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又遇邱谷雙
秋絳跑出了一段路后,才停下來,負手緩慢的往山下走去。
終於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她的心情很複雜。以前原主仰望的大師兄,如今是她的親哥哥。她敬愛的師父,是她的親爹。
原來親爹和大哥在背後承受了這麼多。
秋絳一直在遵循原主的情感辦事,所以,一直覺得原主是真慘,同時也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
現在真正的原因被挖出來,秋絳不禁想,以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巧合嗎?
還是她安排了一些事情的經過,但大部分的劇情,還是由這個世界導正了。
現在的她沒有剛開始來這裡的時候,那樣懵懂,時不時的就在心裡咆哮。但她反而開始懷念那個時候的她了,那時候的她,受的挫折遠遠沒有現在的多。心境變化更沒有她現在的大,但那個時候至少她是在真正的為自己的小命而奮鬥。
現在的她,卻一點點的覺得生命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這世界上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還多得多。
路過一條三岔口時,秋絳站住了,周圍陸陸續續的路過很多弟子,他們見到她都會打聲招呼,眼睛裡帶著一絲崇拜,並沒有回來之前她所想的那樣,被同門嫌棄。
她眯著眼睛看向遠方,那裡有朝陽,但是她卻始終不能正視那抹光亮。只要看一眼,那抹光亮的形狀似乎就印在了她的眼睛里了一樣,無論她再看什麼地方,那抹形狀依然在眼前,閉上眼睛,依然還是不能將它消散。
秋絳收回目光,抬腳往另一條路走過去。
「喲,這是誰?不就是咱們的女英雄七師姐嗎?」陰陽怪氣的少女聲音正巧在這個時候出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秋絳原本不想鳥這蠢姑娘的,但是一想到親爹是師父,就代表了這蠢姑娘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腳下就停了。
「七師姐,怎麼不走了?你平時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理都不會理,要理的時候,幾乎都是要對我動手的。怎麼?大庭廣眾之下,七師姐想對小妹動手?」
邱谷雙繞了一轉,繞到她的面前,挑釁的仰頭望著她。嬌俏可愛的五官,一襲白裙,雲鬢挽起一半,另一半披散下來,雲鬢之中還有一朵艷麗的花朵點綴。
秋絳負手而立,沉穩的看著她,不禁透過她去想她娘的容貌。
最後,輕輕一笑,抬眼看向她道:「你很漂亮,你的娘應該也很漂亮,可惜,你沒有替你娘爭氣。」
語罷,秋絳便抬腳從她身邊走了。
邱谷雙的挑釁,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不僅如此,她更不理解秋絳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人的心思一多,表面的那層淺薄的意思,在他們的眼裡都是被忽略的。
秋絳才不管後面的人怎麼想,她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沿著眾多石階岔路,拐了幾個彎后,秋絳來到了待客廳。抬眼一看,一個眉目如畫的俊美冰山少年正坐在裡面喝茶,旁側招待他的白衣弟子,怕得有些發抖。
秋絳搖搖頭,不用想就知道蘇逸風肯定又幹了什麼好事,才讓這弟子怕得這麼厲害。
那弟子率先看到秋絳,頓時眼睛一亮,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連忙迎了上來,「七師姐,你終於來了,小神醫等你好久了。」
秋絳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小神醫這裡有我呢。」
「是是是。」弟子連連答了三聲是,便急沖沖的離開了。
「姐姐,你沒事了?」蘇逸風走到她的面前,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意外。
「我沒事了,你又欺負人了?」秋絳看了看外面,示意他剛剛走的那個弟子。
蘇逸風搖搖頭,道:「我沒欺負他,我只是擔心你,所以坐在這裡一言不發,誰知道他會怕得那麼厲害。」
秋絳失笑,這倒是有可能了,蘇蘇一不說話,臉一拉下來,簡直就是千里冰封,不把人嚇到才怪。
「姐姐,接下來你想怎麼做?」蘇逸風開口問道。
秋絳略想了一下,覺得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趕緊先找到喬洛然,哦不,她二哥。她看向蘇逸風,「蘇蘇,我們現在去找我四師兄喬洛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好。」蘇逸風點點頭,和她一同出了客廳。
秋絳依照這麼多年逼著喬洛然養成的習慣,往落霞崖而去。
沿著山路石階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后,兩人終於來到了落霞崖。他們剛剛走到崖頂上,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通身貴氣的青年,正在平地上舞劍,一招一式絲毫沒有用到內力,但是一劍一劍的,卻是精準到了一分一毫的程度。
秋絳上前,微笑著喊了他一聲,「四師兄!」
沉迷於練劍的喬洛然還真沒察覺到有人上這裡來了,直到秋絳叫他一聲,他才醒過神來,停下練劍,看了過來,驚喜的道:「七師妹,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就跟小神醫住在二師兄那裡,樂不思蜀了。」
「什麼樂不思蜀?這裡才是我的家,我再怎麼樣,還是要回來的。」秋絳嗤聲道。
「好好,我說不過你。」喬洛然收了劍,走了過來,朝蘇逸風點點頭打招呼,「小神醫,這一路辛苦你照顧阿絳了。」
「只要是姐姐,我做什麼都值得,又怎麼會辛苦?」蘇逸風對待喬洛然也沒有之前那樣排斥了。
「阿絳交在你手裡,我放心,想必師父也會放心了。」喬洛然感嘆的說道,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看向秋絳,「阿絳,你去見過師父沒有?」
「見過了。」秋絳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還詐出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還有我們的身世。」
「我們的身世?」喬洛然聽到這個,弔兒郎當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師父都說了什麼?」
「你還記得寧南城,我和你同時想到一件事時,頭忽然非常疼嗎?」秋絳沒有直接說他們的身世,而是把話題引到了原先他們一點也不能理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