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意外(一)
兩個老小子顯然打錯了算盤,我是什麼人,至少現在是個流氓。.
我不在乎什麼虛假的禮儀那一套,我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一張臉就象六月的天氣,或者說象那率性的小孩子一樣。
我一會兒這樣一賄而那樣,進入了我的表演時刻,就得等我發泄夠了。
終於,一縷晨光射了進來。
我疲倦了。
我的話早就說完,再一次把他們兩個推向了英子為他們設下的陷阱里。
我一覺睡到中午時候,才悠悠地醒過來。
我望著外面下午那陽光。心裡有一種明亮的感覺。因為我雖然打開著窗子,我的空調正在加緊馬力的運轉,所以,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炎熱。
我喜歡這樣,我喜歡亮堂堂的明亮,儘管我是個黑道流氓。我喜歡吹著空調開著窗!
說實話,我沒做黑道流氓之前,只能奢侈地偷偷地想。而實際道德觀念卻告訴我,這是浪費,這是沒有修養不文明。等我做了黑道流氓沒有這麼多顧忌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開著窗子大吹空調了。才聽說,美國人早就這樣做的了。
告訴我這件事的是一個大學教授,特區大學的教授。
我表示驚訝,我表示不相信。我問他:「你不是說,西方人很有修養很有環保意識,能源意識等一萬多種我聽都聽不懂的意識,這標榜了他們比我們中國人素質高嗎?」
這個教授立刻露出嘲弄的口吻看著我:「這是享受生活!懂嗎?美國人領導著世界,他就應該有最好的享受!」
這話把老子氣疼了。
老子最恨最恨的就是這種等級制度了,這是處於最下層的平民共同的特點!只不過,我這個黑道流氓表現的方式與別人不同罷了。
我微笑著搖頭擺尾地道:「那你在哪裡留的學?」
教授笑得更驕傲了:「美國!」
我點點頭:「美國人是等,你就該是中等人了。」
這小子矜持著變得象他媽一蹲菩薩一樣。
我提起桌的杯子,「嘣」地一下就砸在他的頭。
那小子根本從意識到動作都沒有防備到。
這杯子準確無誤地在他的頭粉碎了,我再飛起一腳把他蹬在了牆。
請客的是我一個在特區大學做副教授的表哥,他也是我的初中同學,他知道而且非常欣賞我的文學。
當然,我的表哥是能夠阻止這一切的,可是等他醒悟時,我已經把這個自以為高貴的傢伙,打得不辯東西,直喊救命!
酒店的小姐和老闆想報警,卻被跟著我的司機一竄而起,跟了去。
反正是沒有警察來。
只有我表哥把我抱住了。
我當然得賣表哥的面子,所以,我只是罵道:「老子就是下等人。有著七千年文明史的下等人!從今以後,老子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個狗雜種的等人中等人的皮皮和人一起打進太平洋!」
從此後,我就更加堅持這樣開著空調開著窗,享受得理所應當。
每每這個時候,我就開始心中很愉快!
愉快得一身都舒暢,只想找個人交手來頓拳腳,筋骨都象在生長一樣的發癢。
通常這個時候,英子是最好的選擇。
我專門有一個陽光燦爛的練功房。
可是,英子還在忙著事情。我只能一個人獨自享受這一份陽光下筋骨發癢的時光。
王麻子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雲兒,陪我出去耍會兒!」
這小子這口氣來得大套,不過,因為是王麻子,他狗日說什麼,我都會接受。所以,我得去。
「穿得休閑一點,我們去花街。」
媽的!
我在嘴巴里罵著。
人有時候是很頑固的,總是喜歡自己舊有的環境。
比如,王麻子這個雞頭,到特區后,最先創業的地方就是花街。他是花街的雞頭。
不過,我了他的車,才知道,今天是王麻子的生日!
我笑起來:「我總得給你買點什麼!」
王麻子就罵起人來:「我又不是文化人,我又不是國家工作人員!我就是你媽個雞頭。現在還被你管著,晚還得做事。就只想這個下午放鬆一下,別給我搞什麼名堂!」
所以,那個下午,我們兩人都只穿著七分休閑褲,穿著汗衫,帶著墨鏡,連小弟都沒帶一個。
或者這樣子我們兩個去一個店裡喝酒也沒球什麼事。
偏偏王麻子下了車,就拖著我,兩人在花街晃蕩。
彷彿花街是他們家後院散步的鄉間小路一樣。
那聲臭罵響起時,我倆還沒反應過來。
那聲罵,實在讓我難以忍受。
就是罵別人我也覺得不對。
所以,我回過了頭。
就看見一群十幾歲的娃兒正在喝酒,當街喝啤酒。
我回頭立刻惹來了更大的罵聲:「日你娘,看什麼看!***樣!」
王麻子也回過了頭。
我一直沒明白我們究竟惹了這些小子什麼。
反正,一切都容不得我們想。
那些小子在王麻子回頭后,就一起起來了。
和他們一起起來的,還有那啤酒瓶子。
那些啤酒瓶子象冰雹一樣飛向了我們。
我沒提防,王麻子也沒提防。
這不能怪我們沒有社會經驗,這樣莫名其妙地搞人,我們也是干過的。
而是我們已經習慣了當大哥,忘記了花街這樣的地方的這些動作。
所以,我挨了幾瓶子,王麻子也挨了幾瓶子。
王麻子發出了一聲咆哮。
我說過,我這人遇到大事總是很冷靜。
這讓我這個脾氣不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卻很少被傷害到的原因所在。
我一把抱住了王麻子,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地道:「對不起,各位大哥,得罪了,得罪了」
一邊已經按響了手裡的手機。
手機的第一個號碼是向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