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逍遙少年
劍出江南
第一章逍遙少年
忘情峰,座落於冰海之濱的仙源之地,藏風望水,吐納萬物。集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光。山峰奇瑰挺拔,高聳入雲,群峰疊嶂,層巒聳翠。
此時正值陽春三月,山鶯婉轉的啼叫喚醒了山中萬千品類,也喚醒了沉睡一冬的雨櫻花。三月如拂的春風,把雨櫻花的花瓣吹得紛紛揚揚,宛如漫天飛雪。淡粉的芳蕊緩緩飄落,夾雜著沁人心脾的芬芳,映襯著山林中深深淺淺的綠,晶晶亮亮的白,就連疏林野草間也滿是春色了。
花瓣掩映之中,一個矯健的身影飛速穿行在林間,把柔和的春風劃成呼嘯的響聲,爽朗地從耳畔劃過。
這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翩灑俊逸,器宇不凡。挺拔的身姿猶如傲霜鬥雪的蒼松,精奇的骨骼猶如硬朗嶙峋的硅石。一頭烏黑的髮絲下,是一張俊朗無比的臉。好看的眉毛如同水墨畫中硯開的線條,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深邃如夜,彷彿億萬星辰都沉入其中。五官線條利落俊美,完美得幾乎無懈可擊。
這少年名為段晨浩。一身如雪白衣的映襯下,這少年更加峻拔英挺。
段晨浩凌空踏風,信守拈來,便是一片雨櫻花瓣,然後轉手一擲,有形的花瓣便幻化成了消散的淡粉色,如同氣體般在半空中蒸發。
段晨浩開口喊道:「寶寶,你快出來,別再玩捉迷藏了,本大俠已經發現你了!」聲音清脆嘹亮,響徹整個山林,朗朗的喊聲中若帶三分稚氣。
徐徐的清風踏在腳下,感覺是那麼逍遙自在。段晨浩又運足一口真氣,雙足輕點一條百年古藤,似一隻矯健的蒼鷹,傲然划向天宇深處。
腳下是一片碧波涌動的林海,春風吹拂著婆娑的青綠枝葉,湧起一股股海潮般的綠浪。
段晨浩一邊自由自在地飛翔,一邊繼續張望,「寶寶,快出來吧,別在躲哥哥了,哥哥請你吃火珠果。」這一次他的聲音明顯溫和了許多,但顯然是在引誘。
猛然,一道刺眼的金光劃過林帶上方。段晨浩心中登時大喜,「我可找到你了,看你這下往哪逃。」他側身一翻,如一道流星俯衝而下,一頭扎進密林深處,濺起許多綠葉在空中盤旋。
段晨浩雙腳用力一鉤,便掛住一根蒼老的虯枝,身體即使俯衝下而下,在空中劃過一條健美的弧線。他咧開嘴巴,雙眉往上一挑,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嘿嘿,我看你海逃不逃。」他挑高嗓音,雙目閃這興奮的光芒,微笑地看這眼前的小螭獸。
這是一隻渾身包裹這金色鱗片的小螭獸,差不多又一隻小貓那樣大小。兩腮像桃子一樣微微鼓起。冰藍色的眼睛宛如玲瓏剔透的寶石,流轉著璀璨奪目的光華。它的身體像雪球一樣縮成了一個小團,粗短的尾巴不停地掃動著身旁的樹葉。
段晨浩咧嘴笑道:「寶寶,抓到了你,本大俠就完成了師父最後一個考驗,便可以下山闖蕩江湖。雖說我們平日玩在一起,但關鍵時刻,可別怪哥哥出賣你喲。」他笑呵呵地伸出一隻手,試著去抓小螭獸那又短又粗的小腿。
小螭獸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圓溜溜的,身體怒不可遏地抖動著,小嘴向上一噘,一股怒氣頓時流變全身。
段晨浩的手指還差一寸,便可觸碰到小螭獸的腳爪,。突然,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一股電流自小螭獸的鱗片中迸發而出。段晨浩冷不防被電了一下,激靈靈地縮回了手指。他鼓起兩腮,不住地往手上吐出氣體。那些氣流經過他運功之後,已經清涼透心了。
小螭獸抿這可愛的小嘴,不住輕笑,發出清甜的笑聲響徹山林。它樂得躺在了地上,白色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蜷縮的小身體也漸漸膨脹開來。
「好啊,寶寶,你居然還感反抗。」段晨浩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小螭獸卻瞪著雪亮的眼睛站了起來。它的尾巴依然不停地掃動,兩隻雪茸茸的小爪子交叉地搭在胸前,有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從它熠熠閃光的鱗片中蒸騰而出。
段晨浩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神采飛揚的笑,「哈哈,原來師父喂你吃了神農草,好讓你加速進化。」它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的味道,「小傢伙,儘管變身吧,讓你看看本大俠的厲害。」
一道金色強光霎時從小螭獸的身體中噴涌而出,金光朦朧之中,依稀可見哪本來渾圓如球的小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獸身在輝光掩映之中如火舌般迅速拉長,胖乎乎的小爪子此時也變得堅硬如鉤,形成了成熟龍爪獨特的形狀閃亮的鱗片也零落成金色的光束.......轟然一聲巨響,金光如火焰般爆破四散,一條金色巨龍赫然在天空中盤旋,攪亂了天際的浮雲。
段晨浩也是頭一次見小螭獸變形,此時心頭也是一陣狂驚。沒想到那麼可愛的小生靈,頃刻間竟然變成了一頭讓人打怵的巨獸。正當段晨浩驚奇之時,金龍已經握緊龍龍爪,暗暗在爪間積蓄靈力。
一道電光劃過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段晨浩襲來。此時段晨浩才猛然驚覺,打出一掌冰破印,截住了來襲的電光。段晨浩右手陡然一轉,順手從後背的劍鞘中拔出了貼身寶刃荻蘿劍。寶劍剛一出鞘,一股逼人的劍氣便如同決堤的洪水迸發而出,周圍的空氣也被這強勁的劍氣逼得閃回了幾下。
這是一把絕世神兵,劍長三尺七寸,用千年寒鐵經冰硅石打磨鑄造而成,彈指間鏗然有聲,瓏璁之音清脆厚實,劍刃之細甚於髮絲,鋒利非常。寶劍通體烏黑墨綠,碧色凝重。劍柄之上鑲有一顆黑石,握上去可以疏通手掌經絡,令御劍者將劍法發揮道極致。
段晨浩右手陡然舞劍,身形跳躍閃動,隨著劍尖的走勢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光弧。劍光宛如閃電激射而出,凌厲的劍氣似乎能把空氣劃出缺口。
金龍龐大的身軀如同翻滾的巨浪,攪亂了漫天流雲。劍光長掠而起,化作驚天長虹劈斬而下,劍光過出,留下一片空濛。
段晨浩手中寶劍橫封斜掠,斬入虛空,虛幻的劍光如同雷霆乍起,瞬間切斷了來勢洶洶的龍雲烈焰。
火焰掀起一陣陣灼熱的氣浪,段晨浩倏然挪地而起,雙足互踏,踩著火苗躍到半空之中。他調皮地伸出了左手,用了三分力道去拔金龍齒變的龍鬚。然後輕靈左轉,便躲開了龍尾重重的打擊。
金龍悶悶地噴著鼻息,似乎有些微怒,段晨浩臉上卻蕩漾開一抹頑皮的笑。他將寶劍拋出,然後整個人便落在劍身之上。他手拈劍訣,大喝道:「憑虛御風!」荻蘿劍似乎聽懂了主人的命令,然後如同離弦的利箭飛向遠方。
雖然金龍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段晨浩卻氣定神閑。寶劍載他急速飛行,忘情峰便如同畫中之景,被他盡收眼底。
金龍的鱗片之中迸射出無數金光,如同流星愴然擊落。段晨浩雙手拈決,徒手在虛空之中畫出奇異的符號。一瞬間有萬丈光華從他指間流瀉,撐起了一個純金色的結界阻隔了金龍的襲擊,這便是「千壘屏蔽」。
寶劍呼嘯而上,最後停落在飛鳥絕跡的忘情峰頂。濃密的烏雲如同滾滾洪流,涌動在伸手可觸的頭頂,只是從雲縫之中射出的明明滅滅的曦光照亮了這一方神奇的天域。雲海瀰漫之間偶爾露出幾座突起的峰頂,還有兩年尋的壁壘筆直地立在無邊仙氣繚繞之中。偶爾雲層之中還會劃過藍色的閃電,那震天撼地響聲猛烈地扣動著段晨浩的心扉。
天頂突然傳來一聲長嘯,四散的流雲傾瀉著襲向段晨浩,勢如排山倒海。
「好哇,寶寶,你終於出招了。也讓你看看哥哥我的驂龍四式。」段晨浩語畢便右手握劍,然後縱身躍起,寶劍當空斬落,那一劍彷彿自天外而來,無痕可尋,劍意卻無處不在。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傾瀉而下,所過之處,風消雪融。只是一劍,便破除漫天浮雲。
段晨浩得意地挑了挑眉,笑道:「寶寶,怎麼樣,服了沒有?」金龍眼中似乎又笑意浮現,龍尾悄無聲息地伸向了段晨浩的後背。
只聽「轟」得一聲,龍尾準確無誤地打中了段晨浩的後背。得意忘形的他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如一塊無根的浮萍急速下墜。「啊——」段晨浩驚呼了一聲,他天真而響亮的先生響雲霄。
電光一閃,一雙粗壯的手臂接住了俯衝而下的段晨浩。驚魂尚未安定,他的心海在撲通撲通一陣狂跳。他猛然睜開眼睛,不僅失聲驚呼:「師父!」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濃眉大眼,膚色黝黑,一臉的豪氣干雲,粗壯的雙臂尚滿是汗毛。他咧嘴笑道:「小浩,夠又出息啊,都這麼大了,居然還躺在師父懷裡撒嬌。」似乎被這個豪爽的漢子抓住了痛腳,段晨浩的身體如泥鰍般輕靈一滑,便脫離了師父的懷抱。
此男子是逍遙天闕的掌門人鐘山君,也是將段晨浩從小帶大的師父。逍遙天闕乃是正道大派,與普善禪院,蕊珠貝苑和天玄道宗同未正道門派之首,江湖地位斐然。段晨浩便是鐘山君的首徒,逍遙天闕的大師兄。
而鐘山君的外號是「神拳醉劍武中聖皇」,自是當今武林里數一數二的人物。
鐘山君翻身而起,雙手又接住了一個軟綿綿的小身體——是小螭獸。此刻的小螭獸已經恢復了原貌,靜靜地躺在鐘山君的懷中安睡。
鐘山君用充滿憐惜的眼神看著小螭獸,十分心疼地說:「這小傢伙也累壞了,為了讓你能接受考驗,它讓我喂它吃了神農草。」他用粗大的手掌輕輕撫摸小螭獸光滑的鱗片,「這小傢伙元氣大損,恐怕要休息一個月方可復原。」
段晨浩憐惜地望著懷中的小生靈,一中內疚之情悄然湧上心頭。
黃昏的天空落日熔金,如火嫣紅,暮色四合,天邊浮雲漸籠。
落櫻坡上,段晨浩靜靜地靠在合抱之粗的樹榦上。他的頭頂,粉紅色的櫻花絢爛地盛放,點綴一樹的嬌艷。微風過處,暗香浮動,雨絲般的花瓣簌簌飄落,好不惹眼。
鐘山君從腰間拿出酒囊,拔了蓋子,縱情豪飲。然後用胳膊擦了擦嘴邊殘留的酒水,用大拇指贊道:「好酒,真是好酒,看來霓裳這丫頭釀酒的功力又進步了。」
段晨浩依然默不作聲。鐘山君開口道:「小浩,你……」他頓了頓,接這說:「你今天通過了考驗,明日一早便下山去吧。咱們逍遙天闕歷代掌門在接任之前,可是都要下山歷練一番的。」
太陽漸漸沉落,照得晚霞絢爛而凄艷。段晨浩抬起頭,清澈的眼眸倒映出天宇深處的一行歸鴻。他的眼神全然失去了剛才打鬥傲氣語自信,變得有些黯然,有些茫然。
鐘山君見徒兒不做聲,便扯著嗓門喊道:「我說小浩,你平時總是嚷嚷著要闖蕩江湖,成為一個大俠,怎麼這會反道成了一個悶葫蘆了?」
段晨浩張開了有些乾澀的嘴,從師父手中奪過酒囊,扣在了自己的口中。那清冽的酒水又的湧進了他的口中,又的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流了下來。暢飲過後,他用衣袖粗略地試去了下顎的酒,雙眸中又綻放了炫目的光彩。
「師父,您說得不錯,小師妹這醉仙釀真是越來越醇了。」他嬉笑著將酒囊舉過頭頂,然後放聲大呼,「我段晨浩終於可以闖蕩江湖了,我一定要車內萬人矚目的大俠。」
山君望著孩子氣十足的徒兒,唇邊揚起了一絲安慰的笑,眼中卻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感傷。
歲月之輪不斷地前行,永無止息。回首逶迤的車轍,不禁飄落幾朵嘆息,幾朵感慨。二十年了,一轉眼已經二十年了,他親眼看見了當初那個可愛的小嬰兒長成了如今俊朗不凡的少年。
大約二十年前,鐘山君在清溪流泉發現了還是嬰兒的段晨浩。當時的他被一塊雪貂絨緊緊地包裹著,盛放在一個小木盆里。木盆順著清溪流泉湍急的河水急速地下流,途中被水中的樹枝所阻,這才讓鐘山君發現了那個可愛的嬰兒。當他抱起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青白色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段」字。於是鐘山君便給這個孩子取名未晨浩,收為入室弟子,二十年來悉心栽培,呵護有加,終於把他培養成為如今的少年英才。
他豈止是他的師父,在鐘山君心中,段晨浩早已是他最親的兒子。如今這個孩子即將遠行,作為師與父的他又怎會不舍。只是無論他又多麼不舍,也到了該放手的時候。外面的天空更加廣闊,可以讓這隻逐夢的小鳥變成矯健的雄鷹。
就算這個少年豪氣萬丈地從忘情峰離去,從江湖歸來卻只是空空的行囊;就算這隻白鷹不能翱翔九天,折翅而返,唯一打開們迎接他的,依然會是他這雙手。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徒兒能夠快樂平安,坦坦蕩蕩,無愧於心。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希望,也都只能化為深深的祝福,在地平線的盡頭伴隨著落日的餘暉,照亮他前進的路。
段晨浩抬起頭望著師父,打趣地說:「唉,師父你怎麼越老越嘮叨呢。您看徒兒這般聰明機靈,您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嗎?」
鐘山君裝出一臉生氣的樣子,眼珠子瞪得溜圓,一個大而有力的拳頭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段晨浩的頭上,「小子,你可不知道江湖的兇險。」望著心愛的徒兒,他的眼光變得一場肅穆,「要知道,江湖可不是好玩的。當今武林魔道橫行,陰世魔羅便是雄霸天下的魔門之首,還有勢力極強的血陰教,魔道的力量可以說是震天撼地,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段晨浩反駁道:「正道除了普善禪院和蕊珠貝苑,不是還有咱們逍遙天闕嗎?等本大俠功成名就之時,定讓魔門一併消失。」
鐘山君喝了一口酒道:「不錯,我們正派一直在這兩派的帶領下同魔門抗衡,之時普善禪院的心光大師喝蕊珠貝苑的雲素師太已是炳燭之年,江湖上現在名皺了周眉,義上的領導者便是天玄道宗的道主千道心。」說到這裡,鐘山君皺了皺眉,「只是那傢伙自以為是,心胸狹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斷然稱不上君子。」
段晨浩狡黠一笑,「嘿嘿,如果徒兒下山碰到千道心那傢伙,一定會偷偷替師父教訓一下他。」鐘山君聽了卻呵呵地笑了起來,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得了,如果你不小心被逮到,那些江湖人豈不要怪我教唆徒兒為難正道領袖嗎?」
望著夕陽餘暉籠罩的忘情峰,鐘山君的雙目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他鄭重而清晰地說:「小浩,我們逍遙天闕的道,便是天下蒼生的福祉,道就在你的腳下。善良,勇敢,正值,堅強,憑著這些,你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道。」
段晨浩平時嘻哈活潑的表情此刻全部收攏,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他用心地斟酌師傅的每一句話,細細聆聽師傅在忘情峰上最後的教誨。
他用手打了打師父堅實的胸膛,用調侃的口吻說:「老頭,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要再做老酒蟲了,少喝點酒。我會讓明風喝霓裳監督你的。還有,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本大俠回來還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對了,千萬要照顧好寶寶,我不在它可是會想我的。」
鐘山君樂道:「我說小浩,你怎麼變得比我還要啰嗦?」
他的話音還未落,驀地,段晨浩便躺到了師父的懷中。就要離開了,他也捨不得啊,那個給了自己二十年父愛的師父。此刻的段晨浩,宛如一個酣睡在師父臂膀之間的孩童,對養育他二十年的師傅懷有那麼深的依戀和敬愛。
吮吸著雨櫻花芳甜的氣息,感受著師父溫暖的體溫,他彷彿是一隻即將離巢的鳥兒,興奮卻又不舍。
「哈哈,大師兄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師父的懷裡撒嬌呢?」「不知道其他師弟師妹們看到大師兄會是什麼表情呢?」
段晨浩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師弟明風喝師妹霓裳。他從小到大的玩伴,被他視為親人的弟弟和妹妹。
他咧開嘴,露出了頑皮的笑,「嘻嘻,就讓他們看吧,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起來了。
霓裳咯咯地笑了兩聲,「大師兄怎麼總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呢?「明風伸出了小拇指,」大師兄,我一定會讓你起來的,看我的一癢指……哈哈。「
明風喝霓裳笑嘻嘻地向段晨浩走了過去,段晨浩只好從師父懷中坐起來。「豈有此理,趕捉弄大師兄,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明風,大師兄發威了,怎麼辦?」
「霓裳,快跑啊,一會其他同門就上來了,我們可不能被大師兄修理得太慘。」
「師父,師父,救命啊……呵呵」
第二天,旭日東升,天光萬醻,朝陽噴彩,千里熔金。
忘情峰下的竹海中,碧色無邊,清雪堆煙,蒼翠欲滴。綠色的竹葉在微風中緩緩下墜,宛如翩躚起舞的綠色精靈。
虛心勁節的竹宛如拔地而起的碧色寶劍,高傲地迎向朝陽。段晨浩回忘了一眼晨霧中的竹林,頓時滿目青翠,照人如濯。他用力吸了兩口忘情峰下的空氣,心中有波瀾漸漸升騰。微微的酸澀在他心中形成了小小的漩渦,然而他的眼中,卻閃爍這某種自信而堅定的光芒。
他仰望藍天,張開雙臂,等待他的,將是無限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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