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捉謝承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捉謝承運

就算剛才損失了不少人,但只要殺了謝承宣,再控制住父皇,一樣是他贏!

「太子殿下,讓我們的人後撤卧倒!」夜寒川冷聲道。

敵人揮刀衝上來了,他們趴下?!

謝承宣看向靜姝。

「信他的。」靜姝點了點頭。

謝承宣抿了抿唇,命令將士們再次後撤,全體卧倒。

謝承運見此情狀,以為他們是引頸就戮,忍不住仰天長笑。

「謝承宣!勝負已定,你還不乖乖讓出皇位,朝我投降求饒?!」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黑火藥嗎?」

夜寒川往前走出兩步,與謝承運遙遙相對。

謝承運笑聲戛然而止,「你說什麼?」

「點火!」

「扔!」

冷冰冰的兩聲命令。

一千兵士越眾而出,掏出火藥彈,點火,投擲,卧倒,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夜寒川轉身用身體遮住靜姝,也伏在了地上。

「轟——」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倏然響起,地面震動,碎石塊瞬間飛起。

此黑火藥不似謝承運手中匆匆趕製出來的,殺傷力巨大無比,石階石像盡數被炸毀,躲在其後的人也無能倖免。

謝承運糊了一臉焦黑,由他的親兵護著,狼狽的匍匐著往外逃。

夜寒川!他奔回京城還不算,竟把黑火藥也帶了來!

這黑火藥……

衛遙根本沒有給他做真正的黑火藥!

周邊硝煙繚繞,血肉橫飛,謝承運由幾個屬下拚死護著才逃出了皇宮。

剛剛翻身上馬,一箭裹挾著無盡的威勢襲來。

謝承運只來得及偏了偏身子。

箭尖自後背入,在肩胛前頂出一個鋒利冰冷的箭頭來。

遠處,夜寒川放下手中弓箭,冷峻的眸子眯了眯。

「讓他跑了!」靜姝道。

「你待在宮中,我去抓人!」

話音才落,靜姝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未著一言,但擔憂之色清晰可見。

就算謝承運手裡的黑火藥劣質了些,可也十分危險。

她不想夜寒川受半點傷。

「靜姝,衛遙很大可能投靠了謝承運,而謝承運和北越勾結,黑火藥的製作方法一旦流入北越,會死很多人。」

他看著靜姝,眼眸烏黑晶瑩似是淬了碎星一般。

「我知道。」

道理她都懂,可……

「我的一千精兵你也帶著。」靜姝咬緊了牙,「夜寒川,你要是出事,這些造反的人就是投降我也會殺了!你記清楚了,就算你受傷了我也會殺人!」

「你的兵不能……」

「承宣會保護我!」

謝承運已經跑了片刻,夜寒川看一眼謝承宣,乾脆利落的一點頭,率人追了出去。

餘下的軍隊重新封鎖內城,夜寒川帶人在內城全力搜捕謝承運。

正當他找到謝承運的蹤跡之時,另一道人影在視線里閃過。

是衛遙!

「你們追上去!務必不能讓謝承運逃了!」

夜寒川下完命令,朝著衛遙的方向飛掠而去。

幾個起落之間,夜寒川追上衛遙,一腳把正在飛奔的他踹翻在地。

「我讓你帶著盤纏找個地方定居,沒讓你投奔謝承運造反!」

夜寒川音色清冷徹骨。

衛遙被踹趴在地上,下巴蹭出一片血印,配上他那張青澀的臉,顯得分外可憐。

「這是我的事情!」他嘴硬道。

夜寒川捏住他的下頷,強行掰過他的臉,怒瞪著他。

「謝承運和趙擎勾結,你不知道?」

聲音裡帶了強忍的怒火。

小時候北越人怎麼欺凌侮辱他們的,他忘了嗎!

還去幫著勾結北越的人?

「我知道!可我有什麼辦法!」衛遙被他的怒目逼視的無處可避,乾脆開口說道:「你不想報仇,那我就自己想辦法報仇!等我幫謝承運當上大周的皇上后,我再殺了這蠢貨,這樣,皇位就是你的了!你做了皇帝!我們一樣可以滅了北越!」

他聲音高亢激動,眼睛里還閃著狂熱的光芒。

「你瘋了!」夜寒川一巴掌把他扇的嘴角出血,「你給我好好想想,你現在做的一切是為了報仇還是奪皇位!」

「你根本就是在拿報仇做借口!掩蓋你想造反奪權的狼子野心!」

「謝家害的我們這麼慘,這個皇位,本就是他們該給你的,是謝家欠了你的!先皇讓葉家軍十萬人去送死,我們搶他留下的皇位,這很公平!」

衛遙眸底染了瘋狂之色。

夜寒川對他的這副模樣已經失望透頂,他沒想到衛遙竟偏執到了這種地步,冷著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了人就走。

「跟我回去論罪!這回我不會再放過你!」

衛遙沒反抗,被他扯著踉蹌了兩步跟在他身後。

只是趁著夜寒川轉身之際,猛地在他手肘處狠狠一捏。

酥麻之意瞬間席捲了整條胳膊,等他再要抓衛遙時,他已經趁機遠遠跳開。

夜寒川強忍住麻意,拔腿就要往前追。

一枚漆黑的雷彈子電射而來,在他腳前一步遠的地方砰一聲爆炸,揚起的塵土頓時遮蔽了視線。

雷彈子爆炸離他有些距離,他又躲閃的快,只被碎石划傷了一點。

煙塵過後,衛遙已經蹤跡全無。

夜寒川望著爆炸后的碎渣殘片,眉頭緊擰,眸底一片寒涼。

皇宮。

戰亂過去,屍體也已經抬走,剩下的人在清理碎石和血跡。

夕陽西斜,映的天際團團雲塊嫣紅如烈火,整個宣政殿也籠上了一層薄如蟬翼般的金輝。

靜姝看著殘亂廣場,心中莫名覺得有些悲涼,她看著一人緩緩走上高階,餘暉將他的影子裁剪的格外冗長。

靜姝迎了上去,下意識上下看了看他。

「身上怎麼沾著這麼多土?」

她抬手仔細拍掉了玄袍上的灰土。

抬眸又看見了他臉上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

靜姝說話間伸手就要去碰,被夜寒川扣住了手腕。

「怎麼手上也有?」

她視線恰好又落在了他手背上的細細血痕上。

「不小心被碎石片劃到了。」

夜寒川收了手,溫聲解釋道。

即便他當時躲閃的夠快,但飛起的碎石還是划傷了他。

靜姝聞言,聲音微冷道:「他們是用黑火藥對付你么?」

剛才靠近夜寒川時,她便聞到了濃重的硝煙味。

拉著他進了內殿,將他身上的傷口擦洗乾淨。

「是衛遙,用的雷彈子,他只是想阻我。」

夜寒川應道。

他知道衛遙目的是逃跑並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否則也不會故意把雷彈子扔在他前面。

靜姝給夜寒川上藥這麼個功夫,前去追謝承運的那隊人馬也派了人來回話。

「秉侯爺,謝承運……逃了。」

來人垂著頭不敢去看夜寒川的面色。

「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會讓他逃了?!」

他離開時已經找到了謝承運的蹤跡,這麼多人,都捉不到那區區幾個殘兵么?

「我們一直追著謝承運到了處宅子,他手底下的那幾個殘兵忽然瘋了一般的朝我們殺了過來,謝承運進了宅子里,後來就、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人一個頭磕在地上,沒敢抬起來。

他知道這事聽起來離譜極了,可事實就是這樣的,他們翻遍了宅子上下,連謝承運的影兒都沒見到。

「進了宅子,人就沒了?」

夜寒川冷聲道,聽起來不像個問句,倒像問罪。

「千、千真萬確!」

夜寒川沉了臉。

靜姝問道:「你確定他是進了一處宅子里后就憑空不見了?也沒見人出來?」

「是、是的,我們的人圍住了宅子,裡外都搜過,就是不見人。」

來稟報的人慾哭無淚,誰能想到煮熟的鴨子還能飛。

那宅子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能通到外面的地方。

靜姝略一蹙眉,又道:「誰家的宅子?」

「依稀是從前的丞相府。」

「丞相府」三字讓靜姝微微一愣。

范廷安死了,范臨之投靠二皇子,原來的丞相府早空了。

要是謝承運進了那裡消失了,也許,她還真知道一個地方。

「他們既找不到人,不如我們親自去看看。」

她和夜寒川同謝承宣打了個招呼,太子殿下不放心皇姐,直接跟了來。

丞相府。

宅門朱漆半褪,牌匾上的題字也蒙了層重灰。

踩過院內的萋萋荒草、碎磚亂石,三人來到了的主堂內。

「上下全搜過一遍了嗎?」

謝承宣環視了一眼堂內,問留守的士兵。

「上下裡外都搜過了。」

那人音色篤定地答道。

就是他帶人一處一處的親自搜的。

靜姝站在原地看著屋內的陳設,即便隔著生死也能體會到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她推了門走進了偏堂。

許是長久無人居住的緣故,屋子裡的塵灰味有些嗆鼻。

靜姝又穿過偏堂,停在了後花園。

另兩人緊跟在她的後面。

園內雜草叢生,花枝垂敗,一片荒蕪凄涼之色。

上一世,這園中佳木蘢蔥,奇花熌灼,一花一木皆是由她精心栽種的。

可是後來!

後花園便成了她噩夢開始的地方,昔日的花草散發出的不再是馨人的芳香,而是令她作嘔的惡臭。

她便是在此處,被范廷安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拖進了地牢里,從此日日折磨,夜夜虐待。

「有一處,你們應該沒有搜到。」

靜姝輕輕閉上了眼睛。

那是她永遠也忘不掉的地方。

再睜開時她眸光沉暗如夜,臉色綳得異常僵冷。

眾人都看著她。

靜姝抿了唇瓣,踩著叢生的雜草,伴著窸窸碎碎的細音,在假山處停了腳步。

縴手在山石表面不斷地摸索著。

夜寒川看著她的動作,猜到她在找機關。

她一路走來,直到現在摸索機關,都帶著強烈的指向性。

她知道這裡有機關。

可是……

他眸色一暗。

為什麼靜姝會知道……范家的後花園藏著的機關秘密?

這密牢處於內宅,聽風不會調查的到。

還有她畫出的謝承運的兵力分佈,以及從前的種種,都在表示著,她不一樣。

謝承宣早就清楚皇姐有秘密,知道許多她本不該知道的事,因而不覺得奇怪,只是暗暗打量著夜寒川,見他目光中隱隱的懷疑,可更多的卻是包容寬和。

他心裡踏實了許多。

感覺到手中異樣的觸感,靜姝重重地按動了機關。

另一側厚牆上那道不明顯的門緩緩地朝一側移開。

「這裡面是什麼地方?」

謝承宣望著裡面黑魆魆的一片,心中禁不住疑惑。

「是范家的……地牢。」

靜姝的聲音略有些凝滯,面色發白。

夜寒川察覺到她的異樣,握住了她的手。

那隻手寬厚有力,一下子給了她無窮的力量和底氣,彷彿有了那隻手,她就有了依靠。

而這兒留給她深刻的痛苦和恐懼,也緩和了些。

靜姝抬眸看他,扯出一抹笑,索性抱住了他的胳膊。

不一樣了,她沒進過這裡,她有胳膊抱,來這是為了抓人!

當著眾多人的面,夜寒川隱晦的清了清嗓子。

靜姝充耳不聞,拽著同手同腳的夜寒川走了進去。

地牢陰暗,只在牆上留了一個小窗讓陽光透的進來。

謝承宣讓士兵舉了火把進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腐味。

靜姝走進地牢內,看著狹小低矮的,站起來就能碰到頭的牢房,剛聚起的笑容碎了。

上一世,她就是被困在這裡,一下又一下的受盡鞭打。

夜寒川察覺到她的顫抖,更緊的握住了她。

她知道這裡,在恐懼這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不想說,他護著她就好。

靜姝勉強對他露出了一個笑。

她略微頓了頓,說道:「仔細搜搜這裡,說不定會有發現。」

士兵們不敢耽擱的仔細搜查著地牢內的每一處。

謝承宣掃了眼那低矮的牢房,忍不住道:「范家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他們要把一個人關在這裡?」

靜姝心底慘笑了一聲,可不是,就像畜生被關在籠子里一樣,她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輾轉騰挪躲避范廷安的編輯,才練了點敏捷的躲閃功夫。

「這底下味道不好,我們先上去吧。」夜寒川低聲建議道。

她的手涼的厲害。

離開這,許會讓她好受些。

「這裡有一個地道!」

一士兵突然喊道。

(開初提到過雷彈子,武試演武場被炸那次。黑火藥算是雷彈子4.0,威力更大,殺傷力更強範圍更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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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賊后她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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