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最後一戰（三）
看著秦歌的臉，皇愣了一會兒，隨後便狂笑起來。
「這是朕的世界，那個賤人算什麼？她說送給你就送給你了？就算她送給你了，你有什麼實力和朕爭？你沒有這個實力！」
皇的面色有點猙獰，那天道大世界的縮影已經漸漸被他的明黃色所吞噬，此刻的他感到自己的心神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當中，萬事萬物在他的眼中都變得極為清楚。
再也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瞞過他的眼睛。
除了眼前的這個男子，秦歌。
在皇的意識里，整個天道大世界毫無秘密可言，然而落在秦歌身上的時候，那裡卻是一片漆黑之色，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知不出來。
這讓皇的心中非常的不安，第一次他開始對秦歌真正起了殺心，或者說，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重視起一個人來。
「多少紀元了，朕除了重視過那個君元帥，那帝，還有那神秘的小兵，連那該死的老頭朕都沒有放在眼裡，你是第四個，很好很好！」
皇緩緩說著，眼底瞬間有無數的空間劃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天道大世界發出了一聲冥冥中的怒吼。
「皇天一怒！」
以前的皇天根本不存在，只是靠著這冥冥中皇的意志所以具有強大的力量，然而如今的皇天一怒可是真正的天怒，還是唯一的天！
甚至皇如今的地位在天道大世界中比天還高，因為白衣女子消失，皇相當於便是天道大世界的主人，連天……都要向他臣服！
秦歌看著這天怒，身後的佛魔漸漸融入自己的身軀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的黑芒如同墨汁一般瘋狂地翻湧起來。
虛空之中，皇的瞳孔微微一縮，那些本是天道大世界的壁壘，那些黑色的地方竟然彷彿隨著秦歌的意識開始瘋狂蠕動起來！
而這一切雖然他可以影響到，但是卻絲毫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虛空的黑色進入天獄之中，落在了秦歌的頭上。
此刻的秦歌就像是從黑夜裡走出的暗夜君王，靜靜地看著皇，眼中毫無情感的波動，白色的面紗放回了自己的懷裡。
當白衣女子的氣息從天地間消失，從他的心底消失的時候，秦歌感到自己的心就已經死了。
「夢兒走了，安柔走了，蓮兒走了，星兒也走了……」秦歌的目光落在那圖騰廣場上，那是皇用來切斷秦歌過往記憶的地方，獻祭了秦歌的記憶，從而有機會進入他的意識中將他吞噬。
此刻那裡有秦歌的朋友愛人還有兄弟，但是他們都失去了氣息，圖騰柱上的火焰早已熄滅，秦歌靜靜地看著，心底卻是一片冷靜和死寂。
「皇，你知道未來的預言是什麼嗎？」秦歌淡淡地看著皇，眼中的黑芒朝那皇天一怒而去。
皇神色微微一動，自己的皇天一怒落入秦歌的黑芒中，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了水中，只是掠起了幾分漣漪，隨後便毫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秦歌……怎麼會變得如此之強？莫非真的是如他所說？不……不會的，不過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皇心底更加煩躁，面色卻是突然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問道：「哦？這天地間還有朕不知道的未來預言么？」
秦歌看著皇，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未來的預言中，她走了，你死了，我見到了通天之門……你相信么？」
皇看著秦歌，目光露出不屑之色道：「朕不信！」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我會讓這一切成真的！」秦歌淡淡地說著，突然抬起頭，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就像是要擁抱整個世界。
一股奇異的氣息從秦歌的身上湧出，虛空中的黑色翻滾地越來越厲害，彷彿有什麼在其中產生一般，同樣也伸出手將整個天道大世界擁抱了起來。
皇身軀微微一震，眼中的明黃色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危機，漸漸地，一枚玉璽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這……這是……不可能！」
皇低聲嘶吼著，此刻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對天道大世界的控制迅速地減弱下去，似乎有什麼在瘋狂吞噬著自己的意志，以至於自己也在飛速地被削弱。
秦歌冷冷地看著皇，眼中一片冰冷，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再嘗試著控制著黑芒的力量，而是給以了它自由，並且也給以了它力量，此刻的黑芒已經在他的意志之下瘋狂地膨脹著，不僅吞噬著皇，也吞噬著他自己。
「我的力量比不上你，意志也比不上你，唯一可以傷害你的，也只有這毀滅吞噬一切的力量……」
「你……你這個瘋子！你這樣自己也會死的！到時候誰也別想活下來！」
皇怒吼著，他想要做些什麼，但那黑芒本就是屬於這個世界最為不完美的一點，可以吞噬毀滅一切的存在，當它沒有控制束縛的時候，即便是他也無法阻止！
秦歌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如死灰。
黑色繼續蔓延著，漸漸地，最為下方的地獄之中，大地開始瘋狂地開裂，一雙雙巨大的黑手從虛空中伸出，如同饕餮一般吞噬著一切。
地獄書庫之中，書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文字開始一個個破滅，似乎也受到了空中冥冥中傳來的氣息影響。
「你看，我說我保不住你們，我只是在等候而已！」書聖緩緩說著，目光中都是平靜之色。
屍賢有點悲傷地看著書聖大人給他展現的一幕，嘴唇微微顫抖著：「真的是沒有機會么？一點機會……都沒有？」
書聖看著屍賢，似乎想到了這段時間，再看看屍賢眼中的哀傷，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沒有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只要能夠延續我巫族的傳承，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代價！」
看著屍賢那渴望的眼神，書聖終於長長嘆出了一口氣，伸手在空中緩緩畫著，一個個文字從他的指尖飛舞而出，最後形成了一道奇異的符文。
「帝！」
就是這麼一個字，寫出之後，彷彿耗盡了書聖的所有力量，他的身上開始有大量的汗水泌出，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拿著吧，或許可以延續你們巫族的傳承！」書聖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屍賢看著這個字，恭敬一拜之後，緩緩走出了書庫內這個空間，書聖看著他離去，神色微微有些落寞，一聲長長的嘆息響起。
「帝……還是你的算計最為厲害，破而後立，一切都會重生呵！」
地獄在不斷地毀滅，天獄之中，皇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心神顫抖之下，凄厲地朝秦歌嘶吼道：「你不能如此！秦歌，此事……你的愛人朋友兄弟的意識還在朕的意志控制下，朕若是死了，他們也都會死去！」
看著秦歌眼底的冷漠，皇似乎有些明白，這可能是阻止秦歌最後的方法了。
圖騰廣場上，白蓮、顧安柔、蘇星、灰……他們都重新蘇醒過來，彷彿是如夢初醒一般，看著周圍，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歌看著他們蘇醒過來，冷漠死寂的目光終於有了幾分微微的顫抖，黑芒的翻滾也停滯了下來。
皇見有效，不由得面色再次露出幾分得意，大手猛的一招，將圖騰廣場上的這些人全部抓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停下毀滅這一切，朕將他們放了如何？」皇看著秦歌眼底的黑芒，心中卻是殺機隱現，當初他可以隱忍不發摧毀帝國，今天他相信自己也可以。
秦歌的目光掃過面前自己的朋友兄弟，還有自己心愛的四個女人，心卻是在微微顫抖著。
「老大，沒事，繼續毀滅吧！」
「秦大哥，別相信他的話，毀滅這一切吧……你知道未來是什麼的！」
「秦，相信自己的感覺，你不在命數當中，你知道你要的未來是什麼……」
「秦歌，你要是不把這個世界毀了，敢聽這個什麼狗屁皇的話，老娘分分鐘和你翻臉信不信？而且以後都不會再和你做朋友了！」
「嘿嘿，我顧大行不是怕死的人，我相信我的媳婦也不是……你只要別忘了，咱倆之間還有一場戰鬥沒有完成就好！」
……
聽著自己的朋友兄弟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說的話，秦歌感到自己的心突然變得很是痛苦，他知道未來是什麼，也知道這一切因自己而變化，只是他真的要這麼做么？
一綹白色的頭髮似乎劃過了秦歌的眼前，那是夢兒的頭髮，蒼白中帶著一絲絲凄婉之色，還有一陣釋然。
「夢兒……我該不該按照自己選擇的未來走？還是……」
「秦大哥，無論你做什麼，夢兒都支持你……只要你在，夢兒就心安……戀秦姐姐也會心安的，你的出現……不就是為了救她么？」
秦歌看著這一綹頭髮劃過，眼神終於沉寂了下去，他看著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如同癲狂，連眼淚都沒有落下絲毫！
「我不要天命，我要我命……即便是毀滅了一切，大不了，我再去將他們全部尋回！」
秦歌嘶吼著，眼底的黑芒瘋狂地膨脹開去，如同寂滅了一切一般，連皇的明黃色也在其中緩緩消失不見。
「不！」
天地徹底黑了下去，一切全部消失不見。
許久許久之後，一點白芒在這無盡的黑色世界中出現，一個少年躺在其中，面目清秀，嘴角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