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賠了
許恆這邊正觀察那兩具沒內髒的屍體呢,其周圍的樹叢里,忽然傳來了「颯颯」的聲音。
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下的許恆,對這聲音特別敏感,而且聽聲音,距離他身邊又很近,所以許恆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家的燭陰傘給打開了。
「砰!」
「卧槽!假貨,坑爹呀!」
許恆這邊剛剛把濁陰傘打開,一股巨力便傳到了他的手上,緊接著一條蟲子的前腿,就穿透了傘面,多虧許恆他反應及時,側身躲開了,要不然此時他的胸膛就要開個大洞了。
燭陰傘如此不堪一擊,著實是把許恆氣到了,一時間連二十多年不說的家鄉話,都讓他想起來了。
不過許恆現在也算久經戰陣的人了,遇到襲擊也是雖驚不慌,其一手持傘,一手將機關護刃彈了出來,照著面前的蟲腿就是一刀。
好在墨家的玩意兒,還是值得信賴的,能穿破燭陰傘的蟲腿,在墨家機關護刃面前,還是如同薄紙一樣。
許恆手起刀落,蟲腿一分兩半,其中紫色的液體撲面而來,許恆只來得及,護住雙眼,其臉上,身上被噴的到處都是。
蟲子受此一擊,吃痛非常,其立刻便把自家殘存的蟲腿,收了回去,許恆也趁這個時候,收傘後退。
直到此時許恆他才看清,襲擊他的原來是一隻八九尺高的大螳螂。
好在這螳螂血沒毒,要不然被噴了一身蟲血的許恆就算有常三爺的抗毒能力在,也要吃了大虧,不過現在他也不是很賺。
這隻大螳螂並沒有,因為自家一隻「刀」受傷了,就選擇避戰,反而其在許恆剛剛後退,立足未穩的時候,主動湊過來再次揮「刀」下劈。
許恆見此舉起護刃上仰,這一次螳螂的「刀」上閃過一絲紅光,許恆的護刃卻是斷成了兩截,還好許恆見勢不好,拔腿就跑,方才沒有被螳螂順勢劈成兩半,只是左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身上的傷,常有真一個蛇蛻就治癒了,可許恆心裡的傷,常三爺卻是沒辦法。
現在許恆的心在滴血,一隻破螳螂,壞了他兩件法寶,這可都是他用麒麟血,換來的呀!
為了避免自家傾家蕩產,許恆選擇了逃跑。
但是他忘了螳螂是帶翅膀的,許恆剛跑幾步,頭上的大「刀」就又下來了。
「你他娘的沒玩了!」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許恆被螳螂追急了,直接一個懶驢打滾躲開后,緊跟著就是一招兔子蹬鷹,雖說許恆不是練外功的,但他這一腳,也把大螳螂給踹飛出去一丈多遠。
得到喘息機會的許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跑。
心不心疼法寶的事,先放在一邊,許恆不想和螳螂打的最重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在這瞎子嶺里,打不過這傢伙兒。
之前一刀劈開它前肢的時候,許恆還有信心和大螳螂比劃比劃,現在護刃不管用了,那他又不能使用法術神通,還不跑就只能等死了。
別看許恆剛才又是兔子蹬鷹,又是鯉魚打挺的,整得挺歡,其實他自己心裡都虛得很,有道是:書到用是方恨少,現在的許恆對自己年少時,不好好練基本功,感到很後悔,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許恆發誓,他還會如此!
畢竟這世上的道理,不是你知道了,就會照做。就如同許恆前世大家小時候都有當科學家,練武功的夢想,但真正堅持讀書,年復一年扎馬步,練拳法的又有幾人呢?
好在許恆鑽進了樹叢里,高大的老樹,影響了大螳螂的飛行速度,要不然他現在就麻煩了。
「小子!那蟲子有點不對勁!」
「啊?哪,哪不對啊?」
許恆光顧著逃命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常三爺的話也沒過腦子。
「那傢伙兒沒腦子,你看不出來么?」
「三爺,你逗我呢吧?沒腦子還這麼追我?」
許恆回頭看了一眼大螳螂,那閃避,那過彎,活脫一個「秋名山車神」,它都知道抄近道堵自己,這叫沒腦子?
許恆不敢多看,那螳螂速度太快了,許恆剛剛稍加打量了一下,它就快追到他的身邊了。
「小子,你見過哪個妖怪修鍊到那隻螳螂的程度,卻連橫骨都沒煉化的?你把它腿砍掉了,它可是一聲都沒吭啊!你想想麒麟,再想想它。」
常有真這麼一細說,許恆恍然大悟,常三爺說得有道理啊!就算這隻螳螂是條「硬漢子」,但也不可能被自己砍了「手」,還不罵他呀!
許恆可不相信一隻螳螂有那麼高的「素質」。
那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隻螳螂,靈智不高,只有本能,許恆由這個推斷,聯想到了山魈,和那個愛吃內髒的不知名怪物,無論從已死的除晦司差人屍體,還是許恆的親身經歷來看。
這些原本應該修鍊有成的妖怪,好像都只有獸類的本能。
可惜現在的情況,不允許許恆細想,因為他剛剛的慌不擇路,所以現在掉下了山崖。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家在茂密的叢林跑得好好的,腳下突然沒有路了,人突然出現在了半空中。
好在許恆反應夠快,及時用那柄完好的護刀,插進了一旁的石壁上,讓自己在半空中得以懸停。
而此時那隻對他緊追不捨的螳螂,也出現在了許恆的面前,看來瞎子嶺還是一視同仁的,許恆踩空了,螳螂也不例外。
雖然螳螂有翅膀可以懸停,但這麼好的機會,許恆怎麼會放過?
其合上手中漏洞的燭陰傘,一把將其塞進螳螂的嘴裡,大螳螂的反應也很快,在濁陰傘剛剛觸碰到它的嘴時,其前肢的大刀就揮了下來,把許恆的燭陰傘砍成了兩段。
不過這個時候,許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趁機反腿一蹬,借力躍到了螳螂的頭頂,然後用護刃狠狠插進螳螂的眼睛里。
螳螂吃痛,大刀回砍許恆,許恆趁機手臂使勁向下一滑,不但躲開了螳螂的大「刀」,還順勢給螳螂來了一個大開膛。
自然許恆和螳螂的屍體,也一同掉落到了崖底,在最後落下的時候,許恆再次用護刃插進了石壁,避免了自家粉身碎骨。
「呼,呼!讓你喜歡追,這回看你還追不追了!呸!」
許恆喘著粗氣,對著底下已經死透了的大螳螂,吐了一口口水,然後縱身跳下,手起刀落,斬了它的前肢,收入儲物袋裡。
「三爺,還真讓您說對了,這傢伙沒有內丹,不是結丹期,可實力卻強得可怕,要不是只有本能,咱倆這次又不好過了。」
「呵呵,小子,現在你也不好過。」
「怎麼說?」
「看看你上面!」
許恆聽了常有真的話,抬頭向自家上方查看,正好看見一隻如馬車大小的蜘蛛,慢慢地從石壁上起身,因為這蜘蛛身體是褐色的,和周圍的石壁顏色很像,剛剛許恆光顧著殺螳螂了,所以下落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它,若不是常有真提醒,許恆到現在也沒發現這玩意兒。
「砰!」
大蜘蛛突然加速,居高臨下,像許恆撲了過來,且它在半空中,臀部還吐出一段漁網狀的蛛絲,射向許恆。
許恆一見情況不妙,直接就地翻滾,躲開了蛛絲,而面對正好落下的蜘蛛,他腳跟一頂,護刃朝上,直接給它也來了個大開膛。
「三爺這回沒有了吧?這瞎子嶺怎麼變成蟲子樂園了?」
解決掉了大蜘蛛,許恆便坐到一旁的石壁下,恢復體力,這蜘蛛比大螳螂好解決多了,其速度慢,蛛絲也慢,肉身還不夠硬,三兩下就被許恆給弄死了。
「小子,張龍的氣息就在那個洞里,不過我好像發現同類的氣味了。」
許恆隨著常有真所指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一個洞口,裡面什麼都看不見。
說來也怪,這個崖底沒有一絲霧氣,能見度很高。
「我說三爺,你的感應靠譜不?按照這傢伙兒的習性,可不像是會動不動就衝上來咬人的。那邊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它的老巢啊!」
許恆說著話,踢了踢身旁的蜘蛛,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身上哪裡有用,儲物袋也不夠大,所以也就放棄帶走了。
「小子,路!三爺我給你指了,去不去?救不救?那就是你的事了。」
「擦了!早知道就不來逞英雄了。」
許恆嘴上埋怨著,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向那個洞口走去,路過自家斷傘旁時,其還將它收到了儲物袋裡,許恆已經想好了,只要他能活著出去,這次的損失決不能落到自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