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悟道峰
顧全聞言,不禁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答之:「手下敗將,安敢犯否?」
林山聽到顧全如此侮辱自己,也是有了些許腦火:「呵,將自己的實力偽裝成與我同一水平又來挑戰我,我豈有不輸的道理!即便是同一等階,以小成戰勝大成,難如登天!我羞於與你這無恥之徒同為源者!」
顧全笑道:「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傻?不清楚我的實力便冒然接受挑戰,留下暗傷也在所難免。」
「你!我要向你發起擂台死戰!」林山心裡明白自己不是這顧全的對手,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失了氣節。
「夠了!林山,退下!」林清峰心裡明白,倘若今天不答應,這顧全定然要賴在這林府,於是呼聲喊道:「即是顧家家主相請,不去也不合乎情理。勞煩顧先生捎來口信,若無他事,就請回吧」
「那便煩請林家主明日顧家主殿相會」
顧全言罷,自懷中掏出一張黑色請帖置與案上,雙手作揖說道:「話已帶到,在下告退」便帶著顧家其他人離去。」
「這狗賊還是一樣囂張跋扈!」隨即林清峰順勢便是對著那茶杯催動源氣,片刻間後者被震的粉碎。
林山見狀,連忙向前:「家主息怒!家主,林煜這兔崽子可怎麼辦啊?雖是你的養子且體無源結,但畢竟是我林家弟子,不救可不行啊!更何況倘若貿然開戰,那葉家怕是要盡收漁翁之利。」
林清峰唏噓長嘆,望了林山一眼,心中若有所想,緩緩起身甩手離去,即將出門之際,道:「回去準備準備,顧老賊這鴻門宴,可不好吃啊。」
林山聞言,心裡也是多了一絲肯定,雖然平日里他對於林煜沒有任何關心,但自己無論怎樣都是他的養父,總歸要想辦法去救。
「林煜啊,莫怪父親不能授你源氣。」林山似是有著難言之隱,也是甩手離去。
武陵城城南,顧家別苑。自牆頭探出點點梅花。
牆下立著一張石桌,兩條石凳。一名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坐於凳上,身旁還立著兩個婢女,看起來頗為不凡。其中右側的婢女望著眼前那少女:「小姐,聽說那林家廢物打算刺殺顧明公子,卻被家主大人抓個正著,現在被家主關入大牢之中,實屬好笑。」
那少女轉過身,一絲秀髮微微飛舞,一雙瑞鳳眼滿是淡然。眉若墨畫,面似桃花。上身著墨黑翠煙衫,袖口一片翻雲圖。身披墨綠卷紋袍,腳著一雙青色繡鞋。當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臻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少女略皺眉頭,所想了片刻:「這顧明莫不是觸及那林煜底線?不然憑他那實力,應該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那林煜倒也是有些膽量,手無縛雞之力也敢入這顧府。不過……。」顧煙柔欣賞林煜的勇氣,但想到林煜即將面對的事情,不免感覺到對林煜有一絲殘忍。
「不錯,煙柔,那廢物無父無母,無法修行,我所說本就是事實,可誰料想卻引來他的殺心。」牆頭探出一個人來,正是那顧明。
「又是他!」
顧煙柔眉頭皺起,不發言語,起身緩步離去。兩位侍女也是狠狠瞪了顧明一眼,跟著離去了。
顧明見狀,大聲喊道:「煙柔!我做這一切都是為我顧家,那林煜早已壓入大牢,便是明日作為我顧家與林家談判的籌碼!你有什麼資格如此待我?」自孩童時,顧明便十分仰慕這眼前的少女,而顧煙柔則一直對其不理不睬。
回應顧明的,是一道沉重的關門聲。
顧明見狀,也只是心中低罵幾聲,然後悻悻離去。
顧府深處,大牢之中。
「小兒,這便是你的牢房,這牢門乃隕鐵所鑄,就是綠階高手也無法傷其分毫。」一大漢解釋道,便掛上鏈鎖,離去了。
林煜看著牢中昏暗的燈光,又看了看腳下,一張破席放在潮濕的地上,林煜不禁懷疑若躺在席上過夜會不會被凍死。
不久之後,獄卒送來飯菜,已然發餿的麵條,沒有一滴油水。林煜聞到餿味,也不以為意,依舊狼吞虎咽般的吃了下去。因為他心中明白,不吃,就會餓死。餓死,就沒有了報仇的機會。
是夜,一位女子飄然而來,乘著獄卒尚未發覺,一記手刀將其放倒,順勢取下獄卒腰間佩戴的鑰匙,向林煜所在牢房漫步走去。昏黃的燈光下,看到那女子赫然是顧煙柔的侍女之一。
那侍女見到林煜,便幫他打開牢房:「林公子,我家小姐可憐你,托我將你救出大牢。但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因此我助你到此。接下來的事,就由你自己決定了。」說完便匆忙離去。
林煜目光閃爍之間又有些懷疑顧家的用意,但此時逃離此處才是最好的方法。
林煜憑藉自己的記憶,在顧家院內穿梭,伏於黑暗之中。不多時,便摸到顧家邊牆。翻身而上,從容離去。出了這顧家,就聽到院內高喊:「大牢!大牢有人逃跑了!那林家廢物跑了!」
待林煜回到自己的屋內,便看到林青峰坐在床邊。
聽到門響動,林清峰迴過神來,看了林煜一眼。林煜也不驚訝為何家主在自己家等自己。畢竟從顧家大牢逃出,聲勢頗為壯觀,傳到林府之中不足為奇。
只聽到林清峰說道:「我跟你爹說過了,明日起你就在悟道峰領悟天道,沒有我的允許,絕不可私自離開,否則我便將你逐出我林家大門!」說完就離開了。林煜手攥成拳,心中的憤怒似滔天巨浪般噴涌而出。這悟道峰,說的好聽,但在林家之間還有另一個稱呼:思過峰。顧名思義,有了過錯才會去悟道峰思過。
「那顧家狗賊,辱我爹娘,我憤怒之下這才做出刺殺的舉動,我何錯之有!若是連辱我父母之事都能容忍,我與畜牲何異!」
「不,你錯了。你錯在天生沒有源結,無法修鍊,錯在行事魯莽,不做計劃,錯在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
「歸根結底,就因為我是個廢物?」林煜怒吼道。
「不錯,若是我林家天才林錚,又豈會被人侮辱自己的爹娘!」林清峰的態度之中也是顯露出一絲不屑。
「明白了,明天就去!這悟道峰倒也清靜。」林煜低語,話語之中多了些許淡然。
林清峰見狀,也並未多言,推門離去。
林婉歌在門外見族長離去,原想去看看林煜,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明天再去,「此時哥一定不想被打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