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嫌隙

第98章 生嫌隙

這兩年來,徐晃本以為可以靠自身所學,好生為朝廷效力。

可現實卻不斷地打磨著他,打磨著他的雄心壯志。

空有一身所學及報國之心,卻處處掣肘,難以施為。

此般困頓遭遇,本便讓他大失所望。

今日之遭遇,卻讓他徹底死了心。

「卑下之所以承受華督郵之鞭笞,那是因為卑下的確違背了太守之令,理當受罰。

敢問華督郵,朝廷有哪條律法規定,拯救百姓乃死罪?

太守大人又可曾制令,開城門放百姓入城需要被砍頭?

還請華督郵明示!」

眼見徐晃傲然抬頭,毫不示弱地與自己對視,華雄頓時心中更怒。

只是還不待他發作,一道高喝聲忽然自遠處疾奔而來的騎兵口中傳出。

「太守大人有令,命從事及以上郡吏即刻前往郡衙議事,不得有誤!」

華雄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一眼徐晃。

「徐公明,你想要死罪罪名?

呵,可矣。

等著吧,俺華雄會滿足你!」

再度冷笑一聲,華雄扔下馬鞭,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人群中,一道人影深深地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徐晃,復又低下頭去,隨著人流消失不見。

……

郡衙。

「五千大軍,堂堂五千大軍,竟守不住一個小小塢堡?!

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嗯?!」

待得華雄趕到議事廳時,看到的便是董卓怒摔茶碗,大發雷霆。

華雄不由得脖子一縮,悄悄從側門溜了進去。

對於董卓的雷霆大怒,不少人俱是低著頭,不敢應聲。

不過衛覬卻是呆坐席位,一臉麻木。

衛氏耗費巨資,傾力打造的三千甲士竟是莫名其妙的便沒了。

這也便罷了,可三千甲士的覆滅,卻也代表一眾衛氏族親也多半遭了毒手!

尤其讓衛覬想要發瘋的是,他的父親也沒能歸來!

遙想漢武之時,衛氏宗族享國禮之待,何等風光?

此後雖然沒落,卻也不曾遭了大難。

可而今,堂堂衛氏,卻只剩下了城中的數十嫡系。

便是加上遠赴他郡之人,餘數也已不足百。

至於一眾支系,亦被掃除大半。

這便如同一顆巨樹,眨眼間就只剩下了幾條形單影隻的枝杈。

如此打擊,直讓衛覬痛到崩潰。

「哼!三千甲士三千虎?

我看是三千蟲還差不多!」

董卓依舊怒拍案幾、狠摔東西,罵罵咧咧不斷。

這不止是被嚇到,還是因為沒了櫻山亭分散匈奴注意力,那安邑必然會更加危險。

單以眼下城中的五千兵卒而言,董卓實在無法安心。

因為單就戰力而言,衛氏那三千甲士足以抵得上城中這五千部曲的兩番!

雖城高牆厚,卻也無法讓董卓感到安全。

段煨聽得臉皮直跳,生怕董卓將本就心神不穩的衛覬刺激得發瘋,趕忙咳嗽一聲打斷。

「太守大人,此事終歸只是三族之人一面之詞,其中或有蹊蹺。

有可能衛氏那三千甲士是中了埋伏或奸計,這才遭了毒手。

待得……」

段煨正說著,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徑直自外間闖了進來。

此人手中高舉著太守府傳信,再加上身上殺氣濃郁,也無人敢阻攔。

「嗯?衛桂波?」

董越訝然出聲,聲音很輕,但卻瞬間驚醒了衛覬。

衛覬霍然起身,瞪大著眼睛三步並兩步撲到了門口。

「桂波!家父呢?族人呢?甲士呢?」

面對衛覬一連串的急問,衛濤卻是鼻子一酸,雙膝觸地嘶聲道:

「沒了,全沒了……」

「沒了?」

衛覬頓時兩眼發黑、一個趔趄,所幸下意識地扶住門柱,這才未曾摔倒。

「究、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衛覬晃了晃腦袋,強忍著悲痛嘶聲問道。

「族長帶領一千甲士欲要護送族人前來安邑,卻不料匈奴騎兵已於半道設伏攔截。

待我率領其餘兩千甲士趕到時,已然,已然沒了一個活人!

更可恨的是,三族之人殺了二爺、棄守塢堡逃遁,以至於匈奴輕而易舉拿下塢堡!

伯覦!匈奴滅族之仇要報,但三族之人也必須被滿門屠盡!

若非他們棄堡而逃,匈奴何以能夠主力齊出,致使我甲士全軍覆沒?更屠了塢堡上下?

伯覦!我要將三族族長千刀萬剮!」

衛濤猛地抓住衛覬衣擺,抬起臉雙眼血紅地盯著衛覬,恨得咬牙切齒。

「三族……鼠輩害我衛氏啊!」

衛覬喃喃著,隨後仰頭痛吼一聲,面容扭曲。

十餘息后,衛覬猛地一把拉起衛濤。

「走!這便去屠了三族老小!」

說著,衛覬便要拖著衛濤離去。

此時,一道冷喝聲突然響起。

「慢著!」

衛覬腳步一頓,回頭漠然瞪向董卓。

此時此刻,他竟沒了對董卓的懼意,眼中有著瘋狂之色,甚至隱約還有幾分恨意。

若非董卓一直打馬虎眼推脫,衛氏嫡系早當於昨日白天便可遷入城內。

可就是這董卓始終不肯鬆口,才會有了今日之禍。

真要算起來,董卓也算害死衛氏族人的罪魁禍首之一!

董卓臉色微沉,心頭湧起一股殺機。

「既然衛氏三千甲士已然全軍覆沒,那這衛濤又是如何安全歸來?

可莫要同本太守講,他是殺穿了匈奴主力大軍的重重包圍后脫困而出!」

聽聞此言,眾人頓時臉色微變,眼神閃爍地看向衛濤。

衛覬臉色更冷,咬著牙瞪向董卓。

「太守此言何意?」

牛輔嘿嘿一笑,陰陽怪氣道:

「這不是明擺著?既然匈奴主力都趁夜殺了過來,那還有何人能夠逃出?」

「牛主簿,飯可多食,語不可亂出!

我衛氏上上下下數千口人被屠,而今你竟懷疑桂波是匈奴細作?」

衛覬調轉目光,狠狠瞪了一眼牛輔,而後轉身便走。

「衛伯覦!」

董卓一巴掌拍碎案幾,怒喝一聲。

華雄當即挺身而起,虎視眈眈地盯向衛覬及衛濤。

衛覬步子一頓,此番卻沒有再回頭,而只是冷厲出聲。

「太守大人,我衛氏雖沒了三千甲士,卻也非是病貓!

真要欺辱過甚,大不了一拍兩散!」

「你!」

董卓頓時氣得肚子起伏不定,好似有胎兒在裡邊鬧騰。

見此情形,段煨瞬間一個頭兩個大,趕忙起身勸解。

「太守大人且先消消氣,衛濤乃衛氏嫡系,應不至於會投了匈奴。

再者,衛濤武力了得,只要能搶得一匹好馬,殺出重圍也算不得什麼。」

說到這兒,段煨又壓低聲音語重心長道:

「太守大人,而今城中兵力本便捉襟見肘,可萬不能再起了內訌啊……

衛氏雖遭了大難,然其影響力仍在。

真要是鬧翻了臉,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董卓恨恨咬著牙,收回了怒眼。

他曉得段煨所言乃是實情,這也讓他進一步意識到了人馬的重要性。

看來,要早早將那些人聚攏到一起了。

若不然,似今日這等怒氣,他仍然得受……

眼見董卓不再死揪著不放,段煨暗鬆一口氣,隨後又看向衛覬後背。

「伯覦啊,大家知你心緒難平,然上下終有別,面對太守大人可不能再無禮了啊……

至於與三族尋仇……」

聽到這裡,董卓當即冷聲打斷。

「匈奴一日未去,城中便一日不可亂!

若不然,休怪本太守不講情面!」

衛覬微微沉默,隨後朝著右上側拱了拱手,便帶著衛濤快速離去。

……

午後,申初時分。

櫻山亭,衛氏塢堡。

張淵負手遊逛,不時還嘖嘆出聲。

「這衛氏可當真有錢的緊,連假山也是漢白玉堆砌。

還有這一應匾額,也儘是以花梨木為材。

嘖,果真豪的可以。」

身後一眾匈奴貴族不時點頭應和,但實際上卻沒幾人真正在意。

他們不懂這些東西,也不太感興趣。

相比於什麼名貴木料、假玉之類的,他們更喜歡真金白銀一類,譬如眼前那個以銀子雕琢而出的小樹。

「張帥,此番收穫當十分不俗吧?」

呼延羅試探著問道。

其餘貴族頓時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望向張淵。

因資財皆由張淵所安排人馬清點、轉運,是以眾人只有一個模糊的認知,具體有多豐厚卻是無法測度。

張淵莞爾一笑,擺擺手道:

「本帥跟諸位一樣,也不知具體。

不過,可以預見,那將是一個爾等從未聽聞之數量!

起碼數年之內,各部邑可敞開了肚皮吃飯。

便是鐵甲鐵胄、強弓利刃,本帥也會設法為各部邑增添百套、千套!」

聽聞此言,眾人俱是眼睛大亮,甚至有不少人心生嚮往。

每至凜冬,匈奴光是因為糧食短缺便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在他們的印象中,還從不曾有哪一個冬季未曾餓死人的。

因為游牧部族不擅作物種植,放牧需要逐水草而居。

可一到冬季,草木枯敗,甚至消失,牛羊便沒了口糧。

再加上大雪不斷、冰封天地,牛羊數量只會一減再減。

這也是各個游牧部族喜歡於秋後大規模入侵大漢之緣由所在。

為了不讓族民在冬季餓死太多,他們只能去搶。

而秋後北方作物剛剛收穫不久,正是利益最大化時。

若是真的如同張淵所言,那起碼數年之內,他們各部邑便不至於因無糧而死人。

至於鐵甲利刃,也同樣是他們垂涎已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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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挑三國:開局教化張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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