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懷疑元修
一路上,雲九姬都在想著表哥的吞吞吐吐,他到底看到什麼了,就連商祈都沒觀察到的事他怎麼觀察到的?
還未入祈王府大廳,商祈早已迫不及待出來相迎。
晚秋的天已涼了,雲九姬見他著一身單薄的白色中衣站在閬苑下迎了過來,不禁指了指他的衣裳抱怨了幾句,這時葯侍才遲遲拿著一件外裳跑過來幫商祈披上。這番舉動惹得得雲九姬又是一通教訓。
春桃捂著嘴在一邊偷笑,若是讓百姓們知道『冷麵祈王』見了雲九姬之後這個失儀的場面,還會不會覺得他是那個面若冰霜的霸道王爺……
此等情景,葯侍跟春桃還是很有眼力見主動迴避了。
商祈受了訓斥甘之如飴,揚唇執著雲九姬的手進了大廳。雲九姬見大廳的布局跟幾年前一模一樣,不禁憶起了當年的時光。
熱情的商祈拉著她坐下,笑道:「稀客啊,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要事嗎?」
雲九姬道:「這還用說嗎?若沒事這個時辰我會跑來找你,怕是百姓們知道我雲九姬深夜赴祈王府又惹出一段風流戲文,什麼投懷送抱、不知廉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商祈親自沏了一壺茶,坐到她身邊親自伺候,眼中泛著寵溺。
「別忙活了,我有事跟你講。」雲九姬按住他指了指座位,疑惑道:「這兩日我表兄在東宮的表現如何?今晚他跑到我那裡,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商祈道:「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咳咳!」雲九姬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話是從白元修口裡說出來的,但由她說出口總歸有那麼一絲尷尬啊……
商祈體貼將茶水至案上又往她前面推了推些許,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雲九姬順勢端起茶水,咕嚕灌了下去,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
商祈攏了攏衣裳,一臉好奇。
「表哥要我放棄太傅之位,不許我靠近太子。」雲九姬捧著茶盞,眼睛定定的看向商祈。
商祈面色如常,「憑什麼?」
雲九姬嘖了嘖舌,「這……我怕你大動肝火。」
「說。」
「表哥說太子對我有非分之想,要我別靠近他。」說到此雲九姬搖了搖頭,想到那個老實巴交的太子頓時覺得如吞了只蚊子,他該不會真的如表哥所說那樣對他不懷好意,她可是商祈的人啊……
「放肆?我怎麼不知道!」商祈皺眉,面色瞬間鐵青。
雲九姬攤開手,「表哥也沒說清楚,只說親眼看到,誰知道他看見什麼了。難道,表哥看得到了你看不到的?」
「這個白元修最是裝神弄鬼,既然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商祈冷笑,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看來商祈也不知道,雲九姬捧起茶又抿了一口,思來想去覺得她太多心了,怪就怪白元修也不說清楚,吞吞吐吐的弄的人心神不寧。
「姬兒,既然你表哥可有些複雜啊!你想他能親眼看到什麼?我這些日子常與太子在一處,我看不到的事,他兩日內就看見了,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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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稀奇?要麼是他在扯謊,要麼真是太子居心不良,無論哪一樣都不是好的現象。」商祈定睛看向雲九姬,突然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卻又差點意思。
總之,白元修身上的疑點太多了。事到如今商祈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道:「九姬,其實你表兄不如你想象中的單純,前晚我的探子發現他與一神秘黑衣人相會,我的暗衛去追居然跟丟了,你說那黑衣人的身份該有多強悍?還有,他今晚他對你說的話疑點頗多。」
表哥與神秘黑衣人相見?
雲九姬驚詫不已,表哥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過表哥與黑衣人見面的事她可以暫不計較,關鍵是商祈為什麼會跟蹤表哥。
想到此,她道:「你跟蹤我表哥?為什麼?」
商祈道:「因為九哲,在無極閣我們婚禮上九哲被擄之時,他靠九哲最近的人,也是他第一個發現九哲被擄,這個理由還不夠?但凡破壞我們婚事的人,無論是誰我都會細查,包括他在內。」
雲九姬沉默,她知道商祈說的有道理。不過,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表哥會跟那幫擄九哲之人扯上關係,他可是很疼愛九哲的。
商祈又道:「剛剛提到白元修看到什麼,你想你與太子根本沒有交集,他又能看到什麼?我猜測要麼是他偷偷看到了太子拿著你的畫像或者墨寶,期間太子情不自禁對你示愛被他不小心聽見了。無論是畫像還是墨寶,這種隱匿的東西被他發現的機會有多渺茫自不用我多講了吧!你想太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收藏你的墨寶或丹青嗎?除非那個物件藏的很隱敝不能見光,而不能見光的東西卻被白元修知道了,這代表了什麼?呵呵,我開始懷疑他的居心了,他可能進了東宮禁地書房,那間書房乃太子專用,其它的人沒有太子的允許是進不去的!」
這句話倒提醒了雲九姬,她站起來踱著步子,若是這麼解釋就勉強說的通了,可是若真如商祈猜測,他去書房禁地做什麼,他總不會未卜先知曉得裡面有她的畫像或墨寶,他冒著危險進去肯定還有別的目地……
雲九姬越想越是這麼回事,不可思議的道:「商祈,東宮裡有什麼東西值得白元修顧著生命危險去偷?」
商祈眯了眯眼道:「誰知道他想幹什麼,我就怕幕後之人有所圖謀。常人想入東宮禁地難如登天,但憑白元修的智慧還有他剛好在東宮授課的優勢,想要潛進去也並非不可能。除了受人指使,我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跑去禁地書房去冒險!」
若是如商祈所料,那白元修豈不是水深火熱,他到底在跟誰賣命,或者他在跟誰做交易?雲九姬越想越心驚,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找白元修對質。
「你也別太擔心,我的人正盯著白元修,但凡他有異動便會查出來的。現在,姬兒你看白元修還如此純粹嗎?」
雲九姬苦笑,白元修在她心目中早已不純粹了,至少從他對李詩詩的態度可以窺探出他的涼薄,思及此,她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錯?縱然你分析的有道理,但不到最後一刻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倘若他真的錯了,我會拼盡一切拽他回頭。商祈你跟蹤他我也不怨你,只希望你若真的發現他圖謀不軌可以放他一馬,勸他回頭是岸。」
商祈點頭,走到她身邊將她攬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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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靠在他懷中的雲九姬知道商祈這是答應了,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腦中不禁浮現出白元修那張玉面桃花的臉,他真的已變壞了嗎?
夜已深了,雲九姬要趕著離開祈王府回隱居,商祈很是不舍非要送他,一來二去等他送她回隱居又折回祈王府,已是三更半夜。
洗漱畢,雲九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了一下子夢見表哥白元修被黑衣人殺了,一會兒雲氏九族的人全部被押赴到了刑場,一會畫面一轉換元景帝殺了商祈,南昌國落到了愚拙的太子手裡,短短几年就讓南昌國百姓流離失所……
凌晨天還未大亮,雲九姬從噩夢中驚醒。她瞟了眼半開的窗戶,院子里幽暗的燈籠如螢火微弱,她不禁嘆了口氣,這一夜真漫長啊!
她想起了之前跟商祈在無極鎮講過的話,他們說等到雲氏九族的罪洗清恢復原籍之時,他們便退隱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可是事到如今那『退隱』二字已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
南昌國需要英明的君主,並不是那愚拙的太子,商祈要扶持年幼的八皇子,這註定他們要面對腥風血雨。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涼風習習,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
突然,院子外響起細微的響動。雲九姬探出頭一瞧竟是雲九哲那傢伙,只見他左手端一盤子糕點,右手提著一把笨重的木劍走到院子了。
呵,這傢伙也太貪吃了吧!
低落的心情瞬間被九哲的出現打破了,雲九姬轉身披起一件厚重的披風,倚在窗戶邊上靜靜的看著院子中的雲九哲,且看他能耍出什麼招式。
胖乎乎的九哲眨著骨碌碌的大眼睛,三下兩除二啃掉了盤子里的糕點,又將盤子往草叢裡一扔抽出木劍,率先跳上木樁來了個金雞獨立,然後順勢來了奇怪的猴子偷桃,惹得雲九姬哈哈大笑。
雲九哲聽見笑聲,搖動著比旁邊大上一號的腦袋東張西望,「誰……是誰在笑……」
呵,獃子!
雲九姬叩了叩窗欞,招了招手。
「姐……姐……你怎麼那麼早起來了?」雲九哲總算看見她了,揣著笨重的木劍跑了過來。
雲九姬摸了摸他的腦子,溫柔笑道:「九哲,你怎麼也那麼早起來了?」
「嘿嘿,不告訴你……」雲九哲傻笑道。
「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雲九姬賞了他一個腦瓜崩,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臉蛋,手感真軟乎啊!
雲九哲捂著臉蛋,撒開腳丫子跑遠了,「現在……不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