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演唱會 下

番外:演唱會 下

演唱會大獲成功。場館內座無虛席,視頻片段和官拍飯拍在網上廣泛流傳,微博熱搜被王俊凱霸佔超過二十四小時。

這次演唱會包含了同名專輯《寒風與火》裡面的十首歌曲、結束曲《生長》、他以往的一些作品,自然也少不了天王天後們的歌曲,尤其是周董。

第一套服裝的最後一首是新歌《星光》,又一首寫給粉絲的歌,作曲靈感來源於牛郎織女的故事。

伴奏里用到了一些中國傳統樂器,笙、古箏、笛子、陶塤。

去年下半年,王俊凱擔任一檔音樂節目的導師,選手是各類中國傳統樂器的演奏者,他也在其中學到了不少。

「萬點星光閃耀,願共踏凌霄追美夢」

「一條銀河流淌,願相向奔赴匯雙笙」

伴隨著最後一句的尾音,巨大的雨幕落下,同時光幕開啟,通過雨珠的斷與連,展現了以中國工筆連環畫為原型的銀河、鵲橋以及伴奏中用到的樂器等形象。

王俊凱站在雨幕後方,乾冰煙霧逐漸淹沒了他。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方的隱藏噴頭噴出水霧,在大家的驚嘆聲中,裸眼3D技術在舞台和觀眾席之間架了一座藍色的光橋。

從觀眾席那一側開始,細碎的星光閃動著,逐漸湧向舞台。雨幕中的雨珠變成了獨立的一顆一顆,配合上燈光效果,就像閃爍的小星星。

王俊凱換完衣服上來后,還特傲嬌地說:「剛才那一波的重點,是人工降了點雨,現在北京的秋老虎還是比較猛,擔心大家中暑。」

在演唱會中段有一個舞蹈作品《破繭》。

隨著一段嗡鳴,舞台上刺眼的白燈一排排亮起,一群白衣舞者雙手交疊垂在身前,低著頭。BGM的旋律漸起,舞者開始舞動。

一開始的隊形,王俊凱不在中間,而在第一排最左側。在第一段音樂中,他更是時而在中央,時而又在邊緣。

音樂減弱,嗡鳴再起,舞台徹底暗下來,只有一束追光打在王俊凱身上。獨舞中,他整個人氣質一變。他在最後深深地彎下腰,慢慢跪下,抱住雙膝,埋下頭,把背部呈現給觀眾,鏡頭裡白白的一顆,像一隻蛹,燈光化作一道道水波紋在他周身蕩漾。

隨後,音樂再次響起,或急或緩,白衣舞者們出現,重複剛才風格的舞蹈,只是這一次,中段的時候,王俊凱右手的白襯衣袖子從手肘的位置斷掉,靠近肘部有一個blingbling閃的標記,他表情慌亂,動作明顯慢了一下。經過一個八拍的layback,他追上了節奏。

當音樂再次減弱,追光打下來,他像剛才一樣彎下腰,又很快站直了,接下來是一段舒展的獨舞,通過肢體動作把自己的愉悅傳遞給觀眾。

第三段舞蹈,一開始,就有舞者好奇他手臂上的記號,想要上手去碰,被他躲過,或者伸手攔下。

借著舞者們的遮擋,他再次出現時,白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衣擺也從褲腰裡拽出來了。白襯衫隨著他的舞動掉落的那一刻,全場尖叫。裡面是一件深空藍的綢面襯衣,右擺部分有一個金色的圖案。

絲綢的材質柔軟服帖,隨著他大幅度的動作在空中飄逸,衣擺因為慣性被撩起,露出清晰可見的腹肌。這一次,尖叫聲比上次還要大,還有人聲嘶力竭地喊:「再掉一件吧!」

最後這一段是整個編舞的高潮和精華部分。快節奏的動作卡上每一個節拍,表情管理滿分,同時還能在切分音上玩些花樣。

結尾處,燈光再一次暗下來,不過這次沒有全滅,王俊凱走了兩步撿起自己的白襯衫,颯氣地搭在肩上,側臉朝向觀眾,隨著隨後一個重音的節奏轉過身。燈光師給了一個白閃,把男人轉身前唇角的笑定格在觀眾的視網膜上。

*

演唱會結束的第二天中午,王俊凱接受了某音樂媒體的獨家採訪,小李採訪了他不少次,也算熟人了。

主持人小李:「俊凱,你在十天前發售了《寒風與火》這張專輯,能不能和大家介紹一下它?」

王俊凱點點頭,「好的,專輯的主打歌是《寒風與火》,和專輯同名。總共有十三首作品,其中有三首是純音樂的。然後這些作品創作時間差的比較遠,有好幾年前的,也有最近一兩年寫的。」

小李:「能和我們重點介紹一下《寒風與火》這首歌嗎?」

「這首歌應該是年齡最大的,不對,不能這麼說——其實專輯里那個最終版是我在一個月前才錄出來的——應該說它是創作時間跨度最長的。

「主歌的部分是最早出來的,是我在車上一個偶然的靈感,我把它記下來了,然後就一直放在手機里,沒有動。」應該是哪一次走神想到她的時候吧,不然這個片段也不會被他命名為《叮叮叮x》,不過他真的記不得了。

「副歌的旋律來自一個冬夜,」當他回想起那一晚見到她時,女孩大紅的上衣帶來的視覺衝擊與周身冷空氣刀鋒似的侵蝕攪和在一起,這就是歌名的由來。

「但是我一直沒創作出滿意的主歌,後來偶然發現了好久以前寫的那個片段,就拿來用了。」王俊凱回憶的時候,眼睛會向上看。

「所以如果只聽旋律的話,主歌和副歌的情緒應該有點不同。」

小李表示同意:「最開始是平淡、細膩,然後後面轉為開心愉悅的情緒。但是你不說的話我完全不會覺得是因為它們的創作時間不同,因為歌詞裡面也有這樣的情緒變化。我發現,歌詞裡面既沒有提到風也沒有提到火,是創作時有意這樣設計的嗎?」

「嗯對,全都用其他能讓人聯想到風和火的東西替代了。比如說,冷,紅色……」

「歌詞其實也寫了好幾個版本,最後定下來的這一版,我寫了兩天。就之前在工作的時候已經想了好多,最後悶在工作室里什麼也沒幹,整整兩天才有了現在的歌詞。」

小李:「那這首歌從誕生到最終和大家見面,真的是經歷了好多曲折啊。

「在我沒有聽歌之前,《寒風與火》這個名字讓我聯想到飛鳥與魚,相戀永不能相見,我感覺會是一首比較悲傷的情歌。」

回憶中只屬於兩人的美好瞬間,王俊凱當然不會拿出來和大家分享,他只是笑著說:「那可能每個人對意向都有自己的理解吧,寒冷時的火,應該會有一部分人的第一反應是溫暖。」

小李:「你看到微博上粉絲們說你的歌越來越難唱了嗎?」

「這一首是還好吧,」王俊凱邊想邊說,語速就降下來,「氣息、音域、技巧、咬字的要求都沒有前兩年的高啊。」

小李補充道:「就是這一首的伴奏是古典四重奏,弦樂和歌曲的旋律是不一樣的,大家就容易跑調。」

「哦,這個啊,」王俊凱指著鏡頭說,「這不叫難唱,你跑調就跑調,不要賴我的歌。」

他皮完了,又正經地回答,「專輯里還有一首鋼琴曲伴奏叫《冬夜》,它最開始那一段就是《寒風與火》主歌加副歌的旋律,想學的朋友可以跟著這個。」

小李問:「所以這首歌是準備了兩套方案嗎?」

「對,其實是先錄了鋼琴伴奏版的,後來,我還是想換成這個弦樂版的。」

「區別是什麼?」

「前一版,人聲和伴奏的旋律是重合的,所以從歌曲的intro之後,一進主歌,情感就會被快速地累加遞增,跟我想要的感覺有些出入。我還是更偏向娓娓道來的(那種感覺)一點,在第二次副歌結束之後,bridge那裡,才到達一個情緒飽滿的爆發點。」

「弦樂版,兩個波段的波峰它不是疊加關係,而是相互纏繞相互影響,情感的一部分會被隱含在弦樂背後。」王俊凱鬆開交握的雙手,在空中畫了兩條正弦曲線,解釋道,「有點復調的感覺,但因為只有兩個聲部,又不會有恢弘敘事的紛繁複雜感。然後,在後面有加上古典鋼琴,這個時候歌曲的情緒就很到位了。」

創作上的東西、關於譜曲編曲的分析,他通常和製作人聊和朋友聊,很少跟媒體講這麼細。這次,大概是因為相戀時的感覺終於被他放進作品,壓抑不住想要分享的喜悅吧。

-

關於專輯介紹的部分,他們很快就放出來了。主持人還問了一些昨天演唱會的問題,陸陸續續作為彩蛋放出來。

王俊凱二十歲的無邊界演唱會,他在開始前四十天發出了第一張相關圖片,是一幅手繪,畫中的人戴著禮帽拿著樂器,坐在舞台上。概念宣傳片釋出時,他發了一張道具的照片。在演唱會正式開始前的七天,每天他都會發一張照片作為倒計時。

在演唱會一周年的時候,他又發了一張從舞台看觀眾席視角的照片。儘管照片的明度很低,很快有眼尖的粉絲髮現座位中都擺放了禮盒,而王俊凱坐在觀眾席上。他曾經說過,演唱會開始前自己會去試一試每一塊區域的視角。

小李:「這次的倒計時照片好像有一張和其他風格不一樣,是為什麼呢?」

她說的是第一張,那天同時也是新專輯發售的第一天,畫面的主體是一片反光的玻璃,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那個其實是錄音棚的玻璃,燈太亮了,仔細看的話應該能看到一點人影吧,是我拿著手機在拍照。」

當時大家都出去了,丁老師磨蹭在最後,抱著他的胳膊拍玻璃上兩人的影。

王俊凱看著她選了最滿意的一張換成微信聊天背景,問:「不發給我嗎?」

「你的手機背景不應該是你拿著手機照的樣子嗎?」就她歪理最多,「這樣咱倆還能湊個情侶背景。」

他拿起手機的時候。

「啪」。

製作人從外面把燈打開了,「哦,你倆還在這,快走吧,大家都出去了。」

丁老師臉皮薄,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跟他膩歪,她應了一聲,轉過頭笑著跟他說:「那我發給你啊。」

「不要情侶背景了?」

「不要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所以才有了這張照片。

「那時終於把專輯錄完了,」再加上她來陪他,「很開心,所以就拍照留念。」

-

小李:「演唱會結束以後,你發了一張報平安的照片,後來又加了一張,是那支舞蹈的造型,所以你整場演唱會最喜歡的是那支舞蹈嗎?」

「我當然每個都喜歡,發那張是因為我看到有粉絲在微博上說沒看清我衣服上、胳膊上是個什麼圖案。」

新加的是一張不露臉的照片,筋骨分明的手臂上搭著白襯衫,白襯衫的肩頭有一隻黑色的小螃蟹。手肘處用亮粉畫了一隻藍色的螃蟹鉗子,更顯得皮膚冷白。身上穿著藍襯衣,右下的位置是好大一隻金線繡的螃蟹。

王俊凱終於還是沒忍住,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溫柔,「那件襯衣上的螃蟹是丁老師繡的,你看那蹩腳的針線,一看就是初學的學徒工。」

為了給王老師準備這件生日禮物,丁懿凡找了金銀彩繡的綉娘拜師。從零開始,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月,她才綉出來螃蟹鉗子的外輪廓。

她的鱗甲綉法學得勉勉強強,因此,丁懿凡在綉完螃蟹的右鉗子后,因為時間關係不得不交由老師去完成其他部分。

教她的蔣綉娘是個妙人兒。得知這件襯衣是她送給愛人的生日禮物,蔣綉娘改了設計圖紙,僅用寥寥幾筆寫意地勾勒出其餘部分,再以金銀雙線交織的形式呈現在襯衣上。

讓王老師的生日禮物,儘可能多地由丁懿凡親手織就。

被迫吃狗糧的小李:凱哥,我好像明白你的工作室為什麼要求巡演結束才能發這段了。

憑藉自身過硬的素質,她咽下狗糧的同時追問道:「兩件襯衣都是嗎?」

「白衣服上的圖案是印上去的,不過我的衣服上是螃蟹,其他老師的是一個愛心。」王俊凱又笑了,「這個還是她的主意,胳膊上的鉗子也是。」

小李吐血:老闆我要加工資,單身狗受到了精神傷害一萬點。

「上次的演唱會和這次隔了兩年,那你對於下一次演唱會有什麼計劃嗎?還是兩年後嗎?」

最後一個問題了,王俊凱又開始調皮,「恩……這次是巡迴演唱會嘛,大概會有十幾場,現在才開了一場,所以下一次演唱會應該是一周后,在重慶。」

「不是……」小李以為他會錯意了,準備解釋。

王俊凱笑著搶先說:「再下一場是兩周后,在上海。」

他總是這樣,熟一點就會跟別人開玩笑,明明知道你要的答案但就是不說。

小李看著近在眼前的天賜俊顏,在心裡說:還是好羨慕丁懿凡啊。

王俊凱終於正色,開始認真回答問題,「我可能走得沒有那麼快,但我想走得紮實一些,每一場演唱會都給大家呈現一些新的東西。所以我也不能承諾下次演唱會是什麼時候,得等我積累的東西足夠支撐一場演唱會了,我才會開下一次。」

*

因為王俊凱在採訪中提到了自己的創作過程,粉絲希望他能出一本關於專輯製作過程的書,類似於動畫導演的原畫集。

演唱會結束三個月後,王俊凱出版了這本影集,裡面有一些自己創作歌詞的手稿,上面有很多塗塗改改。他這些年一直堅持練字,現在的字已經很好看了,筆鋒遒勁。有些地方一筆一劃寫得工整,有時字跡便潦草一些,飛揚洒脫。

也有幾張他的生活照,有丁老師拍的,也有工作室拍的。

翻開影集,正文的第一頁是他在綠洲app發過的照片。一個畫架側放在落地窗前,背景虛化了,只看得到朦朧的一片,畫布上是一派鬱鬱蔥蔥,生機盎然。封底是這幅畫的原稿,從山頂向下俯瞰的視角,筆挺的白樺樹和雪松在懸崖上聳立著,看不到太陽,到有光暈入鏡。

署名是藝術體的「J.凡.」。

彼時已入農曆正月,丁懿凡今年在重慶過年,彥禹菲打來視頻電話要和王俊凱說話。

「小凱哥哥,我買了一本攝影集,等你來北京了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王俊凱剛才在幫忙灌臘腸,匆忙地洗了手,手上還沾著水珠。他小心地用手指捏著手機邊緣,笑著回答:「當然可以呀。」

「那可不可以幫我畫一個喬巴,就是這個,」彥禹菲說著就把影集打開,湊到屏幕前,指著一張手稿的邊緣說,「Q版的。」

這裡信號不是很好,視頻畫質不高,還有點卡頓,王俊凱拿著手機換了個地方才勉強看清。

彥禹菲等了一陣,聽到她姐夫溫潤如清泉的聲音:「菲菲,這個Q版喬巴這麼可愛,肯定不是我畫的呀,得找你姐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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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小劇場。

「我看到有粉絲說沒看清我衣服上是個什麼,所以就放出來了。」

凱哥:【不能允許你們沒看清我老婆的作品】

*

科普添福寶冷知識:#TFBOYS非遺斗篷#

TFBOYS告白TheFever六周年演唱會上三位少年開場戰衣是由糖心旦TANGXINDAN高級定製為其量身打造。

可以在@糖心旦TANGXINDAN的微信公眾號找到一篇介紹斗篷的文章,發佈於2019.08.11.我概括一下重點:

領部:運用紫銅鏨刻工藝,手工打造浮雕般的立體感與層次感,用裝飾銅片與鎏金工藝加以銜接。

肩部:成員名使用金銀彩綉手工藝,日本限量特色金線,輔以法式漸變手工毛線,再穿引繁複細密手工立體釘珠。帶來米珠與鑽的交織閃耀,讓銀色層次感更為奪目立體。

「灼灼其華,一步一番盡顯卓絕風貌」

耗時460小時,全手工縫製而成。

「傳統文化歷經歷史沉澱,散發著別具一格內在底蘊,能夠平行於時代,作為經典永續傳承。

感謝此次TFBOYS的精彩演繹,他們用實際行動,發揚金銀彩綉魅力。讓傳統工藝在超燃舞台,煥發全新生命力。」

*

舞蹈作品《破繭》,就是分了三段:第一段是王俊凱獨自一人走,第二段是有了女朋友,第三段是曝光的過程。

「破繭」既指這三段中他一步步突破,而作品分開來看,每一段都是一次「破繭。」

*

嗚嗚嗚,男朋友寫歌的時候,小丁在旁邊無所事事所以開始在他的手稿上畫漫畫。

這個畫面甜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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