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識破
斜子愣住了,眼珠不停在眼眶裡打轉,他肯定在想我是不是懷疑什麼,又知道了些什麼,但他不可能知道我掌握了什麼,所以只能試探的問道:「小皇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我給老狐狸打過電話了,但是卻打不通,你說這是為什麼?」
「嗨,就這啊,說不定是因為二爺去了某個封閉的地方呢,你也知道,這一行里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見光的。」
「說的有道理,不過要是連續幾天都是這樣,那還正常嗎?你當我黃兵是傻子啊!」
我的語氣越來越不善,斜子也聽出我話裡有話了,臉色也慢慢收斂起來,微眯起眼睛看著我:「小皇爺,你究竟想說什麼?」
「既然你不明白,那跟你說個故事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了。從前,有個皇帝,他手下有一個能爭善戰的大將,有一天,皇帝突然發現了一塊富饒的土地,他非常想佔領那塊土地,於是他便想讓那位大將出征攻打。可是,他並不知道那位大將是不是對他絕對的忠誠,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呢?後來他想到了一條妙計,他下令將那位大將的家眷都接到皇宮,不僅好生照顧還大加賞賜,那些傻乎乎的家眷還滿心歡喜的感恩戴德,卻不知道這是一個計謀,說的好聽點是維繫雙方關係的紐帶,說的難聽點就是人質,一個讓皇帝放心的籌碼而已。斜子,你說我像不像是那些傻乎乎的家眷啊?」
我一直在注意著斜子的臉色,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就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等我問他的時候,他也只能無奈的苦笑搖頭了。他沒有再解釋什麼,因為他也是個聰明人,既然我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我已經掌握了證據,這不是他靠狡辯就能讓人釋懷的了。
「小王爺,你是怎麼知道二爺的計劃的?」斜子說,這也就等於承認我說的話了。也讓我心頭為之一松,既然證實了這件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放緩了語氣,道:「你們露出的破綻很多。一,一向都是急性子的老狐狸這次竟然會讓我們兩個打頭陣,這本來就不合理,二,一路上你都太放鬆了,就算來到這裡,你好像對我們要做的事情都漠不關心,從你的口中我沒有聽到半句有關於這次行動的話。三,關於老狐狸見到的那位客人,只聽人的描述就能想象那是多麼稀有的品種,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應該就是住在那個窯洞里。四,我感覺到時刻有人在監視著我,可我這麼個菜鳥究竟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人重視的呢?唯有一點,那就是我的身份,也就是和老狐狸之間的關係。五,你好歹也跟著老狐狸混了多年了,怎麼可能那麼沒有警覺性,連我都能察覺出有人在注意我們,你不可能沒有感覺到,但是你卻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隻有一種可能,你知道那是誰,你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們,甚至你們就是串通好的。六……」
「行了小皇爺,你別說了,再說下去的話,我都感覺我像一頭豬了。」斜子垂頭喪氣的道。
我笑了一下,心中憋了幾天的陰鬱也終於釋放了不少,雖然想起被欺騙還是讓人感覺非常惱怒,但手中抓住主動權,起碼讓事情已經開始朝著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有些事情是不是應該好好跟我說說了?」
斜子點點頭,然後將事情的前因說了一下。這次二舅之所以答應讓我跟過來,並不是我苦心央求的結果,其實是那個怪人要求的,當然,他要求的並不定非要是我,只要找了一個二舅親近的能讓他放心的人就行了,想來是擔心二舅做出不利於他的事情,才想弄個人過來作為「人質」,我只是適逢其會的被二舅算計了一把而已。至於那個怪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不遠千里的找上二舅,這件事情除了二舅恐怕沒有人知道。
二舅對盤子下面的人明面上的說法是為了這裡那座真正的元代古墓,那怪人帶去了相當重要的線索,不但證明被人挖掘出來的是一處疑冢,竟還窺知了那真正陵墓的所在之處,所以便帶了這樣的線索找二舅合作。
二舅答應了,他便讓斜子帶著我來到這家旅館,而他自己帶著下面的夥計直接前往怪人所說的地方。他給斜子規定了一個時間,要將我留在這旅館中一個星期,如果我一直被蒙在鼓裡的話,等一個星期之後,屬於我的旅程也就徹底完結了。
雖然斜子話說的非常明確,但我卻感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二舅從入行到現在也一頭十幾年的時間了,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勝枚舉,有奇聞異錄,也有人心險惡,這也養成他那種謹慎小心的性格,但凡是有公家人干預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可這次他卻一反常態。以我對他的了解,就算這座陵墓中有再多的珍寶,他也不會以身犯險,除非是這裡有一種他無法拒絕的誘惑,而這種誘惑絕對不是金錢冥器之類的身外之物。
但我無法猜想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我敢肯定,那種誘惑跟那個怪人大有關係,甚至我覺得就是因為那種誘惑,怪人才會找上二舅的。
此時這種理不清楚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多想,我的興趣已經被事情的本身完全調動起來了,本來我是不打算摻和到二舅的事情當中的,但因為這次被算計,讓我心中生出一股衝動,我想親手揭開包裹著這一連串謎團外的神秘面紗,徹底的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了斜子,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我算是被敲了一記悶棍,就算是親舅舅也不行,現在收拾東西,那馬上帶我去找他,我非要將這事情給掰扯清楚不可。」
斜子聽後面現難色,邊搖著頭邊說道:「恐怕不行,二爺說了,這次的事情與以往不同,太危險了,連他都沒有太大的把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