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錢來城裡不來錢
皇小仙作肥皂的夢想瞬間破滅。
力無雙送洗石不是送給商鋪直接售賣，而是送去作坊當作原材料。
人家作的皂珠工藝甩了地球幾萬里。
去污力強，更耐用，香味更持久更幽遠，最特么讓皇小仙絕望的是，皂珠晚上可以當照明工具，能照亮周圍十幾米遠的距離，還能趨避蚊蟲，功效比地球上的蚊香還好。
用法非常簡單，上面有個繩孔，懸挂在車扶手上就可以。
光線不像手電筒那麼刺眼，看著很柔和。
「這裡面添加了什麼？竟然能散發光亮？」
力無雙笑的依然憨厚：「是不夜城附近的夜光草，我也給他們送過貨。」
好吧，人家一枚皂珠，相當於香皂，手電筒，蚊香三合一產品，地球上的香皂怎麼跟人家比？
皇小仙嘆口氣。
他又有疑惑，當時他被夏茹萍背著逃入連月山，追捕他的那些玄體武者為什麼不在黑夜裡使用皂珠呢？
幾百顆皂珠散發出光亮，他跟夏茹萍豈不是再也無處遁形？
他還沒等問，力無雙就給了他答案：「皂珠可以在夜裡照明，驅避蚊蟲，但是千萬不能在深山裡使用，深山裡有一種噬光蟲，專門吃夜光草，還喜歡吸血，一旦把它們召來，神仙也擋不住，很快就會被吸乾死掉。」
皇小仙一哆嗦，他們現在就在山路上，此時已經是夜間，皂珠正懸挂在車扶手上，會不會招來那可怕的蟲子？
力無雙卻說道：「不過你不用怕，我們現在使用很安全，這條路兩邊種著嗜光蟲的天敵——粘牙樹，它們靠近路邊，立刻會被沾到樹上，成為大樹的養分。」
皇小仙只知道粘牙糖，小時候吃的麥芽糖也被稱作粘牙糖，沾到牙上半天扯不掉，粘牙樹還第一次聽說。
力無雙笑著說道：「不夜城裡到處都種植著夜光草，要不然也不能叫做夜光城，如果沒有對付嗜光蟲的手段，誰還敢住在那裡？」
那倒也是。
皇小仙長吁口氣。
他不擔心猛獸，易筋伐髓后，他體內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速度也比原來快了百倍，信心爆棚，一般的猛獸出來，還不知道誰吃誰呢！
還有力無雙這麼個變態在身邊，哪怕遇見猛獸群，也有一戰之力。
他只擔心兇猛的蟲子。
一隻兩隻能打死，成千上萬發動飽和攻擊，誰也受不了。
……
華夏某電信運營公司。
十幾個人站在一個顯示屏前，上面有一個光點在不斷的移動。
王虎面露疑惑：「我們布置了十幾個移動基站才捕捉到這個手機信號，可是它怎麼會這麼詭異？它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在國內么？」
沒有人回答。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從地圖上看，應該還在國內，可在現實中，根本就沒人知道這個信號的具體位置。
一位技術員把兩隻手絞在一起，不停的扭動著，臉憋的通紅。
顯然他有話想說，可是又不敢說。
「李工，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別把自己的手扭折了。」
王虎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
李工的本名叫做李子一。
聽了王虎的話，李子一猶豫著看了看其他人：「我的想法不成熟，不知道說出來是否合適？」
周圍有人笑出聲。
李子一是位高級技術員，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藏不住話，尤其對於技術上有了任何想法，必須立刻找人說出來，不吐不快。
偏偏每次說之前，都要表白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成熟，不知道該不該說。
可是真不讓他說，他會吃不下睡不著的。
「說來聽聽。」
「嗯，我覺得對方可能在另一個空間里。」
王虎瞬間一滯。
其他人面色各異。
無論是衛星信號還是基站，都無法準確定位皇小仙的位置。
根據衛星信號，皇小仙應該在海拔五千多米的空中。
跟方世青獲得的定位有出入，這個出入有點詭異。
遠近先不說，海拔完全不一樣。
當然，定位系統還不能估算出來準確海拔，只能對照地圖計算。
其他人覺得李子一的說法純粹扯淡，可王虎不這麼考慮。
因為上面也有人提出這種看法，就是皇小仙進入了異度空間。
昆崙山附近有國家層面的秘密研究所專門研究這個。
王虎這次來也受到了這個研究所的囑託，希望能拿到第一手數據。
他擼了一把自己的臉：「你有什麼依據？」
李子一嘆息一聲：「哪有什麼依據，完全是個人判斷，只有這個說法才能解釋這種情況。」
好吧，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遇見解釋不通的情況，直接玄幻化沒毛病。
這年頭，不懂裝懂，胡謅一氣，會被大眾恥笑，現在的民眾不像以前那麼無知好騙了！
既然皇小仙還在地球上，卻無法定位他的準確地點，更看不見人影，說他在地球上的異度空間也不算錯。
問題是，這個空間在哪裡？
皇小仙是如何進入的？
跟近日地球上的震動是否有關係？
王虎又擼把臉，他是國家層面的秘密工作人員，專門負責調查這些詭異事件，所以知道的要比現場其他人多。
不同層面，不同眼界，看問題也完全不一樣。
關於異度空間，他知道一點說法，可他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知道的也很有限。
但是，他信。
「李工，我傾向於你的說法，但是你必須拿出理論依據，讓別人也信服才行。」
李子一瞬間獃滯，要是以前，他的言論必定會招致各方領導的呵斥。
什麼異度空間？
胡說八道！妖言惑眾！
身為一名技術員，要相信科學依賴科學，不能信口雌黃。
王虎在他眼裡也是一位領導，而且是位大領導，幾個部門主管在王虎面前都顯出小心謹慎的樣子。
李子一本來已經做好挨罵的心裡準備。
挨罵是正常。
他已經習慣了，
只要讓他說出來，挨頓罵就挨頓罵好了。
沒想到卻得到了王虎的肯定，李子一不習慣啊。
他有點惶恐的站起身：「那個……呵呵，王領導，我信口開河慣了，您別當真，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罵我幾句我也認，千萬別說認可我說法的話，我心裡緊張。」
王虎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你緊張什麼？要敢於大膽猜測，科學，就怕沒有想象力。在沒有其他說法之前，你這個最起碼也是一種說法，雖然離譜，可是這個世界上離譜的事情還少嗎？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還少嗎？身為一名科技工作者，要敢想，敢求證，才能進步，才能有收穫。」
李子一越聽越惶恐，這位領導平時都是給誰訓話的？
說的沒毛病。
可他特么就是一個技術員，搞了半輩子信號技術，雖然在電信公司有點知名度，可他也只是一個員工。
王虎說的那些，已經上升到了科技領域，是需要科學家去完成的工作。
跟他不挨邊啊。
王虎卻沒理會李子一的緊張情緒：「認真求證，看看能不能拿出一個合理解釋，爭取明天給我答案。」
說完轉身就走。
其他幾位領導紛紛陪著離開，剩下目瞪口呆的李子一張著大嘴半天合不上。
啥玩意兒就明天給你結果？
啥結果？
剛剛這位領導來看的是什麼來著？
一著急，他竟然忘了。
……
皇小仙跟著力無雙已經到了錢來城。
還別說，這座城裡還真有一枚大錢，斜插在城內一塊巨石上。
好大一枚銅錢！
這是誰作的？
有病吧？
就為了彰顯這個城市的名字？
可是錢來城算是一個什麼好名字？難聽的要死！還弄一個這麼大的地標建築，這個城主腦袋讓城門擠了吧？
再看城裡的人，跟宣羽城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宣羽城是一座城，這裡更像一個村。
城池破舊，路邊商鋪很少，街道上的人穿著打扮跟宣羽城也差了一大截，看起來灰嗆嗆的，很多人臉上都帶著菜色，顯然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看樣子錢來城名不副實，錢很難來啊。
這裡大多數人過的都很勉強。
街道也狹窄的很。
力無雙一入城，城門守衛倒是很熱情，居然主動跟他打招呼。
「回來了，大力！」
力無雙回到自己城池，臉上洋溢出了笑容，是那種真心的笑容，彷彿流浪幾十年的浪子踏上了故土，丟了幾年的老狗看見主人一樣。
他就帶著這種笑容點頭回應：「回來了，二位辛苦。」
一位守衛呵呵笑著：「我們不辛苦，你們這些奔波在外的人才辛苦呢！」
力無雙趕緊抱拳：「夫長大人太客氣了，我回商鋪交接，這位是皇小仙，我的一位外地朋友，受點傷，現在不方便，等回頭我帶他到衙司登名，沒問題吧？」
那位夫長顯然是位十夫長，否則也不會跟守衛一同值守城門。
聽見這話笑著說道：「你大力都說話了，當然沒問題，怎麼受的傷啊？」
力無雙苦笑，他能說是他打的么？
「遇見了劫匪，好在傷的不重，命保住了。」
「呦！那可得趕緊看郎中，你先忙去，登名的事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說著話，還關心的看了看皇小仙的手臂，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皇小仙的穿著，還有車上的銀匣。
眼睛里透露出更多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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