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對牛彈琴
第二日,梁思盈來汀蘭苑結識方靜時卻撲了個空。
反倒是謝菲兒和林妙心這兩個嬌嬌美美的小姑娘,不知從哪裡也聽到了風聲,竟比梁思盈來得還早。
說來,梁、謝、林三家就算加起來,也沒宣平侯府一門顯貴。
先不說宣平侯本身就是一品侯爵,單單順天府尹的官職,實權就已經令百官都要敬之三分了。
宣平侯夫人何氏來頭也不小,父親是大理寺少卿何大人,母親是內閣大學士葛覃之女。
老夫人蔣氏更是清河四大家族之一的蔣家嫡女。
要知道,清河世家的貴女,就是皇帝也嫁得的。
當今皇後娘娘,就是清河世家出來的貴女,據說皇後娘娘的母親,是蔣氏的手帕交呢!
這不,她們來得不巧,方靜一大早就被皇後娘娘宮裡的總管喜公公帶去鳳祥庭用早膳了。
從汀蘭苑出來的梁思盈用帕子捂著嘴笑,嘲諷之意十分明顯:「謝姐姐和林妹妹真是陰魂不散,我來這兒看方靜妹妹,你二位湊什麼熱鬧?」
謝菲兒在家中也是被千嬌萬寵的千金大小姐,毫不示弱懟回去道:「怎麼?這萬世行宮是你梁家的?我和林妹妹要到哪裡去,還要經過你的首肯?你比皇後娘娘權利都大呀!就是不知道這話傳到皇後娘娘那,會不會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了。」
這個賤人,一開口就給她扣了那麼大一頂帽子。
「你胡說什麼?」此處沒有外人,梁思盈也懶得裝溫柔嫻靜:「不要臉的東西,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嗎?我告訴你,三皇子殿下喜歡的是我,昨日方靜妹妹那碗冰飲也是我做的,你們想攀高枝兒,還沒那個命。」
「你……」
謝菲兒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但又不得不承認,三皇子對梁思盈,好似是比對她和林妙心要好一些。
「三皇子妃還未定,梁姐姐還是不要太篤定為好,省得到時惹人笑話。」
林妙心看起來一副西子捧心的病弱模樣,說的話卻比謝菲兒更加一針見血,直戳人肺腑。
「哼!」梁思盈冷哼一聲:「那咱們就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林妹妹,我們走,不和這虛偽的女人一般見識。」
汀蘭苑前的修羅場,方靜自然是不知道的,當事人謝玄墨更不知道。
他此時正大大方方的坐在方皇後下首,光明正大的看著對面的方靜。
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方皇后也是無語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方靜的眼神溫柔而和氣:「聽墨兒說,上次在宮外你救了他一命,小方靜,你可有什麼賞賜想要的,告訴本宮,本宮定會滿足你的。」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啊!」方靜奶萌奶萌的對著方皇后歪頭:「玄墨哥哥是哥哥的好朋友,也是靜靜的好朋友,好朋友救好朋友,是不需要謝謝的。」
謝玄墨:好可愛,想……
呸呸呸!
想什麼呢?
靜靜現在還只是個孩子,你這個禽獸。
「看看看看,嘖嘖嘖……」方皇后指著可愛的方靜,對身後的羅嬤嬤道:「多可心的孩子,模樣長得也俊,這要是長開了,可要令滿洛陽的牡丹都要失去顏色了。」
方靜一個小孩子,當然是裝作不懂,跟著方皇后與羅嬤嬤一起笑。
小狐狸!
謝玄墨看了她一眼,再也忍不住了,將小方靜抱在懷裡站了起來:「母后,今日逍遙居內有紙鳶會,我帶靜靜去放紙鳶了,兒臣告退。」
「哎?你……」
方皇后都還沒來得及抱抱自家未來的童養媳,就被兒子奪走了,她氣得站起身:「謝玄墨,你給老娘回來!」
「玄墨哥哥?」
聽著鳳祥庭傳來的怒吼聲,方靜彆扭地想從他身上下來:「你這樣……不好吧!」
她指的是,大庭廣眾的,這樣抱著她,不成體統。
「沒事。」謝玄墨頭也不回道:「母后經常這樣,回頭我哄哄就好了,靜靜別擔心,哥哥帶你去放紙鳶。」
他指的是,自己把方皇后氣得當場暴走的事。
真是雞同鴨講。
呸!不是!
三皇子不是鴨,她也不是雞。
對牛彈琴。
沒錯,就是對牛彈琴。
好吧!
三皇子不肯放她下地,她也只能裝成一個懵懂無知,天真可愛的小女孩了。
「靜靜真輕,以後要多吃點飯,才能長高高知道嗎?」
那雙抱著方靜小屁屁的手,還很欠扁的掂了掂她的重量。
方靜:我不高興,我要翻臉啦!
殊不知,她鼓著小臉兒,黑沉著表情的樣子,簡直可愛得不得了。
像極了謝玄墨養在未央宮的那隻松獅犬,每次故意逗弄它,都奶凶奶凶的。
表情和小靜靜簡直一模一樣。
「啵~」
小靜靜實在太軟萌了,跟個白玉小包子似的,謝玄墨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你你……」
方靜瞪大了眼睛,捂著自己被親的右臉,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被親了?
「怎麼啦?」
罪魁禍首還意猶未盡的用額頭頂了方靜的額頭一下,心情愉悅道:「我真想要一個像你這麼可愛的妹妹,你說我下次去侯府把你偷出來,藏在未央宮怎麼樣?」
是……把她當妹妹才親她的嗎?
這個三皇子,可真是令她不爽極了。
「呔!」
一聲怪叫,嚇得謝玄墨差點把手裡的小姑娘摔在地上。
「臭小子,你放下我家靜靜!」
逍遙居門口,宣平侯怒目圓瞪,吹鬍子瞪眼地叉腰看著謝玄墨:「你你你你……你剛才,剛才居然偷親我家靜靜!!」
謝玄墨和方靜同時扭頭,看向宣平侯,那兩張同樣驚艷絕倫的臉,竟然……
有點夫妻相?
宣平侯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猛得搖頭,不能被三皇子那張好看的臉給蒙蔽了雙眼。
那個臭小子,剛才分明親了靜靜。
他都看到了!
懷裡的小姑娘被宣平侯不由分說的奪過去,謝玄墨心裡空落落的,很是不情願。
「盛叔。」
不過……不急……來日方長嘛!
他風清月朗一笑,眉眼間儘是少年的美好姿態,一點猥瑣也無,彷彿剛才那一吻,是宣平侯的錯覺。
宣平侯:我看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