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給孩子的見面禮
「我適才聽母親說宮內出事了,陛下似已病重,宮內傳消息命後日百官參宮宴,應是要確定立儲之事了。」
沈子芳緩緩開口,
「將軍府和丞相府如今都是你的後盾,雖你庶女之身,但背後卻是兩座大山,想必,或連你也會牽連其中。」
「......」
沈明珠抿唇,
「無妨。」
便是牽連其中,她也沒多少時日了,又何須慌亂?
眼下。
她最擔心的卻是傅無咎,更不知他情況如何,坐擁重兵勢必會引來麻煩,更何況傾城和他母妃還在宮內。
她心中一沉。
又想到今日將好端端的宴會鬧到這般地步,甚至險些將責任惹到尚書府中,心中頗為愧疚,
「今日之事,我......」
「我知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這般,無需就此事多言,更何況,我母親一心感激你讓我如今得償所願,又怎會在意這些?」
沈子芳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撫著小腹,面上帶著淺淺的笑,
「你若真愧疚,那就當我孩子的乾親罷了,日後袒護著她,便算償了今日的『債』,讓她多了個靠山嘛......」
「好。」
她點頭。
鄭重其事的想要從身上拿出個物件兒當禮,卻不承想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一個合適的東西,正尷尬著,卻聽到身後男子含笑的聲音傳來,
「便以這為禮吧。」
「......」
「......」
她頓時回眸。
卻見傅無咎噙著一抹溫柔淺笑緩緩走來,當四目相對時眸中那毫不掩飾的無奈和寵溺卻讓沈明珠的臉如被燙了一般瞬間滿是紅暈,下意識側開眸子,語氣中更蘊含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和驚喜,
「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那你的見面禮要如何給?」
他聲音低沉,似透著幾分調侃。
沈明珠聞言臉更紅了,火燒似的,尤其是對上旁邊沈子芳的目光時,更是瞬間垂下了頭,
「給便給,哪兒這麼多話。」
說著。
更似泄憤一般在他身上狠揪了一下。
讓傅無咎頓時低聲笑了出來,倒也沒有繼續開口逗弄她了,將隨身的玉佩扯了下來落在沈子芳面前,
「這邊是我同夫人給孩子的見面禮了。」
「......」
沈明珠心跳頓時快了幾拍。
夫人?
他的夫人?
他並非自稱本王,只是『我同夫人』。
一瞬間。
心裡似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一般,讓她止不住的勾起唇角,但又被她極快的反應過來抿住唇角。
但笑意卻抑制不住的從眼睛里跑了出來。
沈子芳看著傅無咎見她垂眸時那掩飾不住的溫柔和寵溺,見沈明珠那難得一見的羞澀模樣,見兩人相處全然如尋常人家那般,見兩人四目相對間掩藏不住的情誼,心中止不住的多了許多感動。
微頓。
她笑意吟吟的接了過來,
「那我便先替肚子里的孩子收下啦!只盼望著也能給你們帶去幾分『好運氣』,早日讓我喝上喜酒,或許日後成親家也未嘗可知呢!」
「你閉嘴!」
沈明珠臉色漲紅,作勢欲打。
**
待離開府邸。
沈明珠臉色更紅了幾分。
馬車中。
傅無咎便坐在她身側,目光一直毫不掩飾的落在她身上,似怎麼也看不夠一般,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直到將沈明珠看的有些惱悶,抬眸憤憤的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
他便湊的更近了幾分。
她神色惱怒,
「傅無咎,你......」
話未曾說完。
便被他欺身而上,溫熱的唇瓣頓時貼了上來,將她喉嚨里那些惱羞成怒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這男人。
怎的如今一言不合便動手......哦,不,是動口。
自從之前坦誠布公的說明一切后,他越發沒有半分之前那清冷的模樣兒了,每每看到她的眼神兒都讓她莫名有些發蹙。
「你......唔。」
「......」
吻愈發深了。
兩人的呼吸也愈發急促了許多,之前被沈明珠強行壓下去的一夜香此時卻被這個逐漸深入的引發出來。
車窗外。
雪花紛揚,冰冷入骨。
車窗內。
兩人相擁,逐漸灼熱。
沈明珠只覺得頭昏腦漲,甚至到後面整個人都巴在傅無咎身上汲取著他那點點涼意,似如此才能稍稍緩和幾分渾身的燥熱,全無半分以往的淡定模樣兒,迫不及待的索取著更多更多......
傅無咎似察覺到她的不對,微微喘息著想分開,還未開口便再次被那主動的女子堵住了唇。
他眸子瞬暗,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傅無咎...我要你,只要你......」
話未說完。
男人便再抑制不住。
馬車內。
溫香軟玉在懷,伴隨著陣陣顛簸,隱隱似能聽聞女子低低的聲音隱約傳來,跟在車窗外的春華滿臉錯愕后便垂下頭,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馬車前面,這才稍稍緩了幾分臉色,
「這...馬車怎麼有些晃?」
「......」
春華臉色瞬間漲紅。
而坐在另一側的暗風卻是滿臉淡定,
「雪天路滑,晃在所難免,小心趕你的車。」
「......」
***
不知過了多久。
沈明珠只覺得渾身酸痛,漸漸回籠了幾分理智,車窗外似隱隱傳來破空聲響,似有人在打鬥一般。
她微怔。
待緩過神兒來后,便聽到外面聲音平息了下去,而面前,男子也穿好了衣衫,眸中依舊染著幾分暗色,直勾勾的看著她,似不知饜足一般。
她面色又是一紅。
今日在他面前似一直都是臉紅的狀態,想到剛剛兩人之間種種,卻是不爭氣的更紅了幾分。
晃了晃頭,這才將那些旖旎的場景從腦海中揮去,
「怎麼回事?」
「傅墨遠按捺不住動手了。」
他語氣淡淡。
但沈明珠卻瞬間反應了過來。
皇帝病重,二皇子和皇后把持前朝後宮,他若不甘心便只能鋌而走險的搏一搏,而今日參加皆是朝中大臣家眷,若將她們控制起來,再行逼宮,倒也未成沒有幾分勝算!
「那宮宴?」
豈不是鴻門宴?
且還是一場明知兩處難行,卻依舊要赴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