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她肯定是已經回去了。」

顧夢舒在車裡講,陸淮不說話,他手敲著方向盤,然後不放心地拿手機打電話給陸一遙:「外公,言言有沒有打電話給您?」

「怎麼了?她不是去找你了?」

「……我剛才見到她,在酒吧門口,她不接我電話,您打個電話給她。」

陸一遙懂他的意思了,立刻掛斷打給宋言,電話無人接,陸一遙隔了一會兒又打了一遍,言言的手機直接關機了。

陸一遙忽然不安,言言即便再難過也絕不可能不接他的電話!

陸一遙又打給陸淮,他心跳的厲害:「言言的手機關機了,你們在哪個酒吧分開的,你把地址發給我。」

「你別太擔心。」

顧夢舒站在路邊,「言言一直挺任性的,一定是生你氣了故意把手機關機的,不會有事的。」

陸淮不說話,他是真的沒有心情提不起一點勁跟她講話,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害怕,那種噩夢一樣極深的恐懼讓他心跳得厲害。

陸一遙趕過來,他來得匆忙腳上還穿著拖鞋,臉上急出了汗,陸一遙不顧上多說:「去調酒吧監控。」

陸淮反應過來,他急忙打電話給他爸,陸正天二話沒說立刻打電話找朋友動用關係,酒吧的監控當然不會隨便給人看。

陸一遙在來的路上已經聯繫朋友幫忙,他的關係更快更直接,最近的派出所已經派了警力過來幫忙。

酒吧的經理帶他們去監控室,陸淮說出大概的時間,監控室的人立刻提取了那段視頻,從宋言的行走路線調取各個攝像頭。

「有人跟著她。」警察說。

陸淮的心臟快要負荷不了,他額頭全是汗,畫面里跟在宋言後面的人,是張康泊!是張康泊!!

畫面沒有幾分鐘,宋言停下腳步,她似乎發現什麼想要跑,張康泊卻已經逼近撲過去死死捂住了宋言的嘴,宋言劇烈的掙扎,然後被他強行擄走拖拽到一旁的車裡。

陸淮呼吸在發抖,身上一層一層往外冒汗。

陸一遙嗓音沙啞:「查車,查,查車。」

派出所的警察立刻打電話申請,鎖定了張康泊的車牌號,公安很快連線定位了張康泊的車,就在這裡不遠處,金景酒吧後面的不夜巷。

一個偏僻,幽深,陰暗,滋生了無數犯罪的地方。

不夜巷,寂靜,陰冷,黑暗。

條條巷子,彎曲,細長,複雜。

像一條條盤桓的毒蛇。

一輛車子停在巷子深處,周圍一片漆黑,只有車裡亮著燈,車子里沒有一絲動靜。

「是這輛車。」

警察鎖定了車,一齊衝過去,陸淮滿臉是汗,他恐慌到了極點,根本沒法思考,他也跟著跑過去,一名警察拉開車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出來。

「……」

「…………」

「叫救護車!」

開車門的警察扭頭咆哮!

「……!!」

陸淮張大嘴,他要尖叫!

卻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

兩個警察一起施力才攔住了他!

車裡全是血,車玻璃,方向盤,車椅子,全被鮮血染紅了。

宋言躺在車椅上,她左手臂向後直直的折出一個可怕的角度,上身□□被鮮血染紅了,她的臉已經看不清樣子,五官像都被糊在一起粘住了撕不開了血肉模糊,找不到眼睛,找不到鼻子,找不到嘴巴,只是一團血肉。

兩名警察死死抱住陸淮,幾乎要抱不住他!

站在車門口的警察扭頭吼:「催救護車!受害人還有呼吸!快啊!!」

張康泊已經沒有氣了,他半壓在宋言身上,被抬了出去。

陸一遙走過來,就那幾步路,他走得很艱難,腳步都是歪的,警察怕他年紀大看到受不了刺激,都過來攔著,陸一遙急得滿臉通紅,他講不出話來。

陸一遙終於挪過去,他看到,撲騰跪坐在了地上,兩個警察急忙扶他,他軟在地上起不來,身體死沉沒有一點支力。

救護車很快趕了過來,救護人員喊警察幫忙,將宋言從車裡抱出來,她的左臂彎成那樣可怕的角度,是被人擰斷了。

陸淮上了救護車,陸一遙努力想要爬上車,他手腳不聽使喚,警察幫忙將他送上去。

救護車就近將人送到最近的仁人醫院,到那醫生奔過來搶救,宋言瞳孔已經放大,危重!醫生立刻聯繫市中一院,立刻幫宋言轉到最好的市中一院急救!

市中一院接到電話便在做準備,宋言被送到那裡,醫生快速做了檢查,判斷顱內出血嚴重!生命垂危!讓人推到手術室馬上手術!

醫院手術室前的走廊永遠都是冰冷的。

陸淮蹲在牆邊抱住自己,從手術室的門關上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陸一遙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他站得筆直,楔在那裡的枯瘦不倒的松樹。

手術室外的電子鐘上紅色的數字,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陸淮爸媽很快也都趕過來,陸淮早已經忘了手機丟在那裡,是顧夢舒收著他的手機,她接到黎華的電話便跟也們說了。

「陸淮……」

黎華找到手術室,她站在走廊盡頭,看到陸淮蹲在地上,她心裡酸楚,眼淚差點流出來,她急忙過去。

「……」

陸淮的臉和嘴唇都是灰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眼神也沒有焦距,像傻了一樣,8月天,他身上冰冷冰冷的,黎華摸著他的手,眼淚掉出來,她從來沒有看他這樣過。

陸一遙的手機一直在響,他恍然未覺,陸正天走過去喚了他一聲,陸一遙也沒有反應,陸正天拿走了他的手機替他接電話。

電話是宋佑唯打來的,陸正天快速把這裡的事說給他聽。

黎華蹲在地上抱住陸淮,陸淮一聲不吭,也沒有回應,黎華輕輕拍他的背,小聲安慰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別怕。」

「……她會死嗎?」

陸淮眼珠子動了一下,終於僵硬的開口,像是話都不會說了,黎華急忙搖頭:「一定不會的。」

宋佑唯跟宋璋平趕了過來。

宋璋平兩隻手發抖,站在手術室門口講不出話來。

醫院已經下了兩張病危通知單,陸正天也大概了解了些,宋佑唯找陸一遙問情況,陸一遙根本講不出話來,他一直就那樣站著,像是僵直了,石化了,陸正天代替他說:「言言是頭部被打,顱內出血量大,現在這個情況是很嚴重,她可能會肢體癱瘓,或者視力,記憶力都會出現問題。」

這些都是醫生說的。

宋佑唯嚇得踉了一步,臉上沒了血色,他呼哧喘著粗氣:「那不是就變成廢人了?」她可是一個天才,最寶貴的就是她的腦子!

沒一會兒,醫生又出來,又開了一張病脆通知單。

宋佑唯抓著醫生激動的喊:「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你是病人什麼人?」

陸正天急忙講:「這是病人的親生父親。」

醫生說:「病人顱內出血嚴重,出血位在腦的功能區,現在我們正在極力搶救,但是病人出血位置太敏感了,這個我們要跟你們講清楚,病人很可能會癱,失語,也有可能會失明,記憶力下降。」

宋佑唯站不住了,他手扶著牆,哽咽著喊:「她是個天才,她最寶貴的就是她的腦子!你們無論如何要保住她的腦子,癱瘓什麼的都不要緊!一定要保住她的腦子知道嗎?」

宋佑唯吼出來!

醫生簡單寬慰他一句,讓陸一遙簽字,陸一遙手發抖,很小聲地哀求:「醫生,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活著,活著就好,別的,都不怕,只要她活著。」

傻了不要緊,他養著,癱了也不要緊,他照顧,他現在只求他的孩子能活。

陸一遙終於受不了哭了,醫生溫柔地安慰他,陸正天上前扶著他,扶他到椅子上坐下,一直在安慰著他。

手術長達4個小時。

凌晨3點的時候手術才結束,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陸一遙站不起來了,陸正天急忙扶著他,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送到了監護室,但是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還要觀察,你們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宋佑唯先是鬆了口氣,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她的手術沒有什麼損傷吧?我是說手術會不會影響到她的智商。」

「這些目前還無法確定,還要看她的恢復。」

宋佑唯的心又沉下去。

宋言被送進了監護室,黎華陪陸淮過去,她隔著玻璃窗終於看到了宋言摸樣,太凄慘了……她猛地用手捂住嘴扭過頭,不敢不忍再看,陸正天深呼吸摟住她,他也看到了,他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難怪陸淮會崩潰成這樣。

陸正天想到宋言,以前小小白白,像個完美的小包子,可愛又天真,他覺著心痛,該有多疼啊,她才18歲,還是個小孩子。

宋估唯在醫院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說是張康泊的朋友報案了,他匆忙趕到公安局去了解情況。

張康泊對宋言施暴的時候還開了視頻直播給他的朋友們看,張康泊不是第一次犯罪,他以前也□□過醉酒的女孩,直播給他的朋友們看,一起找樂子。

張家有些背景,加上受害者怕丟人不敢聲張最後都拿點錢不了了之。

這次是張康泊的朋友在直播里看到出了人命,他的朋友害怕不敢瞞著,所以才報警到公安局自首,他們把直播錄屏了。

公安局拒絕了宋佑唯要看視頻的要求,宋佑唯氣紅了眼,他打電話找關係,走了一通公安局這邊才同意他的要求。

……

宋佑唯癱坐在椅子上喘粗氣,一張臉慘白,他講不出話,他終於明白公安局這邊為什麼不讓他視頻了,是怕他心理上承受不了,因為太殘暴太血腥了。

張康泊把宋言強擄到車裡,便跟朋友開了視頻要□□性侵宋言,宋言激烈的掙扎激怒了他,張康泊突然發瘋,他用拳頭,兇殘地打了宋言足足二十分鐘,二十多分鐘!

張康泊的朋友害怕出事,也在勸他別弄出人命,張康泊根本聽不進去一直在罵一直在打。

最後,張康泊打累了,他要繼續□□宋言,宋言在奄奄一息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可能是天在幫她,她束頭髮的是一根尖頭的玉簪,掉落在椅子上,她胡亂的摸到了,可能是瀕死前的應激反應正好扎進了張康泊的太陽穴,張康泊沒撐幾秒鐘便死了。

張康泊是為了報復陸淮,才擄走了宋言。

他在視頻里一直在報復辱罵,他的動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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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有點壓抑了,從今天起,本文不再日更,可能隔日更,可能看存稿,但是不會坑,地瓜盡量隔日更,喜歡的可以養肥再看。

地瓜打算開《穿成男二徒弟》,寫寫輕鬆點的換換心情,喜歡的可以收藏一下,嚎~預祝我不再脫綱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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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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