐無期也沒多想,轉過頭看了督尉。
只見督尉嘆了口氣,緩緩道,「怎麼看不到,那一夜,無論是他還是殿下身旁這名暗衛,我都是知道的,只不過追不上打不過,又不能說罷了。」
唐無期聽了他的話,不由得黑了臉。
唐無期這邊忙完的時候,昆無剛回了五皇府不久,就見唐東玄和唐景林還有那倆並不討人喜歡的聚星使者就回來了。
看樣子還是要蹭飯的節奏,唐東玄吩咐問天的時候,問天也是不情願,本來因為前些日子知道唐無期為了唐東玄做的那些事他就挺不開心的,看到這兩個人來纏著自家殿下,更不開心。
雖然說殿下娶了聚星聖女會有好處吧,可是問天就是覺得不般配啊,他家殿下應該娶的是那種有性格有想法又大氣爽朗的姑娘,說實話,這個嬌嬌弱弱的聖女他真看不上。
這想法,真是和唐景林出奇的一樣。
可是不願意歸不願意,到底是殿下吩咐地還是得辦啊。沒多大功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就齊全了。
聽了問天的傳話,在書房閑聊的四個人就都凈手入座吃飯了。
本來唐景林就是粗漢子,再加上一天的氣悶,也不顧什麼禮儀,就先動了筷子,夾了口魚。可放魚肉入口,唐景林只覺得心口的氣悶全消。
為什麼?因為好吃唄。
唐東玄剛和聚星雲夕禮讓完,正要動筷子,就被唐景林的目光盯上了。
「怎麼了么?」唐東玄看著他有些不理解。
「五哥家的菜是自家廚子做的?」
唐東玄對唐景林這個問題很不理解,而一邊兩個人見了唐景林也放下了筷子,看著他們。
「是啊,怎麼了么?」唐東玄答。
「哦,」唐景林說,憨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五哥家的菜很好吃,本以為是墨鯉樓或者是千奕樓的大廚做的,可現在想了想似乎更有不同味道,該是我錯了。」
唐東玄聽了也笑著道,「六弟沒錯,我也覺得這段時間的吃食很是不同,該是管家換了大廚吧。你要是喜歡,就帶回去。」
唐景林搖了搖頭,「不奪他人之美。」說完又吃起來。
唐東玄看他笑的開心,又讓了讓雲色雲夕,雲色和雲夕聽了也不再客氣,也動起了筷子,一入口,就覺得像是味蕾炸炸開,果然不同凡響。這邊四個人吃的很嗨,暗中的昆無聽了卻是不同心情。
那廚子,是唐東玄當初專為唐無期尋來的。
只是現在他忘了而已。
晚飯吃完,雲色雲夕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而被美食充滿血的唐景林也回了府。
「怎麼樣?今天可玩開心?」雲色和雲夕從空中落在問月閣,溫溫地問雲夕。
「嗯。」雲夕點了點頭,全是笑地朝著屋子裡走去,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雲色看著著她,像是在笑。
「累了一天,快去歇息吧。」雲色撇過花叢一角,對雲夕說,雲夕應了一聲也沒回頭,就像只跳舞的蝴蝶,飛了進去。
見她走了,雲色轉身向剛剛看過的那片花叢走去。
唐承寒的整個人都隱在黑暗裡,可就算看不清表情,從周邊的氣場也該知道,他現在可並不開心。
「不知三皇子深夜到訪,有何要事?」雲色也不給他好臉色,畢竟夜宴那天雲夕和唐無期的事,說到底還是有唐承寒的因素在裡頭的。
見雲色的冷態度,唐承寒也沒有什麼表現,只是冷冷的說,「本宮來找你,自是有要事,本宮問你,合作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雲色一聽唐承寒這話,樂了,「怎麼,三皇子已經有了十萬大軍在手,還要和我結盟么。」
關於唐無期關兵符的事,雲色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唐承寒現在拿到的兵符可以說是一點用沒有,故意嘲諷。
「這麼說國師是沒有這個意思了。」唐承寒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完就踏著步子走出了黑暗,盯著雲色的眼睛說,「國師別忘了,這裡可是濯夜,夜宴上的事本宮能做一次,就自然有能力做兩次,所以啊,以後你可得看好聖女了。」
雲色聽了本來戲笑的臉一肅,帶著著薄怒地說,「你威脅我?」
「本宮就是威脅你了。」唐承寒毫不示弱。
兩人僵持許久,終於雲色挪開了眼。
「你真的能保證讓唐東玄一定會娶她嗎?」
「這是自然。」唐承寒笑了笑,「而且若是你助我,我敢向你保證,將來聖女登位之時,只要在位一天,濯夜可進貢珍寶,不發戰爭。」
「好,」雲色很爽快的就定了,反正對自己百利無一害,為何不應,而且他也想找個由頭把雲夕帶回去,哪怕一輩子只能看著,只是看著她也是好的。
不過想著又一回頭,很感興趣的對唐承寒問,「有件事我很好奇,怎麼非得讓我帶他走么?你身邊也不乏高手,就奈何不了他?」
被雲色這麼一問,唐承寒更是冷了臉。
雲色見他不說話,自然也就沒再多問,只是自己悠哉悠哉地回了屋子。
他前腳剛動,唐承寒就又開了口,只是這其中內容讓雲色一驚。
雲色站在門口注注地看著唐承寒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天上遮了月光的層層烏雲,深思許久,終於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