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集

第 5 章 第五集

大格格很快找到弘昀,此時他還在和先生讀書。

大格格有些焦急,可是性子怯懦,也不敢進去喊人,只能抓進帕子看向屋內。

還是弘昀先看到她,和先生說了一句,就出來了。

「大姐,出什麼事了?」弘昀稚嫩的臉上滿是擔憂。

大格格抿抿嘴,把高無庸去萬福苑的事情細細地給弘昀說了。

然後道:「二弟,額娘有點怕阿瑪生氣,你能幫忙轉圜下嗎?」

弘昀懵了一會,點頭道:「好,剛剛高公公過來傳話,下學後接我去見阿瑪,到時候我會向阿瑪解釋的。」

「額娘怎麼樣了?」

以前有大哥,其實他能夠輕鬆一些,雖然額娘總是督促他上進,和大哥比,但阿瑪不會盯著他。

大哥不在了,他心裡非常傷心,可是額娘卻很高興,每天想著辦法讓阿瑪過來,逼著他去見阿瑪。

其實他很不高興,可是只要他一開口,額娘就哭,說他是白眼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雖然到現在他也不明白,他就是為大哥傷心,怎麼就成白眼狼了。

但是他已經習慣聽額娘的話了。

大格格小聲說:「額娘哭了。」

就知道!弘昀小大人一般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大姐你先回去照顧額娘吧,我晚上再回去。」

大格格柔順地離開了。

***

胤禛很快就知道了弘昀和大格格的對話,他有些不滿,皺眉道:「先生都是怎麼教的?怎的如此不知是非,只知聽從婦人之言?差弘暉遠矣。」

想起天資聰穎的嫡長子,胤禛又是一陣傷心。

這話高無庸也不敢接,只能小心翼翼道:「不如奴才再去找個先生?」

胤禛想了想,道:「請鄔先生過來,再將二阿哥接過來。」

「是。」高無庸很快告退。

胤禛低下頭翻看門下屬臣戴鐸寄過來的信件,年初戴鐸被他安排到福建做知府,這奴才倒是沒有忘本,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寫封信回來。

他心裡滿意,順手打開了信件,剛讀兩行,他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了。

「奴才戴鐸謹啟主子萬福萬安。奴才叩辭主子後於五月內到泉州,主子所交給總督輝圖東西,奴才一路小心收藏,並無損壞,俟到福建時,再交給輝圖也。」

「路途漫漫,奴才偶遇一家老小,老子年老偏愛小兒,嫡長子聰慧能幹,老子卻多尋錯處,訓斥之,時有責備鞭打。后尋其錯處,分家了之。」

「奴才細問之,才知老子恐年輕力壯嫡長子威脅其家主之位,遂廢之。」

「奴才嘆人性繁複,不可輕易定論。特訴於主子聽矣。」

「奴才嘮叨,主子見笑了。另,奴才覓得泉州花卉土產數種進上,求主子哂留賞人,則奴才感沐無既矣,特此啟聞。」

戴鐸一直都是他的謀士,聰明大才,尤其眼光毒辣,對朝堂之事總能看透徹,唯一缺點是沒有做官經驗,不能全面看問題。

所以他就把他派出去,希望他的眼界能更寬一點。

誰知就這麼幾個月,他就給他放了一個大招。

什麼老小?不就是暗示宮裡嗎?

自從皇阿瑪殺了索額圖后,太子和皇阿瑪之間的關係就日趨緊張。

兩相一結合,他立即就明白了戴鐸的意思,其實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皇阿瑪對太子開始不滿了,這就是機會。

垂下眼瞼,他將信紙放到燈籠里,瞬間化為了灰燼。

不過戴鐸需要敲打一下,雖然他們的信件走的是密道,但也需更謹慎。

世上聰明人不止他一個!

做完這一切,他閉目養神,卻心跳如鼓,他知道他的野心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面腳步聲,他立即掙開眼睛,所有思緒無影無蹤,只剩下那個閑雲野鶴一般淡然的四皇子。

不一會,高無庸就領著鄔思道和弘昀進了院子。

鄔思道先行禮。

弘昀隨機行禮道:「兒子弘昀拜見阿瑪,阿瑪吉祥。」

胤禛招招手:「來,最近學了什麼,背與我聽。」

那就背。

弘昀有些緊張,看著他阿瑪的臉越來越黑就更加緊張了,以至於越來越磕巴,到後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背些什麼了。

胤禛一拍桌子,怒道:「學得什麼東西?」

弘昀立即跪下請罪。

胤禛看著他小小的人兒,磕頭磕得額頭瞬間青腫了,也有些心疼。

擺擺手讓他起來,道:「今天不背流利,不許吃飯睡覺。去吧。」

弘昀哽咽道:「兒子遵命,兒子定會努力背書,也願意自罰一百張大字,

阿瑪不要為兒子生氣了。」

然後小心翼翼道:「阿瑪,兒子能不能回去背書寫字?額娘有些不舒服,兒子很擔心,想近身伺候她。」

聽到這話,胤禛磨著牙,道:「回去?回哪裡去?長於婦人之手,才如此不長進,從今日起,就住在前院,少去後院。」

本來他還想等他七歲再搬出後院,現在看來不行。他前腳才把李氏的禁足。後腳弘昀就拐彎抹角為她求情。

耳根子如此軟,日後即便有造化,必定被拖累,甚至影響一大家子。

思及此,他不等弘昀繼續求情,擺擺手,道:「出去背書。」

高無庸扶起弘昀,輕聲說:「二阿哥,奴才領您出去,旁邊的博文苑奴才已經收拾好了。」

住處都有了,弘昀只能跟著走。

等兩人走後,胤禛嘆了一口氣,對鄔思道說:「鄔先生,你也看到了,二阿哥性子太過軟綿,再不掰正,只怕就廢了。先生能否親自教教他?至少讓他懂些做人的道理。」

弘暉去了,弘昀就是他的長子,不出意外,家裡的一切都歸他繼承,可是就他這個性子,他哪裡放得下心?

鄔思道起身,拱手道:「承蒙爺不嫌棄,老朽自當儘力,只是………」

他有些猶豫。

胤禛和藹道:「鄔先生有話請說,在我這裡,鄔先生不是外人,不必拘束,也不會有人傳出去,請暢所欲言。」

鄔思道這才開口,道:「爺如今諸子都是李側福晉所生,難免會讓人進退失序,以致后宅不寧,到時候就可能影響前院。還請爺三思。」

李側福晉的威名,他已經無數次聽說過了,不是福晉勝似福晉,可能力與野王卻不匹配,長期下去容易出事,影響到爺。

胤禛臉黑了,沒有想到李氏作到鄔先生都知道了。

是他看在孩子份上,寵她太過了!難怪福晉鬱結在心。

想到這裡,他對福晉有些愧疚,弘暉去了,他事情忙,即便悲痛,還有其他孩子可以安慰,可福晉呢?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嘆了一口氣,他點頭道:「我也發現這個問題了,我會處理的。弘昀就先拜託鄔先生了。」

說完起身對鄔思道拱手行禮。

鄔思道忙回禮,道:「不敢不敢,爺不怪老朽多嘴就好。」

「不會。」胤禛笑道:「我恨不得身邊都是鄔先生這樣無私直諫之人,以使我耳清目明。」

「對了,最近我在江浙發現………」

***

漪曦一覺醒來,發現李氏倒霉了,四大爺晚上也沒有過來,頓時高興得多吃了一碗飯。

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她剛醒,范氏就告訴她,四大爺過來了,而且很早就過來了。

范氏滿是褶子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道:「老奴聽說昨晚爺在書院睡的,並沒有來後院。」

也就沒有幸高氏或者蘇氏,福晉應該很高興吧。

並不高興!

漪曦嘴角抽搐了下,嘀咕道:「遲早要睡的,早睡晚睡有什麼區別?」

范嬤嬤耳朵一動,道:「福晉有什麼吩咐?」

漪曦有意給范氏洗下腦,她現在真的不在意四大爺。

於是苦笑道:「嬤嬤,我的弘暉沒有了,我真的不在意爺寵幸誰了,左右都是為了府中開枝散葉,那麼女人是李氏或者是高氏,對我沒有區別。」

「再說弘暉讓我開心,有些事情就不能放在心上,你說呢?」

在他醒來時,她為了不漏餡,編了一個弘暉入夢的說法,天天重複幾遍,聽到的人就會自然腦補。

比如現在范氏眼睛已經有霧了,一副悲痛的樣子,哽咽道:「福晉,您太苦了。」

漪曦笑道:「不苦,我出生富貴,嫁得富貴,已經比世上大部分人的女人好的多了。再加上爺重情重義,又比剩下的小部分女人好得多。」

她偏頭微微一笑,道:「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范氏擦拭了下眼睛,使勁點頭,道:「福晉說得是,是老奴想岔了。」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沒心就不會傷心了。福晉這樣也挺好。

收拾好后,兩人去了待客廳。

出乎意料的,竟然不止四大爺一個人,還站著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漪曦心裡暗忖他的身邊,臉上卻不露聲色,福福身,道:「給爺請安,爺吉祥。」

年輕人給漪曦行禮:「華士珈拜見福晉,福晉吉祥。」

胤禛主動解惑,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華神醫,據說祖上就是華佗。」

漪曦狐疑地看著他:「華佗的後人?」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後世的詐騙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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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晉看戲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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