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這樣
「鍾小姐，我需要繼續跟蹤宋昊羽嗎？」
一棟私人豪宅的客廳里，私家偵探趙金鳳坐在沙發上，搓著雙手問。
從外面進來，身子還沒暖和過來，他的手好冷。他昨晚把照片連夜洗了出來，聯繫好了鍾亦茹，等她早上到雅馨小區里取走。她一離開雅馨小區，就給他打了電話，於是他從雅馨小區開著車跟在她的車後邊來到她家裡。
「不用了，這是你的報酬，你把那些底片銷毀了吧。我不要了。」鍾亦茹扔給他一個厚厚的紙包。
給有錢人當偵探就是爽啊，只要像一個狗仔一樣追著宋昊羽跑，把他的一些生活日常拍下來，就能掙這麼多錢。這工作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鍾小姐。」他討好地點著頭，那些沒時間梳理而翹起來的頭髮跟著點頭。
鍾亦茹看著他油頭垢面的，覺得噁心，把他趕出去：「這件事不要傳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快滾吧！記住，把你拍宋昊羽的那些底片都刪乾淨。」
他一面點頭哈腰地應著，一面退出了客廳。走到了豪宅外面，深呼吸一口，這空氣聞著都能聞出金錢的味來了，他掂了掂手上的紙袋，媽呀，這十萬塊現金沉甸甸呀沉甸甸。
他扭著屁股，抱緊紙袋，就差沒跳起華爾茲來了。已經兩個月沒收到酬金了，他開的那個私家偵探社老闆和員工都是他一個人，就在他以為要關門喝西北風的時候，鍾亦茹來找他跟蹤宋昊羽。
令他興奮的不只是這個事，鍾亦茹找他之後的兩天，又來了一個年輕人答應給他十五萬塊，待鍾亦茹這筆單一結束才給他錢，叫他把鍾亦茹和宋昊羽的動靜都給盯好了，隨時彙報就行。
他開上破破爛爛的二手QQ車，先把十萬塊現金存到銀行賬戶里，然後回到偵探社，那裡有個大金主等著他回去呢。
偵探社的辦公室其實就是他的出租屋，在一棟半新不舊的單元樓里，這裡的租金蠻貴的，他已經欠了三個月的房租了，包租婆說這個月再交不上房租，就讓他捲鋪蓋滾蛋。
想讓我滾蛋，沒門了，我這下發大財啦。趙金鳳心裡一片春風得意。今天是十二月三十號，等見完那個大金主就去找包租婆交租去，乾脆把一整年的房租都給交了，看你還敢趕我走！
回到出租屋，他愣住了，大金主坐在客廳的辦公桌前，兩隻腳放在桌上很有規律地晃動著，擦得發亮的皮鞋晃得刺眼。辦公桌前站著兩個高壯的男保鏢，黑皮鞋黑衣服黑墨鏡。
趙金鳳的客廳就是他的辦公室，他的卧室很小，在客廳後邊。
這架勢，比包租婆找他交房租還嚇人哩。
他疑惑大金主怎麼有他家的鑰匙進來了？
「嚯，宋先生，你在等我啊？」
他明知故問。
「剛從鍾亦茹家回來？」宋傲楚的手在桌子上敲動，嘴角一抹若冷若近的微笑。
「是，她沒要底片，叫我刪了。那些照片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她不要了。」
除了昨晚拍到宋昊羽和女傭在家裡qin熱的照片外，其他的無外乎是宋昊羽工作和生活的正常照片，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隱si。
「給我看看。」宋傲楚挑起長長的眉毛，一張美艷的俊臉，笑意盡帶妖嬈。
趙金鳳從背包里拿出單反相機，恭恭敬敬地呈上。左邊那個保鏢接過去，再給宋傲楚呈上。左邊那個保鏢叫阿誠。右邊的保鏢叫阿輝，是阿誠的弟弟。
宋傲楚輕輕「嗯」了一聲。
右邊的阿輝忙打開相機，調出照片，放在他的面前，一張一張地翻過去讓他看到。
在看到宋昊羽和木綠薇抱在一起的照片，他邪魅地笑了：「老趙，這個小女孩是誰？」
「他新雇的女傭，叫木綠薇，是個學生妹，葉龍大學外語系的大四學生。」
「哦？」他覺得事情發展得更有趣了。
保鏢繼續往下翻照片，宋昊羽和木綠薇一起逛超市的照片，他幫她提袋子的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是木綠薇走在樹影下，仰頭望著早上初升的太陽，閉著眼睛微笑的模樣顯得格外陶醉，小小的下巴精緻迷人，眼角微微揚起，洋溢著安寧的時光。她的眼睫毛上有光的點綴。
宋傲楚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好久好久。見伊人方知，何謂一笑百媚生。
「最後一張底片發給我。」宋傲楚對趙金鳳說。
趙金鳳唯命是從：「沒問題。」
「今天下午，阿誠，給他的賬戶打十五萬。」宋傲楚對趙金鳳完成的任務很滿意。
「其他的照片，你可以按鍾亦茹的要求刪了。」宋傲楚放下他高貴的雙腳，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坐這張破椅子久了，屁股有點疼。趙金鳳這個偵探社夠寒酸的，這裡的辦公用品好像是從舊貨市場淘來的，要多破有多破。
「你的房租宋先生給你付了一年，算是額外的小費。」阿誠對趙金鳳說。
這簡直是喜從天降，趙金鳳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地哈腰諂笑，表達感激之情。
宋傲楚和他的兩個保鏢走了之後，趙金鳳趕緊鑽進他的卧室查看情況。還好，屋內的東西完好如初，沒有人動過的痕迹。看來他們沒進他的卧室翻東西。他打開抽屜，藏在抽屜里的硬碟安然躺著。那裡面存的照片和視頻可是他的寶貝，不到萬不得已時，他不會把壓箱底的法寶拿出來。
在此之前，他作為新風公司的一個狗仔，每天跟蹤當紅偶像明星鍾亦茹，偷拍她的si生活。去年六月份，他拍到了勁爆的場面，公司的老總怕得罪綠薔薇集團高層，壓著不讓他公開發表，逼他把相機里的照片和視頻刪除了，甚至將他從公司里開除，使了手段，讓他在娛記這個行業里永遠不受錄用。
但，公司老總卻不知道他早已做好資料備份。為預防他們刪掉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他交給上級領導看之前就把資料給複製到硬碟里了。
宋傲楚和鍾亦茹之前都不認識他，所以沒有認出他來。
抽屜里有一個小木盒，木盒裡放著的黑色U盤，裡面存的資料對綠薔薇高層更具殺傷力，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拿出來看，這玩意恐怕都要被他藏在角落裡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