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命的校草
回到宿舍,我猶豫再三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許久電話那頭才響起臭老頭疲憊的聲音。
「怎麼了,小子。」
「吳大師,您那頭在辦正事兒?」
臭老頭本名吳嗣源,我通過電話聽到那頭夾雜著嗩吶哀樂的聲音,心想一準是吳老頭在給人操辦喪事兒。吳老頭兒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憊,看來一定是接了大活兒。
「相識多年,落葉歸根,這不送林老頭兒最後一程?」
「您去了渝州?」
林家祖宅就在我們林村,林榮落葉歸根自然是要回去了。林榮去世后,我還以為林家會選擇就近安葬在濱江,沒想到千里迢迢回了祖宅。雖然與林家已經沒有牽扯,但對於林榮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因為林榮的事,打亂了我的思緒,我沒有向吳老頭道明事情。簡單寒暄了幾句,確認了吳老頭的歸期,我便找借口掛了電話。掛了電話,我坐在床邊思考了一陣才起身去教學樓。學校慣例大一新生要上晚自習,但這個點兒去教室太早,我便先去了學校圖書館。濱江的冬天黑的很早,晚上五點不到天就黑了,又正好是飯點,因此圖書館里沒多少人。
學校圖書館一共五層,我習慣性的來到最頂層邊角的小說圖書室,這個點根本就沒人。我隨意的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小說《我當陰陽先生那幾年》開了起來,還別說寫得不賴,我一口氣看了二十多章。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晚自習都已經開始點名了。
當我合上書準備離開時,房間里的燈突然開始忽閃忽閃的閃爍,我頓時警覺起來。我屏住呼吸,緩緩往外走,與此同時屋裡的電燈閃爍的更厲害。見機,我箭步衝到了樓道里,樓道里的燈也開始忽明忽暗。我知道不能再留在這裡,於是,飛快的沖向樓道口。
電梯顯示停在一樓,我只好選擇走旁邊的旋轉樓梯,而這個時候整個五樓的燈已經安全熄滅。我心中頓時緊張起來,就在我轉身沖向四樓之時,電梯門開了,一個黑影猛的朝我撲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被他推倒在了五樓轉檯的欄杆上。
黑影並沒有收手,見我趴在欄杆上,直接衝上來抱住我往下扔。我心中雖慌亂,但腦子裡卻堅定著一個信念:不能死。我身子往下一縮,順勢轉過身來,伸手鎖住他的雙臂。黑影奮力的抽出了左手,而我也順勢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在激烈爭執中我無意間摸到了他的臉,平整得沒有絲毫輪廓!
而在我失神的空檔,這傢伙已經將我抱起推到了欄杆之上,半個身子已經懸在了外面。我死死的抓住黑影的手臂,但艱難嘗試兩次之後發現這傢伙力氣出奇的大,我根本沒有絲毫翻盤的機會。我低頭看了一眼,四樓此時也是漆黑一片。我頓時把心一橫,雙腳卡進欄杆的間隙,雙手抓住黑影一鼓勁兒往後翻。
我順勢後仰,雙手一帶,黑影力氣雖大,但重量卻很輕,順勢就跟著我翻下了欄杆。因為雙腳卡在欄杆間隙里,我被掛在欄杆上,而黑影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臂吊在空中。黑影一直低著頭,我失蹤沒能看清他的臉,見他借勢想往上爬,我奮力的掙脫開。黑影拽著我的衣服從五樓掉了下去,摔在了四樓轉檯的樓梯上。
「是那個沒素質的傢伙把燈關了?」
四樓樓道里響起管理員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他的腳步聲,四樓的燈也一盞盞被打開。而此時,接著四樓樓道的燈光,我只發現掉落在四樓的衣服,卻沒有那黑影的蹤跡。我艱難的抓住欄杆爬了過去,這時管理員也來到了下面四樓的轉檯。
「你的衣服?燈是你關的?」
管理員看起來五十齣頭,普通話帶著濃郁的吳音,拿著我的衣服一臉嚴肅的走了上來。
「不…不是我…嘶。」見狀,我連忙否認。
而在我接過管理員手裡的衣服重新穿上時,背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痛得我咧開了嘴。我擔心管理員看出什麼異樣,找著機會就溜了,趕到教室晚自習已經上了半個多小時。不過,由於發生了圖書館的事兒,我整個晚自習都在走神。
通過我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串聯分析,我發現發生在我身上的詭異事件是從我去過林家以後才發生的。這一切似乎都是圍繞著林家,而從最近的幾次事件來看,只要我獨處危險隨時就會降臨尤其是在晚上。
時間在我神遊天外中飛快流逝,很快到了晚自習結束的時間。我耷拉著腦袋擠在人群里下樓,走到樓下才發現外面竟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一群沒帶雨傘女生擠在教學樓下。男生倒沒那麼嬌貴,一個個直接冒雨沖了出去,我也不例外。
然而可怕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就在我踏出教學樓的一瞬間,一個人從身後將我撲倒在地。我沒有絲毫準備,直接被按倒在地上。我後背本來就受了傷,這會兒被人使勁兒一推,痛得我差點叫出聲來。而正當我準備翻身教訓身後「白痴」時,身後響起一聲悶響,與此同時四周想起了女生們的尖叫。
「砰…哐當!」
一隻花盆掉在我身前摔成了幾塊,而一點點鮮紅的鮮血也從頭頂低了下來,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綻放的桃花。我緩緩仰起頭,看見胡一塵嘴角滲著血,笑著站在我的身前,雙臂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而就在我心懷感激想要起身感謝時,胡一塵整個人直接癱倒在我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兩三名男同學跑過來幫我把胡一塵輪流背著送到了校醫院。醫生見到滿嘴是血的胡一塵也是一嚇了一跳,立馬對胡一塵做了簡單診治。校醫院設備條件有限,沒辦法做進一步的檢查,校醫建議將胡一塵送往了離學校最近的醫院進行治療。
胡一塵所在班級的輔導員很快趕來,而我作為事件親歷,跟著胡一塵的輔導員一起上了救護車。到了醫院,我跟輔導員老師推著昏迷的胡一塵抽血化驗,核磁共振,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多。這期間輔導員老師接到了校方的好幾通詢問電話,而胡一塵自始自終都沒有醒過。
不過,在醫院為胡一塵各科室本走時,我總感覺有人在暗處偷偷的監視我。有好幾次,我都憑著直覺回頭,身後都只是空蕩蕩的走廊。濱江冬天的後半夜很冷,我跟輔導員老師一直守護在胡一塵病床邊,一直到天亮胡一塵悠悠轉醒。見到胡一塵蘇醒過來,輔導員老師總算鬆了口氣,連忙跑出去給校方回電。
「你這人邪門兒得很,每次見你,都能遇到不好的事情發生。」輔導員走後,胡一塵盯了我許久,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話。
「對不起。」我心裡也十分愧疚,想了想也唯有這三個字能表達我全部的心情。
「哎,或許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吧。」胡一塵訕訕一笑。
輔導員回來對胡一塵一陣噓寒問暖,並告知學校承擔所有的醫療費用。其後,學校追查了許久,也沒能調查清楚那隻花盆是怎麼出現在教學樓頂的,又是如何從樓頂掉下的。
而胡一塵挺身而出救我的英勇事迹,在學校里廣為流傳,並被學校樹立成了捨己為人的先進個人。加之胡一塵不俗的顏值,於是乎很快被炒作成了新晉校草,成為不少女同學追捧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