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豁然開朗
如今整個翼州已經被黃巾軍全部佔據,成為黃巾軍的大本營。翼州人口數百萬之眾,糧食千萬擔!黃巾軍有近百萬人!並且還在不斷的往上增加,無論是流民還是穿越者,每日都有數千乃至上萬人加入黃巾軍。
黃巾軍可謂是如日中天呢!只要兵臨城下,頃刻間城頭變換大王旗。
除此之外,大漢其餘十二州中有7個州,黃巾軍的勢力都在迅速的擴大。
晨陽郡守劉泉在歸降的朱欣后,並沒有出現身在曹營心在漢,徐庶進曹營一語不發的情況。
所以朱欣把所有大將招來議事時,劉全並沒有拘柬,暢所欲言。
對目前的形勢,劉全講道:「大人,雖然如今黃巾軍看起來聲勢滔天。青、兗、徐、豫、荊、揚、幽,天下的這七個州中皆有部眾,甚至佔據了翼州全境。但是以一偶而抗全局之勢,成功者古來罕見!」
「並且漢軍精銳未出凡精銳者,必是無數廝殺中活下來的,如今大漢精銳全在北方守長城,日夜與匈奴等草原上的部落作戰,在西邊鎮壓暴亂頻繁的羌族。」
「內地的漢軍長時間脫離戰爭,平日里緝捕些強盜,殺幾名流寇還可以,讓他們去和黃中軍作戰,還不如動員鄉勇呢。」
朱欣聽了也不禁對劉全的話點了點頭,他的分析是對的。別看目前黃巾軍形勢一片大好,歷史上朝廷調大將來鎮壓時,每一次都能斬殺大批黃巾軍,而且歷史上黃中起義最後是失敗的。
朱欣於是對著劉全稱讚道:「先生的分析非常好,對全局的觀察十分清楚,我想問以黃巾軍現在的攻勢,難道還不能攻伐天下嗎?難道連一絲成功的希望都沒有嗎?」
劉全搖搖頭道:「主公你錯了,攻勢強並不能說明什麼,黃巾軍中大部分乃是農民、賊寇組成,並未學過兵法、學問。攻下城池便只會搜刮民脂民高,卻不會治理城池。」
「漢軍來攻,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可以說是大部分黃巾軍中渠帥的做法,但這種做法也導致整個黃巾軍沒有明確的戰略意圖清晰的作戰目標,這完全就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
「所以黃巾軍很難佔據天下,除非張角」劉全提及張角時,特意停頓了一下。因為他說的是「張角」!不是大賢良師,更不是天公將軍,這樣說並不禮貌。
但他抬頭看了看朱欣,朱欣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這說明他對直呼張角這個名字沒有絲毫的抵觸心理。
他又轉頭看了看其他人,宗寶之前是官軍,自然不會對張角有啥情緒。再看羅客,因為是被朱欣從西方帶來的,所以也沒啥表情。唯一臉上有些表情的就是王猛了,可他對張角也只是滿臉的敬仰,再無其他。
他算看明白了,這些人壓根就不是張角的狂信徒,只不過正好趁著張角起義的時機,自己借張角黃巾軍的大旗做著自己的事吧。
想到這,劉全才接著道:「除非張角聚集黃巾軍大部分力量面對前去討伐的漢軍打,打勝一次又一次,才能成功推翻漢朝。否則一旦有一次打了敗仗,便會有大量逃兵;一旦有好幾次打了敗仗,則黃巾軍覆滅便成定局!」
朱欣再次點點頭,劉全的說法跟原本的歷史幾乎一模一樣。,原本的歷史上,黃巾軍也是吃了幾次大敗仗后就徹底涼了。
劉全進一步的判斷道:「主攻如今除,翼州外的其餘七州,黃巾軍渠帥中大部分乃是無能之輩,只顧著壓榨剝削百姓。沒有百姓的擁護,滅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冀州有張角親自坐鎮,隨他的弟子以及各名渠帥,不敢壓榨百姓,再加上這些年來張角狂熱的信徒不少都搬去了翼州,所以翼州極有可能是黃巾軍最後的戰場,最後一點一點的被官軍消滅!」
朱欣突然發現自己撿到寶了,劉全這個人對目前的局面看得極為透徹。
「劉先生見地不凡啊,不如做我的軍師吧!」
劉全愣了愣,直接就搖頭拒絕了朱欣的提議。
「主公,我何以擔此大任!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這是漢高祖劉邦在評價頂級軍師張良的作用,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外連橫結好諸侯,內平衡壓制各方勢力,此乃一流軍師所知曉。」
「攻伐城池,行軍作戰,軍事籌備,人事調動,乃二流軍師所知曉。而我的眼裡,不過區區數郡之廣,軍事策略僅知皮毛,天文地理也不過略知一二,豈可擔任軍師?」
「不過主公放心,以後主公有任何疑問,盡可以問詢於我,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到劉倩這麼堅持,並且給朱昕講述了自己與一流、二流、頂級軍師的差距,如今也就不再強求了,反正以後有事直接問唄。
「既然先生不願,我便不強求了,只是有一件事敢問先生。先生剛才所說,皆是天下大勢、黃巾軍的定局卻並未提及,在這大勢之下我們又能做些什麼?」
劉全聽了這話卻沒回答,這是靜靜的背倚著身後的椅子,看著朱欣好一會兒。
羅客,王猛對劉全的心裡有些不解,問道:「先生,不知朱大人說錯什麼了嗎?」
朱欣聽了羅客他們的話,也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向鞠躬似的半彎曲,一邊鞠躬一邊說道:「劉先生如果有言語不對之處,還請先生寬恕!」
劉泉看見朱欣給他鞠躬,連忙起身上前幾步,將朱欣攙扶起來:「主公,你這是作甚?我豈能受如此大禮!」
將朱欣重新攙扶回座位上坐好后,劉全才解釋道:「實在抱歉主公,我只是覺得主公的話實在太可怕,一時間愣住了神,所以才沒有回答,還望主公恕罪。」
「先生何罪之有?只是朱欣不知哪句話令先生如此害怕,還望先生能夠被我詳細解答。」
朱欣現在對劉全可謂是畢恭畢敬!因為光是劉全之前對天下大勢的一番見解,就已經贏得了所有人的敬佩。
劉全有些謹慎的回答道:「主公,以在下看,幾位將軍應該並未心向黃巾二教,只是借黃巾教的關係起義罷了,雖然天下也有許多如同我們的事例,都與黃巾教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但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而起事。」
「主攻雖然知道只要打出黃巾軍的旗幟,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黃巾教徒加入我軍,我軍兵馬也因此而大大的被擴充。」
「但是經過三五次的大戰,老兵不斷陣亡,作為黃巾信徒的新兵們不斷被補充加入軍隊。到那時,不用管這支軍隊的主將是誰,只要大賢良師派一名傳令兵,主將都必須依令行事。否則他們就敢鬧事,甚至刺殺主將!」
羅客怒道:「他們敢!」
劉泉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少少的抿了一口,淡然道:「他們敢,這就是張角的魅力!」
朱欣也不禁點頭,在心中默默的說道:是啊。不過這不僅僅是張角的魅力,更是宗教信仰的魅力,張角用黃巾教這套宗教的外衣,讓天下所有黃金信徒產生了信仰,對他張角至死不渝的信仰!所以歷史上哪怕黃巾教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被鎮壓了,但整個漢王朝的根基也從此被動搖了。甚至鎮壓黃金起義之後的十餘年時間裡,各方黃巾渠帥在各個州郡依舊此起彼伏。
劉全再次喝了一口接著道:「只要我們打著黃巾軍的旗號,這個隊伍早晚屬於張角。所以我才會對主公的話產生恐懼。」
「主公問我,在這大勢之下能做什麼?我只能說什麼也做不了。」
「不僅僅是形勢所迫,還有一點至關重要!如今青州各郡都有黃巾軍渠帥坐鎮。青州七郡中的西面四郡,皆被幾方勢力龐大的黃金小渠帥所控制,東面的北海,城陽兩郡也被主公佔據,要不了幾個月,主公必將率軍攻下東萊郡。」
「那依先生之見,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嗎?」朱欣聽了劉全的話有些氣餒。
劉全搖搖頭回答道:「非也!主公一定要明白,有時候什麼也不做,比做更好。如今主公己經佔據兩郡之地。首先要做的不是攻伐他處、佔據地盤,而是休養生息、安撫百姓。」
「對內修繕城牆、工事,操練新兵。對外廣結盟友,最好能夠形成屬於自己的軍事聯盟。在不消耗自身實力的情況下,悄無聲息般增強了自己的實力。」
劉全的一番話,給朱欣點明了目前的形勢,使朱欣心中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