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０１ 我犯了錯（一）

我們那個市叫白市，這當然是假名字，但是，很多人都應該知道，因為這個市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就因為一場震驚全國甚至世界的，足球打架事件，而聞名全國。更新超快

那場足球打架事件，一下子讓我們那個市，排在了全國十大暴力城市之列。

而且這個名號即便到了２１世紀，仍舊高掛在榜。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市為人們所熟知，是個黑色幽默。

我們鎮在白市又是最火暴的地方，在白市，如果晚鬧事打架的混混，亮出一句話：「我馬鎮的娃兒怕哪個！」

其他的混混都得禮讓三分。

不然，一個小時后，就有馬鎮的娃兒來做「業務」！

每個公司都有跑採購跑銷售跑售後服務等等的業務員。這是正當職業。

這裡的做業務便不是這個意思了。

只有一點差不多，都是搞錢。

這個做業務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混混們搞錢。

首先申明一點，我不是混混，至少在犯這個錯誤之前，我算不得真正的混混。

但如果完全把我與混混區別開，卻也是有些難。

比如，我說一個人，九哥。

九哥和我是從小耍到大的。

他姓石，而我們這裡的人，在稱呼，似乎有很多講究。

姓石的是不能直呼其姓。

都叫其「九」。

男孩子叫「九哥」，女孩子叫「九妹」。

九哥是一個天生的大哥。

他雖然讀不得，但是，我記得他小的時候，拳頭就和我腦殼大差不多。現在，他把手掌伸開，還是和我腦殼一樣大。

另外，他心狠手辣。

這個說起來與他父親有關。

因為，他父親喜歡撈魚打槍。

不說殺人，至少殺的動物那是不計其數！

所以，他從小就搞些血腥的事情。

再有就是，他心氣高。

他幾乎沒有服過誰的氣。

最讓我氣憤的是，我去讀大學。這在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也是光榮的事情。

馬鎮，認識我外婆的人，幾乎都來祝賀。

他也來了，他竟然拍著我的肩膀：「雲兒，好好讀，今後給我做軍師！」

這或者對於我這樣一個從小就養成了流浪兒性格的文人浪子，又是火暴的馬鎮人，不怎麼適用。但是，我如果那時就是個真正的壞人，他們是不會和我結拜兄弟的。

但是，他們也影響不了我。

即便他們不能影響我，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教師。

這些，我們以後，在遇到我的學生的時候，我們才慢慢說。

我只所以偷人。

最大的原因，是我和我的老婆，一個官家子弟，性格活不來。

因為我們兩人按我母親的話說：一個鑽子一個火。

我們甚至能在他父親做官的政府門口打架。

這讓做黨委記的岳父也沒辦法。

更大的毛病是我們兩人都認為自己很能幹。我們兩人都喜歡我行我素。

一切的出現是因為我姨娘死了。

我一生最親近的是我的外婆。她有錢，很嬌生慣養我。

我一生最敬重的是我的母親，因為我爺爺說過，在過去，是要給她立貞潔牌坊的。她是馬鎮女人的榜樣。我父親在我三歲我妹妹一對多的時候，就死去了。她把我和我妹妹都培養考了學校。這在當年的馬鎮是絕無僅有的。

我一生最敬畏的是我的姨娘。

他是我的老師，甚至是我的父親。

我的流浪兒性格也是在攀枝花鋼鐵公司養成的。

而我能考學校，那完全是我姨娘打出來的。

她曾經把我吊在樹打！

但是，她死了，一個鄉村教師，僅僅活了四十八歲。

我是在寫了她的紀念文章，然後把筆戳在了桌子。

從此，我開始長達三年時間的喝酒、打拳，然後化很少的時間教的歲月。

三年後，我被那個記者氣壞了。

他寫了一個報道，說什麼尼日尼亞舉辦什麼大型運動會不熱鬧，以嘲笑的口吻道：「他們普通人的工資一月僅一百美圓！」

我真的氣壞了。

因為，當時我的工資只有每月四百多元，按實際黑市價，只有四十美圓左右。於是，我決定下海。停薪留職下海。

嚴格意義來說，我那時還是一個生。

我的生意不但做得不怎麼好，還因此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幫我的學生貸了一筆款。

而我的學生跑了。

那是整整連本帶息十萬。

這是一筆巨款。

嚴格意義來說，我徹底破產了。

我幾乎不能回到學校那個勞什子班！

接著，是屋漏偏遇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