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健銳營

健銳營營地很大，除了馬廄，操場，營地，還有一個跑馬場，佔地面積比相同編製的步兵營大了五倍，只是偌大的場地都白費了，因為根本就沒有進行訓練，只有一小撮一小撮的人分散的在進行步戰或者馬戰、奕綱一路上都面無表情，只有看到那些在訓練的士兵時眼裡會流露出一絲絲的讚許。.

這時，前方一個身穿官府的人帶著幾個將領模樣的人向奕綱他們疾走而去，到了額爾多跟前就急忙跪下：「奴才洛琪拜見大人。」

額爾多咳嗽一聲，把一直被奕綱壓著的氣勢提起來，淡淡道：「起來吧，今日本官將前來有重要的事要宣布，立刻擊鼓點兵。」

「都統大人請隨我來。」洛琪點頭哈腰的把額爾多和奕綱迎上點將台，命令副官捶動『驚軍鼓』。

咚咚咚……沉悶的鼓聲傳遍營地，第一批聚集過來的是校場之上訓練的兩百來人，隨後是各個兵帳和四面八方趕來的士兵，還有幾十個手裡還提著一條大煙杆子一邊跑一邊抽著，當然嘴裡還一邊罵罵咧咧著。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洛琪走到額爾多身邊道：「大人，健銳營集合完畢，請大人訓話！」。

額爾多走上前，高聲道：「將士們好。」

「大人好！」

「將士們辛苦了！」

「為大大清服務！」

「現在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就是你們的新上官，御前一等帶刀侍衛，隆戈大人，從今天開始，健銳營的大印將由隆戈大人執掌。」

洛琪低低的驚呼一聲，悄悄拉了拉額爾多的衣角，低聲道：「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額爾多警告的看了洛琪一眼，把衣角拽回去，低喝道：「閉嘴！」

「姐夫……」洛琪又一次抓住額爾多的衣角，焦急道：「您把大印交了，我可怎麼辦呀？」

額爾多轉頭惡狠狠的瞪著洛琪：「閉嘴，回去再說！」

被額爾多狠狠一瞪，洛琪訕訕的閉嘴不敢再說話。

站在幾步外的奕綱聽著這一對親家的眉目傳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隆戈走上前，健銳營的軍士立刻拜倒大喊：「拜見大人。」

「將士們都起來吧。」隆戈臉色冷冷的，「左右翼長何在？」

兩個將領走上前，恭聲道：「奴才依亨（哈庫）叩見大人。」

「起來吧。」隆戈冷哼道：「軍規裡面規定集合要多長時間？」

「半炷香以內。」

「你們用了多長時間？」

「一炷香。」

「你們下去各自帶隊準備，半個時辰之後兩翼廝殺，輸的繞校場跑步三圈，贏的兩圈。」

「啊！」依亨和哈庫吃驚的抬起頭看著隆戈。

「看什麼！」隆戈虎目一瞪，身上的殺氣勃然而發，怒喝道：「還不執行軍令！」

「嗻！」兩人大駭，屁滾尿流的退了下去。

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隆戈不屑的搖了搖頭，回到奕綱身邊道：「皇上，這些兵不行，一半以上的兵都沒拿兵器，連翼長都這幅德行，剛才我微微一吼，他們兩個腿都哆嗦了。」

奕綱轉頭看著額爾多，笑道：「沒想到我大清鼎鼎大名的健銳營居然墮落至斯啊，額爾多，你這幾年是怎麼訓導健銳營的？」

額爾多額頭冒出一絲冷汗，急忙跪倒，五體投地道：「奴才有負皇上厚恩，請皇上治罪。」

「額太傅，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是一介文人，學識和軍營里的事不是一個套路，這些年讓你執掌健銳營也是難為你了，快快平身吧。」

額爾多暗暗鬆了一口氣，「謝皇上隆恩。」

「洛琪！」奕綱忽然轉頭看向呆立當場的洛琪。

洛琪驚呼一聲，噗通跪倒在地，驚慌失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不知御駕親臨，請皇上恕罪。」

「不知者不罪，平身吧。」

「謝皇上隆恩。」

「健銳營每日訓練都有哪些項目？」

「回皇上，主要有架梯蹬城，火槍，馬術，騎射，水師訓練等。」

「每日訓練幾個時辰？」

「每日五個時辰，每旬一休。」

「都在什麼時辰訓練？」

「早上是從卯時兩刻到午時兩刻，下午從未時到酉時。」

「現在剛到午時未到，為何不訓練。」

「今日正是旬休的日子，所以士卒們並未訓練。」

「是嗎？」奕綱眯著眼睛看著洛琪，淡笑道：「和我說謊可是欺君之罪啊！」

洛琪臉色煞白，小腿一軟就跌跪在地，呼號著求奕綱恕罪。

「洛琪治軍不利，剝去一切官職，貶為普通士卒，以觀後效。」

「謝皇上隆恩！」逃的一死，洛琪像個麵條一樣癱軟在地上。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兩翼都已經準備好，刀槍都裹了布，箭矢去了箭頭，分列校場兩邊，整軍待動。

兩個翼長小跑到隆戈跟前，恭敬道：「大人，左翼（右翼）集結完畢。」

「開始！」

兩翼立刻廝殺在一起，校場上塵土飛揚，奕綱看了一會，失望的搖了搖頭，轉向隆戈道：「隆戈，以你看來，這健銳營的站力如何？」

隆戈顯然也對這健銳營的戰力不滿意，眉頭緊緊的皺著道：「回皇上，相比較八旗和綠營，他們作戰很英勇，而且戰力也強很多，但是就其自身而言，和奴才想像的差的太多，兩千多人，能騎射的不足五百人，會點像樣的馬術的就更少了，二十年前我還在這裡當兵的時候，那時候的健銳營只要五六百人就能把他們擊潰，要是遇到鼎盛時期的健銳營，他們會更加不堪。」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結束，右翼以微弱的優勢勝出，『陣亡』了將近一千人，左翼全部陣亡。

接下去的就是體罰環節，奕綱沒什麼興趣看下去，帶著額爾多和一干侍衛離開了。

共和（奕綱年號）元年，二月二十三日，御前一等侍衛隆戈掌健銳營，承載著無數榮譽的健銳營獲得重生，這就是北方騎兵團前身，因為士卒皆是滿蒙族人，又稱為滿蒙騎兵團，在和俄國的戰鬥中立下赫赫戰功，並使久負盛名的薩克斯騎兵成為歷時的塵埃，直到二十世紀中葉，隨著軍隊的逐漸機械化，才逐漸退出歷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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