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恨聲
零嘆息著說:「他讓我誰都不要告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對抗魔族,這次魔軍大舉來犯,天啟覺得用我的時候到了,是以派我來到前線,不想遇到了你們,聽說,你現在是帝國的高級靈師,又得蕭老太爺的賞識,馬上就要贏取蕭雪這個大美女,可喜可賀啊!」
百夜絡道:「你也不錯,一年多不見,成熟了許多。」
零嘆道:「也憔悴了許多。」
說完,忽然道:「我今天看到在與魔軍的對抗中,魔軍被一種神秘的霧氣迷暈,我軍也有很多人被迷倒,這是怎麼回事?」
坐在旁邊許久沒有說話的蕭雪見零終於不再取笑自己,此刻輪到自己說話了,笑道:「這都虧了小迷霧獸。」
說著,伸出芊芊玉手指給他看,小迷霧獸遠遠的躺卧在火堆一邊,已經沉睡了。
零恍然大悟:「果真如此?那敢情好了,只是--」他猶疑著,沒有說出來。
百夜絡道:「只是什麼?」
零遲疑的說:「只是這小迷霧獸釋放的迷霧敵我不分,如果有什麼辦法讓小迷霧獸只迷倒魔軍,不對我軍士兵起作用。那就更好了。」
百夜絡聽到他是為了這個擔心,哈哈大笑:「這有何難?只不過今天來的時候,正遇到我軍與魔軍廝殺,來不及準備而已。」
零奇道:「準備?準備什麼?」
百夜絡從軍帳中拿出一個大瓷罈子,道:「你看,就是這個。」
零道:「這是什麼?」
百夜絡拍開罈子的泥封,一股葯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聞者精神為之一振。
百夜絡從罈子中拿出一粒小小的藥丸來,得意的道:「就是這個,當初我訓練小迷霧獸,開發這種技能的時候,也曾被他暈倒,是北斗老人告訴我,在迷霧森林中有一種草藥,專門克制小迷霧獸釋放的迷霧,所以我們就采了大量的草藥,製成了這種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零大喜道:「若果真如此,打退魔軍就有九分數了,可及時把藥丸分發下去,讓身先士卒的士兵每人一粒,明日交戰,定能打的魔軍落花流水!」
百夜絡道:「不急,現在分發下去,唯恐清晨交戰,藥效已過,恐為不美。明日清晨二通鼓以後再發,也不為遲。」
蕭雪用手戳百夜絡的腦門道:「你這個豬腦子,也不怕零兄弟笑話你!」
百夜絡不解,旁邊零暗暗好笑:道「夫人要發威了!」
蕭雪紅著臉道:「明日二通鼓以後再發,哪裡還來得及,你可現在分發下去,讓他們臨陣時再吃,豈不更好?」
百夜絡幡然醒悟:「是我一時想不到,兩位見笑了。」
三人一通大笑,當下把藥丸給明日的先鋒分發下去,命他們清晨交戰時才吃。眾人依計而行。
第二天,小迷霧獸首當其衝,在魔軍中釋放出大量的迷霧,魔軍中被迷倒的魔軍不計其數,只有少部分魔軍見勢不妙,逃跑了。
人族軍中不費一兵一足,打退了魔軍,奪回了一小部分領地。
而另一邊里,月奴負傷逃回魔軍,稟告魔王道:「屬下本來已經攻佔了人族西面的全部領土,正要向人族中部進軍的時候,半路殺出了百夜絡,還有一隻迷霧獸,擅於釋放迷霧,迷倒魔軍大半,屬下上前迎戰,抵他不過,被他打傷。」
魔王大怒,召喚左右:「你身為魔軍先鋒,戰敗而歸,挫我魔軍銳氣,拉下去斬了!」
月在旁邊聽到要斬月奴,心中不忍,上前對魔王施禮道:「魔王,月奴雖然戰敗,可是一來敵軍強大,二來,月奴先前佔領人族了西部的全部領地有功,臨敵斬將,恐怕寒了魔軍弟兄的心,還是留著月奴,讓她將功折罪的好。」
魔王聽說,沉吟了一會,道:「也罷,看來月的面上,你的人頭暫時寄下,再敢搓我魔軍銳氣,定斬不饒!」
月奴跪在地上行禮:「謝魔王不殺之恩。」
魔王召開魔族大會,商議對策。
月奴因為敗給百夜絡,險些被魔王處死,是以對百夜絡恨之入骨,此刻早已經忘記百夜絡是月的情人。此刻見魔王召開大會。
上前稟告魔王道:「百夜絡本是魔族的人,現在卻幫助天啟對抗魔族,斬殺同類,是我魔族的叛徒,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斬殺了百夜絡,人族群龍無首,定能不攻自破!」
魔王頷首道:「所言甚是!」轉身對眾魔軍道:「你們誰能當此重任,替我斬殺百夜絡,定有重賞!」
魔眾面面相覷,紛紛議論起來,這個道:「這百夜絡可不是好對付的,月奴尚且不敵,何況旁人。」
那個道:「聽說這個百夜絡還是月的心上人,如若我等斬殺了百夜絡,在魔王這麼得到了賞賜,可是在月那裡能過得去嗎?」
另一個聲音道:「說的是啊,倘若潛入敵軍行刺百夜絡,力有不逮,死在百夜絡手中,那是咱們經師不到,學藝不高,不敢稍有怨言,但是如果刺殺成功,月為了替他的身上人報仇,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又有聲音道:「正是,正是,成功了是死,失敗了也是死,這事卻是難辦,難辦啊!」
魔王見眾人交頭接耳許久,卻沒有人自告奮勇接令,怒道:「怎麼?我魔軍中竟然沒有人敢接令嗎?被一個小小的百夜絡就嚇成這幅模樣,還怎麼指望你們剿滅人族?」
眾魔軍都低頭,不敢言語。
魔王見狀,大發雷霆,怒道:「飯桶,統統都是飯桶!要你們有何用?刺殺一個百夜絡都派不出人來,乾脆我把你們統統處死,也免得看著眼煩!」
此時魔軍中響起了一個聲音:「老夫願往!」眾人扭頭看時,是一個老者,老者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眾魔軍紛紛抬頭,向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魔王抬頭觀看,是魔軍中的一個老者,人稱鬼難纏,靈力高強,在魔族中甚有威望。
魔王見他願前去刺殺百夜絡。大喜道:「是別人也去不得,你若前往刺殺百夜絡定能手到擒來,好,就由你去,我在這裡靜候佳音!」
鬼難纏向魔王拱手一禮,轉身退下去了。
月奴在旁邊靜觀良久,初時,見魔眾中無人接令,心中還有些僥倖,她與百夜絡分開一年多了,心中對他的牽挂一刻都不曾放鬆,眼前,得知他幫助天啟對抗人族,心中覺得有些委屈,暗道:「百夜絡,你這個天殺的,難道真的忘記我了,另尋新歡去了嗎?現在你又幫助天啟對抗魔族,你讓我怎麼辦?是跟著你一起對抗魔族,還是殺了你向魔王請功。」
正糾結間,看到鬼難纏出面聲稱願意前往刺殺百夜絡,心中不禁擔心起來,他並不知道百夜絡此時已經是高級靈師,是否能敵過鬼難纏,就算百夜絡這段時間靈力大增,對付鬼難纏也是一場苦戰,一旦稍有差池,百夜絡哪裡還有命在,此時月心急如焚,眼看著鬼難纏領命去了。
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鬼老請留步!」
鬼難纏已經快要走出大殿,聽到後面有聲音讓他留步,於是停下來,轉過身子,看說話的是誰。
看見是月時,心下瞭然:「你可還有話說?」
月不理他,轉身對魔王道:「魔王,以月奴的傷勢來看,此時的百夜絡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鬼老的靈力大家是知道的。」話未說完。
鬼難纏怒道:「你是說我會打不過百夜絡那個叛徒嗎?」
月笑了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鬼老的靈力大家是知道的,莫說一個小小的百夜絡,就是幾十個百夜絡加起來,鬼老也能手到擒來。」
鬼難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月不答,對魔王道:「鬼老雖然靈力高強,但是眼下人族中戒備森嚴,還有善於釋放煙霧的迷霧獸,鬼老只身前往,若能一舉成功,當然是極好的,若萬一不成,一旦打草驚蛇,再想刺殺百夜絡,可就難上加難了。」
鬼難纏笑道:「魔軍中誰不知道,你和百夜絡那小子眉來眼去的有點意思,你哪裡是怕打草驚蛇,你是怕我去了以後,把你的小情人弄死了。」
眾魔軍哈哈大笑,月心中厭惡,心道,好你個鬼難纏,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中,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讓你有好果子吃!
鬼難纏見她臉上變顏變色,心中更是得意:「怎麼,你若是真的對那小子有意思,鬼爺爺給你抓活的回來,讓你們成親如何?」
眾魔又是一陣大笑,月道:「鬼老休得取笑,眾兄弟既然知道我和百夜絡的交情,我也就不多說了。」
轉身對魔王欠身一禮道:「啟稟魔軍,不如有我先去人族中勸降,若不成時,再派人刺殺他不遲,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是也!」
魔王沉吟許久,點頭道:「好,就由你去勸降百夜絡,只是務必小心,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儘快回來!」
月道聲遵命,轉身去了。
連夜潛入人族,此時,百夜絡和蕭雪正在給先鋒分發藥丸,百夜絡覺得身後有人,轉過身來看時,正看見月淚盈盈的看著他,百夜絡心中一驚,鼻子一酸,也流下淚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這句詩詞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而此刻月和百夜絡卻深深的體會了,他們不見得聽過這句詩,但是此刻他們把這句詩所描述的情景展現了出來。
一年多的相思,牽挂,各自所受的委屈都在彼此的一雙淚眼中。
的確,相思是苦的,而相思有多苦,古今的詩詞都已經訴說殆盡,但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但是現在蕭雪卻能感同身受,因為她也曾陷入過這種相思,月體會過的痛苦,蕭雪體會過的一點都不比她少,是以,默默的看著兩人人流淚,也在旁邊流下了眼淚。這不是簡單的同情能夠解釋的。
百夜絡沒有問月來做什麼?月也沒有問百夜絡為什麼當了人族的高級靈師而和魔族對抗。
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彼此,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周圍的人族的士兵,似乎也被兩人的深情所打動,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動。
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兩個人落淚。
過了許久,蕭雪擦乾眼淚,走上前來,對百夜絡說道:「你看你,月姑娘大老遠的來了,你就讓人家這樣干站著,豈是待客之道?」
百夜絡這才醒悟過來,忙招呼月坐下,蕭雪對眾士兵說:「大家散了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大家好好休息。」
眾軍士聽了,各自散了。
此時,軍中刁斗響了三聲,夜已經三更了。
蕭雪和零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蕭雪雖然心有不願,但她知道此刻不是吃醋的時候,是以懂事的拉著零,悄悄的退了出去。
帳篷中有酒,久別重逢,當然有酒。
百夜絡端起酒罈,給月滿滿的斟了一碗,月接過來一飲而盡。
百夜絡又斟滿了一碗,月接過,又是一飲而盡。
連著飲了三碗,百夜絡再斟,月擺了擺手笑道:「我若是在你的帳篷中喝醉了,明天蕭雪恐怕得殺了我的。」月看到了蕭雪和百夜絡的神態,知道他們已經成為戀人,心中微微的有些酸楚,但是她知道,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百夜絡苦笑道:「久別重逢,當飲的!」
月睜大了雙眼,深情的看著百夜絡,道:「這一年多以來,你過的好嗎?」
百夜絡嘆了口氣,他實在無法回答這句話,這一年多以來,他的經歷,著實算不上一個』好『字,若是說不好,眼下卻是帝國的高級靈師,又得到了蕭雪的傾心,又實在不能算』不好『。
是以,他淡淡的說:「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吧。」又反問道:「你怎麼樣,身上的傷勢還疼嗎?」
月道:「身上的傷早就不疼了,可是這裡的傷,疼的讓人無法忍受。」說著,她用左手捂住胸口。
百夜絡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心理對你又何嘗有絲毫的忘懷呢?」
月冷笑道:「那蕭雪算怎麼回事?我剛才看到你跟他眉來眼去的,你們現在已經是情侶了吧。」
百夜絡著急的說:「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事情過於複雜。以後慢慢的解釋給你聽。」
月一擺手道:「算了,我這次來不是跟你兒女情長的。」
百夜絡也知道月此時來,並不是為了一解相思這麼簡單。於是坐下來,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有什麼事你說吧。」
月道:「月奴被你打傷,回到魔軍中,魔王大怒,說你是魔軍的叛徒,要將你殺之而後快!」
百夜絡冷笑道:「他要殺我,也不是始於今日?」
月關切的道:「你是第七魔王,在魔族中,有多少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你跟我回去,把誤會跟魔王解釋清楚,我們共同剿滅人族,不好嗎?」
百夜絡道:「月,本來人魔兩族秋毫無犯,現在魔軍大舉來犯,你看看,人族有多少死傷,你喜歡看生靈塗炭嗎?你還讓我回去助紂為虐,你真的希望我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嗎?」
月道:「人魔不兩立,這是人魔之間的宿命,就算魔王不向人族進兵,日後人族壯大,也會來剿滅魔族,那樣你就願意看到了嗎?」
百夜絡道:「我只知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我想看到子民安居樂業,大家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好嗎?」
月道:「你那是痴心妄想,百夜絡,一年多沒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天真,的確,魔作惡多端,人族做的惡就少嗎?為貪嗔痴所迷,殺人越貨,中飽私囊,強搶民女陷害忠良,這些事,哪一件人族少做了?」
百夜絡道:「無論他們生前做了什麼,可是最後他們以死謝罪了。難道就因為有些人不好,就應該把人族都剿滅嗎?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月道:「你別說了。我就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你若是跟我回去,以你現在的靈力,魔王如虎添翼,剿滅人族那是計日功成。不過,你也別把自己看的多重要,就算沒有你,我們遲早也能剿滅人族!」
百夜絡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的父親就是死於魔族之手,你要我回去替我的殺父仇人做事,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月甩開百夜絡的手,恨聲道:「如此說來,你是不願意跟我回去了?」
百夜絡道:「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人魔之中再起刀兵,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月道:「我也知道我說不動你,魔王要殺你,我不忍心看著你死,所以才來試試。另外也稍解對你的相思,早知道是多此一舉,只是,見到了你,把話說到了,以後就沒有遺憾了,你多保重!」說著,站起身來要走。
百夜絡道:「等等。」
月站住身子,道;「怎麼?你想通了?」
百夜絡道:「煕現在容貌被毀,蕭雪說,她以前的一個族人因為誤飲了嗜血魔族的血得以恢復容貌,所以我想--」
月道:「你要留下我的血?」
百夜絡道:「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是,」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接著道:「我也是事出無奈,你若是不願意,也就罷了!」
月一伸手,掏出匕首來,向自己的手腕中用力劃去,血瞬時涌了出來,滴在了剛才喝空的酒碗上。
等酒碗滴滿,月掩上袖子,恨聲道:「百夜絡,今後,我們就是仇人!」
百夜絡命人連夜將血瓶和一封信帶回主城給北斗老人,第二天,戰場上月開始領兵還擊,百夜絡多次躲過對月出手,可月被零打傷,百夜絡擔憂,月看出百夜絡對自己還有感情,魔族戰敗。
百夜絡看著月的背影漸漸的遠去,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傷感,又有一種甩脫了一個沉重的報復的輕鬆,他討厭這種輕鬆的感覺,因為這讓他覺得自己是無情無義的人,百夜絡若是聽到情到深處情轉薄這句詩的時候,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用力搖了搖頭,想把那種令人心煩的想法甩出頭去,但是,任憑他搖斷了頭,也沒有任何他希望看到的效果,於是長嘆一聲,轉身進了帳子。
看到月留了的血,想到此血來之不易,忙把碗里的血小心的裝在一個小瓶子里,用木塞塞緊。對帳外叫道:「來人。」
帳前立刻閃出了一個人影,百夜絡看去,此人是自己的心腹小白,小白平時話不多,但是辦事穩當,把血瓶交給他,當能安全送達。
於是把血瓶交到小白手裡,吩咐道:「你速把這血瓶送回主城給北斗老人。」
小白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百夜絡道:「等等。」
小白轉過頭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百夜絡道:「待我修書一封,你一併交給主城中的北斗老人。」
說著拿去桌上的毛筆,研好了墨,填飽了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了幾個字,封上信封,交給小白,讓他務必送到北斗手中。
小白答應了一聲,跑到帳外牽過一匹駿馬,翻身上馬。
百夜絡道:「騎我的馬去!」
小白答應一聲遵命:「翻身上了百夜絡的馬,揚鞭打馬而去。」
百夜絡看著馬蹄揚起的塵土,直到小白的馬轉過山峰再也看不見了,才喃喃的說:「煕,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若是剿滅了魔軍,他日定能再會,若是我萬一身遭不測,希望你別在記恨我。」
想著,想著,外面天漸漸的亮了。
蕭雪走出自己的帳篷,看見百夜絡站在帳外,走過來關心的問:「月走了?」
百夜絡嘆道:「走了。」
蕭雪道:「你怎麼不攔住她,她在魔族不會有好下場的。他日兩軍交戰,刀槍無眼,萬一誤傷,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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