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未能完成
事實上,這不能怪任何人。不幸的是,站在陳安的立場上,陳定坤才是世界上最可恨的敵人。
世事無常,大自然捉弄人。此外,沒有人是對的,也沒有人是錯的。比陳定坤好,只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陳安醒來了,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立刻將目光盯在了蘇雨妍身上。
「我把你打昏了,然後把紙交給了陳定坤。如果你生氣了,我會處理的。「蘇雨妍直接表示。
陳安坐起來猶豫了很久才問:「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沒幫他,我幫你。陳定坤一次獎勵就能殺了你。我不想讓你殺了他。「蘇雨妍表示。
陳安點點頭說:「既然你在幫我,我怎麼能怪你呢?而且,我終究要把那張紙給他,因為我母親告訴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那張紙給他。「
說到這裡,陳安嘆了口氣,心裡變得空虛,卻異常複雜。
蘇雨妍忍不住緊握陳安的手掌。她以為陳安至少會生氣一陣子,但現在,這傢伙沒有。
「他走了,是嗎?」陳安忍不住問。
蘇雨妍想了想說:「是的,他走了。他說他會去武盟總部。「
「可能你還不知道,武盟的人都來了,他們的大長輩,再加上幾十個長輩,結果他們讓頭領先殺了我們,就是陳定坤,將武盟的人都殺了……」蘇雨妍抱著陳安的胳膊說。
陳安哼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蘇雨妍想了想,又補充道:「他之所以殺了那麼多武盟的人,自然是為了你。其實,他並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麼壞。「
陳安看了蘇雨妍一眼,生氣地說:「你能不能別再替他說話了?」
這有點幼稚。陳安大概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替別人說話,心裡突然不舒服。
蘇雨妍憤怒而又逗樂地翻了翻白眼,然後說:「好吧,我不替他說話了。當然,我也不是替他說話。我只是說了實話。「
陳安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說:「你不用多說了。我突然覺得我不那麼討厭他了。「
蘇雨妍嚇了一跳,問:「為什麼?」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痛苦,這似乎是一種永遠無法抹去的悲哀和內疚。老實說,即使是一個瞎子也能看出他活得不好。「陳安說。
蘇雨妍眨了眨眼睛,問道:「所以呢?」
「不,所以我沒有那麼恨他,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我母親等了他四年……「陳安說,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突然明白了,其實他現在說再多,對生他的女人來說都沒有意義。無論是他還是陳定坤,他所說的或所做的,都是沒有意義的。
「以後遇到他,你還會想殺他嗎?」蘇雨妍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陳安沉默了。他突然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當我見到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些困惑。我為什麼要殺一個比我更痛苦的人?也許,對他來說,活著比死還痛苦。「
蘇雨妍大叫一聲說,伸手揉了揉陳安的臉,說道:「其實,你暈過去的時候,我聽他說了很多往事。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人的一生真的會遇到很多事情。如果他們走錯了,真的會錯過一生。你說得對,而且他其實挺窮的。「
陳安怒視蘇雨妍:「你又在替他說話了。嘿嘿嘿,「
蘇雨妍翻了翻白眼,生氣地說:「大個子,你要這麼小氣嗎?」
陳安像個無賴一樣抱著蘇雨妍說:「你發現我小氣了嗎?聽著,你以後不能再看別的男人了,否則……「
蘇雨妍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陳安是一個有強烈主宰慾望的傢伙。
懷裡抱著蘇雨妍,陳安望著遠方的大海,心裡卻是一聲嘆息。
其實,那張紙上只寫了四個字無怨無悔。
…………
一艘巨輪在海上緩緩行駛。海風呼嘯,巨浪拍打著輪船。
陳定坤牌坐在船頭。他手裡拿著發黃的紙。他身後是幾十具屍體,是武盟人的屍體。
此外,吳沛也在場。最後,他親自把屍體帶到了武盟。
事實上,吳沛根本不想做這份工作,但正是陳定坤指定他把屍體帶到武盟。他不敢拒絕陳定坤說的話。
憤怒陳定坤的命運,司馬靖等武盟30多位元老都是榜樣,死也不能再死,所以吳沛知道怎麼選擇。
作為葯盟前輩,身份尊貴,卻要服從陳定坤的命令。吳沛既苦又憋屈,但又不敢這樣說。
堅持住,30多具屍體躺在他們面前。即使不滿意,成千上萬的女人也要堅持住,吳沛在心裡對自己說。
陳定坤無視吳沛,坐在船頭。他沒有再動。他的眼睛獃滯地看著手裡的紙。
紙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無怨無恨。
這是裴柔留給他的最後東西。即使時隔20多年,裴柔的筆跡依然讓他如此熟悉。
「無怨無悔……」陳定坤的心裡,也滿是這四個字。
他記得當他告訴裴柔的時候,他曾問過她,如果將來不能給她幸福,他會不會後悔做他的女人。
裴柔當時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笑著說,好長命啊。如果你努力工作,你就能給我快樂。
如今,時隔20多年,他終於收到了裴柔的答覆。這位女士說,她無怨無悔。
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這四個字的那一刻,他感到了疼痛進入骨髓的愧疚。
如果當時,他能抱住這個女人,不相信她真的死了,也許故事會是另一個結局。
然而,時間不會再給他選擇的機會。過去發生的事情,即使他真的天下無敵,也無法改變。
在某個時刻,他忍不住抱怨裴柔為什麼不來找他,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裴柔不可能出現在他面前,因為陳家是一個強大的家族,強大到只允許錢家的弟子與其他大家族聯姻。如果裴柔敢出現,肯定活著走不到他面前。
作為陳家的主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陳家人有多冷血。
他可以想象裴柔帶著年輕的陳安艱難躲藏和無奈的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