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陸淮打電話給他爸媽取消了周六見家長的事,黎華很不理解,陸淮只說朋友出事了,他又打電話給陸一遙道歉,陸一遙很體諒他,並沒有說什麼。

顧夢舒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一直把自已關在屋裡,也不開燈,不吃飯,連水都不喝,她就坐在床上抱著自己,不睡覺不休息。

沒有人懂她的痛苦,她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對陸淮尚且不能放下驕傲,現在卻被張康泊玷污了,折磨她的不是□□的不純潔,痛苦的更是心理上永遠擦不幹凈的污黑。

她,從此殘缺,再也高傲不起來了。

宋言給顧夢舒送牛奶和水,顧夢舒會抬頭看她,那眼神,絕望而又怨恨,更多的是痛苦和自我折磨。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怎麼恨宋言。

宋言本來不滿,看到她痛苦成這樣,也忍不住心痛,她也是女孩,她當然更能懂顧夢舒的痛苦,宋言心裡開始無法壓制地開始自責。

「她還是不吃東西。」

宋言回到屋裡,坐在床上,悶著頭跟陸淮講。

陸淮鎖緊眉,心裡有些焦躁,宋言紅著眼睛抬頭,她真的愧疚了:「怎麼辦啊?她再不吃飯,會餓死的。」

陸淮本來就煩,沖她發作:「你問我?你早幹什麼去了?」

宋言手揪緊床單,眼眶發紅,她又委屈又難過:「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她會出那種事,張康泊是她的男朋友!」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陸淮扶著椅子坐下,他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怕夢舒想不開,夢舒的性子他了解,她那樣高傲,被張康泊侮辱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心理受不了自己被玷污!

「我打電話給她爸媽,不能再拖下去了。」

陸淮講,他拿起手機又猶豫了,他先去了客房找顧夢舒,顧夢舒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裡,頭髮散亂,像一尊沒有生氣的木頭。

「夢舒,我打電話給你爸媽吧?」

陸淮坐下來,他聲音極輕,他不敢大聲講話,顧夢舒慢慢抬起頭,眼裡一片灰敗,沒有一絲顏色。

「別打……」

「求你了,陸淮……」

顧夢舒用嘶啞的聲音哀求他,她沒有力氣,很小聲的求他,陸淮握著手機心沉重,他再也按不下去撥號鍵。

「夢舒,吃點東西吧。」

陸淮蹲在床邊,握住她冰冷的手說,這麼熱的天,她的手卻這麼冷,陸淮心裡真的,沉重的快要喘不上氣來,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的,因為宋言,不,是因為他。

顧夢舒搖頭,她真的吃不下,她不懂,她不想動,她就想這樣,一直這樣。

陸淮出門去端粥,宋言走出來,她追到廚房焦急地問:「她想吃東西了嗎?給她吃瘦肉粥有營養。」

宋言早就熬好了粥,她急忙盛了一碗講:「我送給她吧。」

陸淮接過來,他臉色沉重:「你別去刺激她了。」

宋言垂著頭,心裡瑟縮了一下,她講:「那你,你去吧,一定要讓她喝下去,再餓下去她受不了的。」

陸淮去喂顧夢舒吃飯,宋言坐在沙發上獃獃坐著,也是一動不動,好久過去,她把雙腿並底踩在沙發上抱住了膝蓋,把頭埋起來。

她有點難受,不,是越來越難受,以前的宋言,根本不會在乎顧夢舒怎麼樣,她沒有心,現在的宋言長了心,開始知道難過了,原來愛情是這樣苦澀的東西。

「言言。」

余佳期推門進來,她手上拎了一個三層飯盒,她問:「怎麼樣了,顧夢舒好點沒有,她吃飯了嗎?」

宋言搖搖頭,她忽然害怕起來,急忙沖余佳期豎食指,余佳期沒反應過來,陸淮已經開門出來。

「陸淮,顧夢舒好點沒,你們該報警的。」余佳期見到他就張嘴問,宋言想攔都來及,她脖子一縮,頓時嚇得頭皮發麻。

陸淮果然變了臉色,他眼神發寒,盯著余佳期問:「你怎麼會知道?」

陸淮目光移到宋言身上,他不敢信:「你跟她說的。」

宋言心虛的不敢跟他對視,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說脫嘴了,余佳期反應極快,她立刻裝傻:「說什麼,言言就說顧夢舒不舒服,怎麼了?」

陸淮怎麼可能會信,如果是這樣宋言心虛什麼?陸淮咬牙,臉色鐵青:「這是什麼事你往外講!」

宋言被他吼得嚇了一跳,余佳期也嚇了一跳,她不忿地喊:「你凶什麼,顧夢舒那樣又不是宋言害的!」

沖女人發脾氣的男人最沒品!

宋言一抬頭,臉色更加的白,陸淮心一沉他回過頭,顧夢舒就站在門口,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然後看宋言,宋言頭皮發麻,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罪無可恕一樣。

顧夢舒扭頭進屋關上了門,她什麼都沒有說,那樣子讓陸淮提心弔膽。

陸淮追進了屋,宋言紅著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余佳期氣不過地把她拉進屋,宋言垂著頭,一身的驕氣都被磨沒了,余佳期看得心疼又不忿:「你幹嘛,看你這樣,張康泊是顧夢舒自己選的男朋友吧,關你屁事,哦,她怪你掛電話,放屁!電話通了她當時為什麼不喊,肯定是被張康泊捂了嘴,那能怪你嗎?再說了,就算你們去救人來及得嗎,□□人需要多少時間,幾分鐘的事!陸淮自己愧疚把氣撒到你身上!」

「……不關我的事嗎?」

宋言仰頭問,她兩天都在懷疑自我了,一直在否定自己,余佳期沖她瞪眼:「當然不關你的事!」

宋言鬆了口氣,她心安了不少。

一會兒,陸淮走過來,他臉色難看:「夢舒不想呆在這裡,我幫她找了房子,我帶她先搬出去。」

宋言急忙站起來,她有點慌:「你也要搬過去嗎?」

陸淮嗯了一聲,余佳期一下火了:「陸淮你少給宋言甩臉子,關她什麼事?警察都猜不到犯罪你怪得著宋言嗎?」

陸淮不想跟她吵,刁蠻的女人一個就夠了。

宋言拉余佳期的少,央求她:「別說了。」

陸淮心裡很愧疚,現在吵只會火上燒油,余佳期恨鐵不成鋼,也不想她為難,只得恨恨地閉上嘴。

陸淮把顧夢舒接走了,宋言每天打電話給他,總是聽到他焦急地叫『夢舒』,宋言想他,又怕他生氣,也不敢多打電話,怕他煩,怕給他壓力,她去找過他,給他跟顧夢舒送水果,顧夢舒一看到她就哭,陸淮便帶顧夢舒回去,宋言被拋在原地,從女朋友成了外人。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顧夢舒請了長假,陸淮不能一直陪著他,他還有課要上,馬上要期末考了。

周三下午,顧夢舒躺在床上,厚重的窗帘遮了所有的陽光,屋裡黑漆漆的像是黑夜,顧夢舒已經躺了一整天了。

她每天渾渾噩噩,有些事,你拚命告訴自己不要緊,可是事實就是發生了,鐵一般的事實,你抹不掉記憶,便陷進去泥沼,越陷越深。

「……」

顧夢舒從床上起身,她頭髮暈,她抱緊自己,然後下床穿衣服,她約了醫院的電話。

她要去做□□檢驗。

她一定要一個結果!

不然她會被自己逼瘋的。

顧夢舒穿妥了衣服,她幾天未見陽光臉色蒼白透明,她出門,從門到小區門口一段距離,她走得糾結痛苦,最終站在了小區門口,等來了計程車。

「市中二院。」

顧夢舒坐在車是,沙啞地說。

從到醫院,到挂號做檢查,顧夢舒的牙齒一直在發抖,她躺在手術床上,忍著不適,滿臉蒼白,握緊拳頭等帶判決。

婦科醫生戴著口罩,對她說:「□□沒有損傷。」

顧夢舒猛地睜開眼,她不敢信,聲音發抖,眼淚都流出來:「醫生,是你說我還是處女,沒有被性侵?」

婦科醫生還是專業的醫生術語:「□□沒有損傷撕裂。」

從醫院出來,顧夢舒的腳下像踩了雲一樣,她站在醫院門口仰頭,終於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終於又活過來了,她想打電話給陸淮,摸出手機忽然停下動作——

這大半個月,陸淮對她很好,陸淮善良,她知道他是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顧夢舒握緊手機,她咬住嘴唇。

如果陸淮知道真相就不會再愧疚,也就不會再留在她身邊,也會和宋言和好。

顧夢舒尋了張椅子坐下,她心怦怦跳,手死死抓緊了皮包,她眼睛發著光,這是,她的一次機會,只要陸淮一直愧疚,他跟宋言一定會分手。

宋言!

顧夢舒抿緊嘴唇,眼底有恨。

她雖然沒被張康泊性侵成功,但是一樣受到了侮辱,如果不是宋言刺激她,她不會喝醉,也就不會受那樣的侮辱。

還有張康泊,顧夢舒想到那個人便噁心,她恨不得這個人立刻就去死!只有死了,她才能不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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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後天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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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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