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後為媒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後為媒

「陛下,明日冊封大點禮節繁冗,依微臣看,還是叫娘娘早些休息,也好讓長公主回家。」

夜寒川禮節很周到,話說的也體面,面上神情更是嚴肅正經。

只是其中心思,謝承運實在太清楚不過。

於是他直言道:「你與其讓朕勸糖糖休息,不如尋個由頭快點把皇姐帶走。」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

冊封大典前一天他要祭天地祖先,好不容易忙裡偷閒想著看看糖糖。

結果皇姐一呆就是一下午,他連個影兒都沒瞧見。

夜寒川面不改色道:「長公主想做的事,微臣自然不能阻礙。」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讓對方先出頭,然後齊齊作罷。

算了,接著等吧。

暮色深重。

夜寒川瞧了眼天色,靜姝今日還沒喝葯,而且眼看著就到她休息的時辰了。

剛要起身,裡邊傳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他順勢迎上去。

「叫你等久了。」靜姝挽住他的手。

「與陛下聊了會,沒多久。」

靜姝目光落在謝承宣身上,「明日冊封典禮,皇上還不回宮?」

「少頃就回。」

謝承宣與夜寒川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男人瞬間達成了協議。

「陛下心裡有數。」夜寒川攬著靜姝往外走,「你該到時辰休息了。」

謝承宣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忙趁機去看姜棠。

一直走到門外,靜姝按住夜寒川的手,「好了,承宣是我同胞親弟,我還不知道他的心思?方才姜棠與我說,要做你我的媒人,我倆商量了一會,才用去了些時間。」

「姜棠,還未及笄吧……」

「未及笄也已是皇后,大周最尊貴的女子。」

靜姝一笑。

「你喜歡便可。」

次日。

天剛明亮,一眾人便開始為封后大典忙碌起來。

年紀輕輕的姜皇后一身冊封吉服,緩緩走過紅毯,其風華在大周史冊里記下了驚艷一筆。

至於由皇後主持的葯堂逐漸做大,在大周掀起了一陣女子學醫的風氣,那都是后話。

眼下的,姜棠做了皇后,入住中宮的第二日,就宣布她會做威遠侯和長公主之間的媒人,並遵從禮數,親自帶著侯府的禮物前往長公主府。

這番操作,讓京中各路人都瞪大了眼球。

聖旨賜婚,皇後為媒,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恩寵。

再瞧瞧李老夫人,只有嘖嘖兩聲。

姜棠正經事辦完,把跟來的人打發回去,自己賴在了長公主府。

「皇姐。」年輕的皇后眼睛亮亮的,裡頭像是藏了什麼會發光的東西,「我今日能在你這住嗎?」

靜姝和她各據了軟塌一邊,聞言道:「你沒問過承宣?」

姜棠小臉垮了垮,「他定然嘴上同意,然後拿各種理由讓我回去。」

「你們新婚燕爾,不正該黏在一起嗎?」

姜棠囁嚅了一會,然後叫旁邊侍候的人都下去,扭扭捏捏的看向靜姝。

「怎的了?」

難不成自家弟弟做了皇上飄了?做了什麼對不起糖糖的事兒?

姜棠對了對手指,湊近靜姝問道:「皇姐,我、我想問下,你和侯爺,那方面,是怎樣的呀?」

靜姝一頭霧水,「哪方面?」

姜棠急的紅了臉,正不知該如何措辭時,瞧見靜姝的肚子,小心地摸了摸,「就是……」

「哦~」靜姝恍然,「那方面。」

可是女子嫁人前,都有專門的姑姑教過這些,更別說姜棠還是皇后,肯定是宮中最得體的姑姑來教。

她如今這樣問自己,莫不是承宣有什麼問題?

靜姝的思緒一下子跑了十萬八千里。

「前幾日便有姑姑來教我,說冊封皇后之後我便是皇上正經的妻子,要……如何如何做。」姜棠頓了頓,臉上紅了紅,「我讀醫書,又因為小時候的事特意研究過婦科,也不算一點都不清楚。」

「昨晚,也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前頭都很正常,合衾酒喝完了,宮人退下,我就照著姑姑教的……」姜棠臉色更紅了些,而後轉為不解和委屈,「可他撇下我跑了,去書房睡了一晚。」

這奇峰突轉是靜姝沒想到的。

洞房花燭夜把新娘子晾在那,自己去書房睡,這怎麼聽著怎麼像個混賬。

是自己那個溫潤雅正的弟弟能幹的出來的?

「就突然,跑了?」靜姝忍不住問。

姜棠肯定的點了點頭。

惱怒戰勝了羞澀,她坐在靜姝身邊,不忘小心地避過她的肚子,不平道:「而且我隔三岔五摸他的脈象,他的身體沒有問題,相反還有些火大,可是……」

可是他就是跑了。

靜姝秒懂了火大的意思,但對謝承宣的行為卻是迷惑的緊。

想她和夜寒川那時候,夜寒川數次忍耐是因為自己處於痴傻狀態,不願意欺負她才一直忍著,可姜棠好好一個姑娘,承宣跑什麼?

「皇姐,你說他是不是娶到手了就不喜歡了。」

姜棠嘴角向下撇,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樣。

「不會。」

這句話靜姝說的倒是斬釘截鐵。

自家弟弟惦記姜棠惦記了多少年她清楚,為人品性如何她也清楚,干不出這麼狗的事,可問題到底出在哪?

「昨晚詳細的過程,你給我說說。」

兩個女人面紅耳赤的一個說一個聽,半晌也沒找出個頭緒。

靜姝斜著身子靠在軟塌上,手帕纏在手指上,沉默了一會,「此事我也不清楚,我尋個清楚的人給你問問。」

見姜棠猶疑,她保證道:「放心,不會將你供出去。」

姜棠感激的往她身上一撲,一隻手抱住她,一隻手撐在一邊以免壓到她肚子,糯糯的道:「謝謝皇姐!」

靜姝一邊抱她一邊感嘆。

這樣又嬌又軟又可愛的姑娘,若自己是個男人,估計立刻就把持不住,承宣想什麼呢?

姜棠在長公主府住了一晚,因為靜姝需要早早休息,其後的時間她就去秋月處討教醫術。

直到第二日,謝承宣換了常服過來把她接走。

走前,總覺得自家皇姐的眼神怪怪的。

靜姝所謂的找個清楚的人,就是夜寒川。

當天晚上,照常吃完了葯,夜寒川要走時。

被她一根手指勾住了腰帶,拉到了床前。

夜寒川喉結滾動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深深,「你該睡了。」

白皙的手指在漆黑的腰帶間,被暖黃的燭火照著,顯得別樣誘人。

「你陪我一晚嘛,我有些事請教。」

簪子落下,黑髮如瀑散開。

燭火燒出一點輕微的噼啪聲,稍稍晃了晃。

夜寒川半跪在靜姝身前,喘息聲又冷又欲。

「靜姝,這就是你想請教我的東西?」

「嗯。」

她在他目光下揚起纖細白皙的脖頸,用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盯著他。

「我想請教的是,你現在怎麼想?」

照姜棠的描述,承宣就是在這麼個時候跑了。

輕而剋制的吻落在她眉心,夜寒川嗓音低啞,「我不能想。」

醫師囑咐過,她的身體須得長久的調養,飲食睡眠都必須保持在最好的狀態。

如果他想了,今夜她睡不好。

「你大膽點想。」靜姝鼓勵道。

夜寒川眸中的墨色暈染開,與她稍稍拉開了點距離,平平板板道:「你需要休息。」

「如果不需要呢?你怎麼想?」

「還有孩子。」

「如果沒有孩子呢?」靜姝執著道。

「如果沒有孩子,我身體很健康,你會想……」

唇上倏然落上了一個炙熱的吻,堵住了後面的話。

唇齒廝磨間,他的聲音低淺而無奈。

「靜姝,你知道的。」

在她面前,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總是一敗塗地。

就不該被那一根手指拉進來。

靜姝實實在在親了他一口,「那你說,如果這種情況下,男人走了是怎麼回事?」

「女人什麼問題都沒有,當然男人也沒問題。」靜姝補了一句。

漆黑的眸子暗下來,「你怎麼知道男人沒問題?」

「認識。」靜姝搖了搖他前襟的衣衫,「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呢?」

衣衫帶起微微的風,非但沒涼快,反而把身體里那把火扇的更旺了些。

夜寒川勉強壓住,「照你的說法,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

靜姝目光灼灼。

「不喜歡。」夜寒川接著解釋道:「若是作風不正的男子,必定把持不住,若是作風端正的男子,遇到愛的人也會把持不住。」

不喜歡?

不應該啊。

可夜寒川分析的頭頭是道。

靜姝迷惑了。

「別想別人的事了,睡吧。」夜寒川把她塞進被子里,欲下床。

身子轉過去,玄色衣衫後背的地方被一隻白皙的手抓住,又把人撈了回來。

「這會子你去哪?」靜姝把他拽倒,自上而下霸道的看著他,「三九天了,你這樣出去,澆涼水會感冒,我會心疼的。」

不老實的手指順著他的胸膛向下。

夜寒川一把抓住,啞著嗓子道:「不澆涼水。」

「嗯?」靜姝揚起了音調,危險的盯著他,「不澆涼水你想找誰?」

「我沒有。」

「那你就留下吧。」

大被一卷,卷進了兩個人。

幽幽的燭火被床幔隔在外邊。

「你陪我睡,我保證不亂動。」

半晌。

「靜姝。」

「嗯?」

「你說你不亂動的。」

「心肝~我疼你。」

許久之後。

威遠侯裹著散亂的衣服從床幔中出來,拿布巾浸了熱水給長公主擦乾淨了手。

而後吹滅了燭火。

在而後……

「孩子……方才是不是動了?」

是威遠侯低啞又緊張的聲音。

他武功高,耳力非凡,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見,更別說人就貼著自己。

「嗯。」靜姝輕輕道:「近來已動過很多次了,醫師說很正常。」

夜寒川往下蹭了蹭,放輕了呼吸,像是怕驚到什麼似的,耳朵小心地靠在靜姝的肚子上。

沒什麼動靜。

靜姝摸了摸他的頭,「他動一下會老實很久的。」

夜寒川沒動,過了一會,裡頭的小傢伙好像感應到什麼似的,很給面子的又動了動。

只是這次幅度很小。

似乎是既想讓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又不想驚擾娘親。

「她,真的動了。」

驚喜、緊張各種情緒充斥在聲音里。

這個平時清清冷冷的男人,為她沾滿了紅塵煙火。

她前世遇人不淑,今生本沒奢望情愛,與他也是算計開端,卻不成想得他愛重至此。

眼眶酸了酸,靜姝閉了閉眼,沉悶的嗯了一聲。

這一夜,雖然睡得晚了些,但靜姝睡得香甜沉穩。

夜寒川心中則是充斥了太多東西,興奮激動還有不知名的緊張,導致他一整夜沒睡著。

卻怕驚擾了她,一直沒敢動作。

他親眼見過人間污濁,見過阿娘懷著怎樣的絕望掐死那個弟弟,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夫人,有孩子。

可現在,她們倆都在身邊。

只是靜姝那個問題……

自從醫師給她調養之後她都深居簡出,平日更沒什麼人打擾。

昨日,只有姜棠來給他做媒,在這歇了一宿。

***

皇上新婚之夜跑去書房睡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想打聽還是打聽得到。

於是,夜寒川拿著他和靜姝的生辰八字請欽天監測定吉凶時,順道見了皇上。

寒暄了一句,夜寒川意味深長的看了皇上一眼。

「微臣有一事請問陛下。」

皇上擺擺手,身邊的大太監帶著一眾宮人下去。

「侯爺有事?」

謝承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皇上新婚之夜為何扔下皇后?」

這麼直眉楞眼的一句話,差點讓謝承宣成為大周歷史上唯一一位被茶嗆死的皇帝。

差的這點大抵要托幸於他行事一向端雅,只喝了一小口茶。

「侯爺怎麼對朕和皇后的事如此關心?」

皇姐喜歡,所以謝承宣一老早就把夜寒川的脾性摸得差不多。

知道這不是個多事的人。

天大的事沒招惹到他身上,估計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皮。

「前日皇後娘娘許是向靜姝討教了此事,叫她很是憂心。」夜寒川淡淡道:「靜姝的身體不好,微臣希望皇上不要讓她為您操心。」

皇上:「……」

糖糖去找皇姐是吐槽,威遠侯來他這是秀恩愛來的!

「皇姐如何回的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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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賊后她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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