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將計就計
「我會想辦法,你不要擔心,只要你的機鳥可以飛出去,我寫個字條給千影,他知道怎樣做,」拓拔軒起身,似乎感覺了一下,有些窘態,有低聲道,「差點害得你……」
林雲夕有些尷尬,同時心裡也湧起了一絲說不清到不明的情緒,有慶幸,有感動,不過,她神色依然淡淡,回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不是已經將你打昏了么?……」
拓拔軒笑了笑,回頭神色陰鷙地看了看窗外,看著並沒有什麼可疑,便走到外間的書案旁,握筆凝思,寫了一封簡訊,交給林雲夕。
林雲夕結果一看,是一些奇怪的符號,自己一個都看不懂。
「這是我在行軍打仗時和手下聯繫時用的特殊信箋,用的符號只有我們知道,這樣,即使信箋落在別人手裡,他們也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拓拔軒看林雲夕不明白,忙輕聲給她解釋了一下。
林雲夕嘴角一勾:「你是以防萬一,我明白,你等著,我馬上辦這件事。」
拓拔軒點點頭,含著笑看著林雲夕。南辰離開的時候就說要去林雲夕想辦法,他一度猶豫不決,擔心會讓她作難,可是現在她來了,他反倒欣慰不已——辦法總會有的,但是能和她在一起,總是讓人感到開心。
林雲夕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食指長短的小機鳥,打開靠近尾巴的部分,將那信塞進去,走到後窗,將機鳥放出去。
看那個小東西像一隻蜻蜓,很快消失在了視線,她回身看向拓拔軒問了一句:「若是明珠子要和我打賭,我是賭還是不賭?」
「打,為什麼不打呢?你儘管去,橫豎有我。」拓拔軒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與鎮定,他若有所思,嘴角噙著一絲冷冷笑意,「之前我顧忌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不忍用強,加上我的傷不適合動用內力,但今日她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陷害我,欺辱你,我豈能容她?你好好去休息,就在我這裡,我自有計較……」
林雲夕點點頭,自己已經將他的消息發了出去,如果順利,一兩個時辰之後千影就會收到。這樣,己方就和外面建立起聯繫,也不知道他會怎樣布置——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心裡有了計劃。
兩人低聲商量了一會兒,林雲夕躺下休息了一會兒。拓拔軒則出去找柳青涵過來,兩人在樹下石桌對弈起來。
柳青涵掃了周圍一眼,一手捏了一枚棋子緩緩放在棋盤上,低聲道:「南辰進來的時候也帶了機鳥,但是被發現了。」
拓拔軒手中的棋子頓了頓,眼角餘光不由就掃了自己屋裡一眼,淡淡一笑:「看來他要和皇后多學學——你見到他了?」
「他已經被明珠子施了葯,不過現在抬回來了,我剛去看過他,一會兒應該就好了——我估計明珠子一定會注意我們和外界聯繫……」柳青涵抬眸看了拓拔軒一眼,想要從他的表情里發現他的想法痕迹。
拓拔軒若有所思,頓了頓,落下一子,才緩緩道:「現在我們不必有什麼顧慮,她用那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害得我差點連累雲夕,這件事我會惦記一陣子——她如果死性不改,望向抓著我不放,那就不要怪我。」
他的語調不高,但柳青涵卻聽的背後一陣發涼。拓拔軒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不喜形於色,但越是冷靜地說著事情的時候越表明他的情緒態度。明珠子死纏爛打已經讓他厭倦,只是因為對方的救命之恩和他自己受傷,所以他並沒有直接行動,但今日明珠子竟然用媚|葯來測量他的定力,還對他百般誘|惑,最後沒有得逞時,還將林雲夕放在拓拔軒面前,想要看夫妻兩人出醜。
這個明珠子確實張狂,明知對方是皇上,雲夕是皇后,還要做這樣羞辱人的事情,拓拔軒豈會和她甘休?!
「你已經有了辦法了?需要我做什麼,你就開口。」柳青涵在這裡並沒有叫拓拔軒皇上,這裡是明海,不是魏國的皇宮,對方還是他的四哥,而不是皇上。
拓拔軒搖頭,目光繼續在棋盤上盤旋,淡淡道:「暫時不用,不過你養精蓄銳最好,她不是要和皇后打賭么?我們就看看她使出什麼破爛招數。皇后雖是女流,卻是女流之輩里的翹楚,不管是心胸還是謀略,都不是那明珠子可比——明日我們看著吧……」
柳青涵感覺他有所隱瞞,但是卻有一種盡在掌控的感覺,心裡不由就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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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夕睡醒之後,已是接近傍晚,為了可以及時接收到機鳥的消息,她一直裝休息,開著後窗,等著消息。
拓拔軒為了不讓明珠子橫加猜測,一直和柳青涵在一起,不是下棋,就是彼此讀書。
功夫不負有心人,掌燈時分,那機鳥回來了。林雲夕喜出望外,接過機鳥,取出消息,然後故意打了幾個噴嚏,吸引拓拔軒的注意。
拓拔軒正在花架下讀書,看林雲夕在窗邊,便放下書走進屋裡。
看沒有什麼異常,林雲夕暗暗將字條交到拓拔軒手裡。
拓拔軒接過看了之後,立刻交給林雲夕道:「現在燒掉吧。」
林雲夕看了那些自己不認識的符號,知道他應該和千影約定了什麼,心裡不由就感覺有了依靠。
到了晚膳時間,明珠子宴請林雲夕和拓拔軒還有柳青涵道前山去。
宴席上,明珠子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優雅從容的勸酒,極盡主人之誼。
拓拔軒的表情一直很平靜,處理過的傷口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紗布,他也沒有特意掩蓋。
明珠子雙眸含笑,時不時就掃著拓拔軒的傷口——那個明顯的標誌彷彿在提醒著她,之前他是怎麼樣的寧可傷害自己也要保全他自己和林雲夕的尊嚴。
這個男人,真正讓人又愛又恨。
林雲夕雖然心裡對明珠子非常厭惡,但適當的演戲還是可以的,所以她作出疏離、客氣的姿態,來和明珠子進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