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兩個男人
「義父,求您不要說了!我只有一個皇后,就是林雲夕,我們的感情真的沒有問題,只是誤會而已,」拓拔軒情緒激蕩,立刻阻止周大千繼續往下說,他說到這裡,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便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轉而道,「現在雲夕不想見我,那我見見柳青涵可以么?讓他出來見我總不為過吧?」
先見見這個柳青涵,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再繼續想辦法。
看拓拔軒改變的方向,周大千思考了一下,以商量的語氣道:「我去找找柳公子,若是他願意的話,我就將他領過來。」
看對方將話留了餘地,拓拔軒的臉色更沉了,思忖了一下,低聲對周大千道:「不是他願意與否,是他必須來見我。」
他的話音剛落,南辰便進來稟告道:「皇上,柳青涵在外求見。」
周大千一看柳青涵來了,知道自己應該迴避一下,便對拓拔軒抱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柳青涵緩步走了進來,走到拓拔軒面前單膝跪下施禮道:「參見皇上。」
拓拔軒雙手負后,從柳青涵一進來,眸光就落在他身上,直到他彎身跪下。
「平身吧。」他的語氣沒有什麼感情,神色冷冽,淡漠。
柳青涵起身後,微垂著頭,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地望著自己腳邊。
「你要做什麼,柳青涵?」拓拔軒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的問道,「我不相信你想要介入我與雲夕之間。」
「我沒有想要介入皇上與皇后,」柳青涵抬眸,神色平靜,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依然清雅秀美,語氣也真誠無比,「如果她選擇皇上,我柳青涵絕不會說一句話,如果她要選擇離開京城,留在飛雲部落,那麼我會留在飛雲部落陪著她……」
拓拔軒一步上前扣住柳青涵的肩膀,逼視對方:「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
柳青涵看了看被拓拔軒扣的生疼的肩膀,迎上對方的眼眸,淡淡道:「她寫給你的信不是已經說明原因了么?你的心裡如果有一絲絲搖擺,她都會尊重你的決定。皇上,你來這裡的時候,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么?你對劉麗華真的徹底沒有男女之情了?你的心完全都在雲夕身上么?!」
「我的心我當然看清了,這一點不用你來提醒!」
「那麼,為什麼劉麗華受傷了,你不管不顧要將她安置在你的軍帳旁邊?你敢說你沒有一點點心疼與愛憐和擔心么?」柳青涵不管拓拔軒眼底的怒濤,依然平靜地問著,頓了頓,他苦笑了一下,「你怎麼就不問問你的皇后情況如何呢?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將她安置在你的軍帳旁邊?」
拓拔軒怔了一下,立刻回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問詢?雲夕她根本沒有什麼情況,結束后她著急去整頓軍隊,檢查傷亡,臉我都沒有過來看望,等我包紮傷口,休息了之後,你們已經離開了!」
說道這些,拓拔軒心裡也充滿了委屈與怨氣。
「至於劉麗華,我是不想欠她,不想再欠她,別人不明白,難道你不明白?!她當時的情況很嚴重,醫術良好的醫正又都在我這邊,所以我才讓她的軍帳在我軍帳旁邊——只是為了她的安全,這其中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她是魏國的將軍,僅此而已!」
柳青涵笑了笑:「原來她的情況你了解的這麼清楚,知道她情況嚴重……」
他輕輕將拓拔軒的手拿開,抱了抱拳:「皇上還有什麼事么?若是沒有的話,草民就告退了……」
「雲夕在哪裡,我要見她。」拓拔軒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鳳眸掃了柳青涵一眼,「敏兒也想她……」
「陛下善待敏兒吧,雲夕是不會見你的。她的脾氣你了解,況且現在她也不在都城。皇上還是回去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柳青涵說完再次拱手后,慢慢退到門口,轉身飄然而去。
屋裡只剩了拓拔軒,柳青涵最後的話在他耳邊不斷的迴響著。林雲夕的脾氣他自然知道,一般情況下她的倔脾氣不會顯露,一旦惹著了,可不是賠禮道歉就可以解決的。
外面候著的南辰見柳青涵走了,立刻進來候命。
「皇上,臣這就去找皇后。」他看到拓拔軒失魂落魄,心裡非常難過。自己跟了皇上這麼多年,很少見皇上有這樣的狀態,即使身陷重圍,身負重傷,也不曾見他這樣無措,悲涼。
拓拔軒搖搖頭,轉身看著南辰,緩緩道:「柳青涵不會說謊,現在她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南辰修眉一蹙:「難道皇後知道我們來,故意躲出去了?我們這麼多人分散開來依次去找,即使飛雲部落地方不小,總有痕迹可尋。」
「她若真的不想見我,哪裡會那麼容易找到?」拓拔軒面對著窗外的長空,幽幽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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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部落京城兩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城。
這是一個極其雅緻的四進院落,東邊是一個大大的花園,假山流水,古木陰天,靠北還有一池不小的塘水。
林雲夕在侍女的陪伴下在池塘邊看游魚,時不時還往水裡擲一些魚食。水中紅色、黃色、白色、黑色的游魚往來穿梭,還時不時冒出一串串水泡。
似乎之前很少有過這樣悠閑的生活,悠閑到幾乎無所事事,心都幾乎要長出草來了。
敏兒現在都已經會爬了,差不多可以扶著一些東西學走路了吧?
想到這些,林雲夕的臉上盪出慈愛的笑容。
「公主,柳公子來了。」身邊的侍女輕聲提醒了一句。
林雲夕回頭,看見柳青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立在自己身後,她淡淡一笑:「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一定都沒有注意到。」
柳青涵走近,含笑道:「剛來,看你很專註,便沒有打擾。」
林雲夕跟著笑了笑,目光轉到水面上,幽幽問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