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偽裝
「大人真是厲害,太厲害了!」
在奴隸商人一片拍馬屁的話語中,白夜帶著老嫗離開奴隸市場,在地下城轉悠了幾圈,白夜沒有再見到狼輝留下的記號,也沒有在地下城感應到仇生千的氣息,白夜猜測他應該從地下城某處離開了。
仇生千太謹慎了,想要刺殺他難於登天,白夜只能另想辦法。
按照面具人的記憶,白夜帶著老嫗離開地下城,出現在一處宅院里的屋子,那面具人是此處宅院的主人。
宅院偏離城區,環境幽靜,白夜脫下黑袍,摘下面具,在鏡子面前易容成了面具人的模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身高體型於白夜類似,偽裝起來並不困難。
做完這一切,白夜才想起還有個老嫗。
嘎吱!
就在此時,屋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二十年紀的貌美俏婦人,乃是面具人的妻子。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白夜施了個幻術,使得他的頭髮變成「黑色」,事實上,他這一路來「走路」的樣子,都是幻術所致,若不然飄在大街上,早就被人認出來了。
「大朗回來了,她是?」
俏麗婦人並沒有看出破綻,她聞著屋子裡的臭味,掩住鼻子,皺起眉頭,往屋外走了兩步,朝白夜問道。
「我買的火族奴隸,你帶她下去清洗一下。」
一直沒動靜的老嫗忽然站起來,散發遮住了臉,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把換洗的衣物給我,我自己會洗!」
說完,老嫗便走了出去,經過門口時,還刻意往俏麗婦人身邊走了兩步,驚得俏麗婦人連忙走開,一臉厭惡。
等老嫗走遠,俏麗婦人才走進去,左手扇著風,皺眉道:「大郎怎麼買了個奴隸,還不把自己當外人,你不是要去買水精髓么?這東西只有地下城有,這次篝火大會盛況空前,各族年輕強者都來了,大郎想要奪得名次可不容易,我和娘家那邊東湊西借,才湊了四百金珠給你,都指望著你光宗耀祖呢!」
白夜依稀記得,在篝火大會上只要奪得名次,都可以在城衛軍中效力,並且有一千金珠的獎勵,他冒充的男人,便是沖著那一千金珠獎勵去的,家裡人擔心他實力不濟,便湊錢給他,買水精髓這種水道精華來提升實力。
只是他為何出現在密室,白夜就有所不知了,他得到的記憶並不全面,大概是第一次去地下城,迷了路也不一定。
白夜含糊兩句,想要支開婦人,便說自己要煉化水精髓,需要靜處,那婦人嗤嗤一笑,說你平時修理的時候我也在旁邊,也沒打擾到你,宅院里就三間屋子,除了這間外便是一間廂房和堆砌雜物的房間,現在廂房被老嫗佔了,她難不成去睡雜物堆里?
白夜無奈,只好在椅子上盤膝而坐,取出「水精髓」,在面具人記憶里,水精髓是一種液體,從水中提煉出來的精髓,可以增強水系術法的力量。
白夜以假貨冒充,俏麗婦人也看不出來,等白夜入定了,俏麗婦人出去安排老嫗住下,等回來時已經天黑,見白夜還在修理,身上還冒著「寒氣」,心中歡喜,暗道水精髓真是好寶貝,大郎以往修鍊,哪有這樣的景象?
她卻不知此大郎非彼大郎,她那夫君已經命喪黃泉了。
俏麗婦人窸窸窣窣脫了衣物去床上睡覺,因為白夜修鍊,屋子裡寒意較重,她不得不多蓋了幾層被子。
到了夜半,坐在椅子上修鍊的白夜忽然睜開眼睛,他走出屋子,就見到老嫗站在院子里。
「你想逃?」白夜朝老嫗道。
「你還能阻止不成?」老嫗轉過身,換洗乾淨之後,老嫗顯得年輕不少,就連聲音也沒有那麼沙啞了。
白夜笑道:「你果然在藏拙,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那群令人厭惡的妖神殿的氣息。」
老嫗上下打量白夜,又道:「不過,你身上的那股寒意,和水族那些傢伙很像,真是詭異,一個男子身上會有這種氣息。」
「如此看來,我們身上都有些秘密,不如做一個交易,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怎麼樣?」白夜淡淡道。
「咯咯咯,年輕人,你太會做生意了,我想知道的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但你想知道的對你而言卻十分重要,如此交易,我不是吃了大虧么?」
老嫗笑起來,聲音很清脆,並不似先前那般蒼老。
「年輕人,呵,你也沒多大,既然你不願意交易,那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白夜笑說著,同時踏步向前,宛如鬼魅般飛快接近老嫗,一隻手探出,朝著老嫗抓去。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年輕人的脾氣未免太大了!」
話雖這麼說,但老嫗並沒有後退,她探出手掌,那雙被她攏在髒兮兮的衣物里的手,此時晶瑩而白皙,根本不是一個老嫗的手,她的手掌白皙透紅,就像是燒紅了的玻璃,帶著炙熱的高溫,和白夜的右手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
四隻手掌在舞動,相互撞擊,發出鏗鏘之音,好似鐵塊在碰撞,甚至濺起火花來。
眨眼之間,白夜和老嫗就交手四五十招,老嫗的雙掌越來越紅,已經燃燒起來,帶著火焰,而白夜的雙掌則覆蓋上一層晶瑩的薄冰,每次和對方撞擊,都能夠激蕩起一層霧氣。
指、掌、拳法在兩人雙手之間逐一演繹,白夜自幼便跟隨閻王敵習練武藝,修道之後也未落下,但從招式上,他遠不如老嫗精妙,以至於稍微吃虧,所幸白夜力量佔據絕對上風,在幾次交手之後,老嫗便不再硬碰硬,而是以技巧化解。
「這個老嫗果然不簡單!」白夜自語,老嫗的功法很詭異,在交手的時候,不斷從對方的手掌上傳來詭異的熱力,這些熱力透過肌膚滲透進體內,使得對手氣血不暢,時間一久,甚至會因此敗北,十分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