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洞房
沐宸看著司徒綰綰消失的背影,上揚的唇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外界傳聞司徒家的小姐性格軟弱,看來是傳聞有誤了。
司徒綰綰偷跑出來的事很快就被林薄秋知曉,勒令她在屋裡養傷,不準再出門。
同時,司徒綰綰的婚事也算正式訂下了,果然如同小說里所寫,沐宸自願入贅司徒家。
司徒綰綰趴在窗台上無聊的玩弄著自己的長發。
她這下子穿越過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她倒是也不介意留下來,只是,如果按照劇情發展,「她」死的也太慘了。
司徒綰綰想起了沐宸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她大概是沒福氣消受了。等真正女主出現撮合他們,她功成身退,留在這個時代做一個女強人,富甲天下未嘗不可啊!
司徒綰綰下定了決定,暗暗給自己打氣,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決定開始新的人生。
六月十五,大吉,宜嫁娶。
司徒綰綰一大早被鶯茶拉起梳妝,林薄秋請了城東四代同堂的阿嬤開臉,綳得她臉皮生疼,人也清醒了不少。
因著是招贅婿,婚事不能過於張揚,司徒慕秋平日里也不愛交際,賓客來的不多。
然而司徒慕秋向來寵女兒,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讓她不如意,六禮一樣都不能缺,府里也從頭到尾披紅挂彩,人雖不多,卻熱鬧至極。
招婿的婚禮與司徒綰綰從前了解過得不同,由女家備四人轎,並用行人執事,專迎新郎,俗稱「抬郎頭」。
而司徒綰綰作為主家的新娘,連花轎都不用上,只待沐宸接來一同拜堂即可。
沐宸今日一身大紅喜服,倒是襯得他面如冠玉,平添了幾分誘惑。
司徒綰綰偷偷瞧過一眼,也忍不住咂舌,這顏值放在現代,只要隨便擺擺姿勢,大概也是頂級流量明星。
勞累了一天總算是讓她入了洞房,走過一系列流程后,沐宸被拉出去喝酒,司徒綰綰趕緊招呼了鶯茶伺候她把臉上那厚厚一層粉洗掉。
她算是知道什麼叫抹膩子了。
吃吃喝喝好一陣子,直到在外面望風的鶯蕊急哄哄跑進來,「小姐快別吃了,姑爺過來了!」
司徒綰綰一聽,連忙拿帕子擦了手,端莊地坐在床沿上,面帶微笑。
她是打定了注意要給沐宸留下個好印象。
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鶯茶鶯蕊自覺退下,獨留二人在婚房內。
司徒綰綰忍不住攥緊了帕子,心臟砰砰狂跳。
她本不緊張,因為她知曉沐宸不會和她圓房,可是見他進來,卻還是難掩心裡的忐忑不安。
喜燭靜靜燃著,時不時爆起幾點火星,司徒綰綰感覺場面非常尷尬。
當她猶豫到底怎麼開口時,沐宸先一步打破了平靜。
「綰綰,你我已經是結髮夫妻,往後餘生,我們相敬如賓,如何?」
司徒綰綰的手情不自禁的抓著裙擺,羞澀的答道:「好。」
「作為妻子,就該支持丈夫,是不是?」
「嗯,是的!」
「我來之前就聽四周的人說,司徒家的小姐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你也知道,我八月份需要鄉試。我想認真讀書,為了避免閨房之事影響心神,我想鄉試之前去書房住,你意下如何?」
說了半天,還不是想要分房睡嗎?還做這麼多鋪墊幹什麼?
不過這反而司徒綰綰鬆了口氣,起碼劇情還在正軌上。
思及此,司徒綰綰掛上一抹標準的淑女笑,臉色柔和,朱唇輕啟,「夫君自是當以學業為重,綰綰自然支持。」
沐宸沒想到司徒綰綰答應的這麼爽快,他原本以為需要費一番唇舌。
「為夫倒是沒有想到娘子如此深明大義,倒是與前幾日那番咄咄逼人大不相同。」
司徒綰綰垂首,捏著帕子捂嘴淺笑,「那日是綰綰不懂事,如有冒犯,還請夫君見諒,綰綰日後必會好好當一個大家閨秀。」
沐宸眸色幽深地看著她,不知作何感想,「既然娘子如此賢惠,為夫便回書房看書了,還請娘子多擔待。」
「這是自然,夫君快去吧!」實在忍受不住的司徒綰綰差點破功。
本來沐宸覺得這樣做對司徒綰綰極為不公平,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比他還要急切想要結束眼下的相處。
這種感覺讓沐宸的心裡籠罩了一層莫名的煩躁。他回頭看了司徒綰綰一樣,那雙如水般溫柔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傷感和難過。
她是不是還挺高興?
沐宸鬱悶的轉身就走。
目送沐宸離開后,司徒綰綰頓時如同一條頹廢的鹹魚般癱倒在床。
這麼說話太累了,如果可以,她再不想見到沐宸!
說起來沐宸也是入戲極快,就是不知他是信了沒信。
「小姐,」鶯茶推開門,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姑爺他……」
司徒綰綰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想必是鶯茶以為沐宸故意冷落自己,怕自己想不開。
想了想,沖著鶯茶擺擺手,「沒事,我不在乎,對了,這事你們不許給我娘說!」
「不行啊小姐,」鶯茶哭喪著臉,苦惱地跺了跺腳,「姑爺這一路過去,不少人都看見了,夫人怕是很快就知道了!」
「啊,這樣啊,」司徒綰綰頓時也有些頭疼,「算了算了,明日的事明日再說,睡覺睡覺!」
說罷,不顧鶯茶焦急的眼神,一頭撲進被子里呼呼大睡。
司徒綰綰想著,既然原書里林薄秋夫妻兩都接受了女婿新婚之夜睡書房,想必這次也不會多問。
再不濟還有沐宸,他恐怕才是最想避開同房的人。
第二日一早,既沒公婆需要請安,又沒夫君需要伺候的司徒綰綰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鶯茶從床上硬生生拽起來。
「小姐!夫人那邊都過來請了好幾次了!」
司徒綰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都睜不開,「沐宸呢?」
「姑爺一早就等著了,小姐快別賴床了!」
一想到又要對著沐宸裝模作樣,司徒綰綰就一陣心累,恨不得睡死在床上。
鶯茶也很心累,好不容易把司徒綰綰從床上硬拽下來梳洗更衣,又眼睜睜看著她一副沒了骨頭般晃晃悠悠地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